“勞煩小姐帶路。”宮玄夜緩緩點了點頭，二人一起緩步來到了將軍府的圍墻下面。

柳淺染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神，直到宮玄夜跟道別，隨即縱躍上了墻頭。

柳淺染恍惚了一陣，耳畔一直飄著宮玄夜的角在半空中出來的微妙聲響。

柳淺染這才猛然驚覺過來，這個聲音，不就是宮玄每次到訪將軍府必定會發出的聲音嗎？

不過話說回來，按照宮玄夜那麼高強的武功，不可能在使用輕功的時候還會發出這麼大的靜。如此說來，宮玄夜想必就是故意的。

每次來都制造點靜，當是給了自己提醒？

嗯，柳淺染覺得，這種況還是有可能的。畢竟重生之后的，戒備心很重，這一點，宮玄夜應該不難察覺。

柳淺染心中突然劃過一暖流，莫名其妙就有些。或者不算是，就是覺得宮玄夜此人，有時候有些舉確實心。

柳淺染心中微微一，嘆息著。

罷了，反正不管多麼著多麼好，都與無緣了。

不管……不管是誰。全天下的人，在這個詞里都跟全然沒關系了。

宮玄夜。

柳淺染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默默在它的上方打上了一個盟友的標簽。不知為何，心底竟突然涌出一惆悵。

“小姐，大白天的你在這里干什麼呢？跑墻角做什麼？”

柳淺染正閉著眼睛還來不及睜開，便被后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給吵到了。

下意識就皺了眉頭，睜開眼睛，轉看著眼前的人，一臉無奈。

“你這丫頭，為咱們將軍府的姑娘，說話做事可不能總是咋咋呼呼冒冒失失的，這要讓旁人看了去，豈不是要做了笑話。還得被人拿編排，得不償失，聽到了沒有？”

柳淺染這一板一眼教育自己的模樣倒是讓夏瓷傻了眼，后者委屈地哦了一聲，接著低著頭，想到了以前的柳淺染。

上樹，掏鳥，打扮男子上街調戲姑娘，跟隔壁太師府家的小公子打架，在忘云師父的訓練和指導下無所不能，在老爺和爺的寵和縱容下無法無天。

而自己會這麼隨意失態，不都是跟著學的嗎？

所以夏瓷很無辜。

“你好像不愿？”柳淺染向來擅長察人心，自然早就發現了這一切。看著夏瓷臉上的表，也能夠猜到個七七八八。

“沒有沒有，小姐你明察秋毫，應該能夠看出夏瓷此刻心激且興的心。我是無比高興的，哈哈哈。”

夏瓷現在可真是怕了家這位小姐了，生怕一個不高興又讓自己去抄幾遍策論，還是限定時間那種。策論那麼枯燥乏味的東西，是看一頁都要費腦力，更何況是抄寫，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所以在這種況之下，夏瓷又哪里敢違背的意思。

為了應景，還真的仰天大笑了好幾聲。

“最好如此，走吧，我們回房。”柳淺染瞥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拉著夏瓷的胳膊，夏瓷沒有作，反而遲疑地拽了一些。

柳淺染頓住腳步回頭，這才發現夏瓷手里拿了好幾個孔明燈，彩鮮艷，五六。

嗯，確實很符合夏瓷的作風。

不過……柳淺染的角再次搐了一下，的目在那孔明燈和夏瓷的上來回反復流轉，最后只好保持沉默。

夏瓷至今沒有搞清楚，買這孔明燈的真正用途，所以即便是跟解釋諸如“用這種的孔明燈會引人注目，不安全”之類的理由，應該也是不會懂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沉默。

夏瓷將手中的東西舉了起來，拿給柳淺染看：“小姐，你代的東西我買好了，這次要寫什麼字？”

柳淺染愣了一下，有些惆悵地了自己的鼻子，道：“夏瓷，這燈你留著自己放著玩吧，不用給我了。”

“啊？”夏瓷驚訝得目瞪口呆，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柳淺染不想解釋的疑問，深知這丫頭的子，一旦疑問解決了一個肯定會冒出來很多個，麻煩。

柳淺染敷衍地擺了擺手，說沒什麼意思。

夏瓷一臉狐疑，站在原地抱著懷里的孔明燈，但也無可奈何。

家這小姐，可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夏瓷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有種仿佛“吾家有初長”的微妙憂郁。

時辰轉眼來到下午，上和館。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兩個子就這麼面對面坐了昨日。

這期間，大多數時候都是蘇阮在說，容凝在聽，而且聽得很認真。

長長的故事終于說完，二人面前的茶也不知道自己換了幾次，只是不管更換多次，這茶仍舊散發著獨屬于它的清香。

“公主，我跟相公……跟柳將軍的事就是這樣了，你還有什麼想聽的嗎？”面對著眼前這個毫無惡意的姑娘，蘇阮顯得十分無奈，也不知該拿什麼心境去面對。

心疼？沒有立場。

同？那樣太傷人。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資格。畢竟喜歡的人，而不得的人，是自己深的相公。

里沒有對錯，但是很容易有愧疚和憾。所以所謂對錯，其實沒有那麼復雜。

這個詞，最重要的就是問心無愧。

“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本公主還不至于脆弱到這種程度。他是你的夫君，你喊相公本就是應該的，不必顧慮于我。”

容凝笑了一下，臉十分蒼白，讓人看了倍心疼。

蘇阮心中猛的扯了一下，意識到那似乎是疼痛。想這大概是因為二人同為子的緣故吧，緩緩點了點頭，咬牙道：“多謝公主諒。”

“聽了這麼多你們的故事，我想我更加明白了。他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容凝低低嘆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之前宮玄夜夜訪自己那一晚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