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凜撇了撇，知道自家妹妹現在不如從前了，所以也明白這種時候該說什麼話。只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總覺得恍若隔世，又好像就在昨天，他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去面對。

“你猜的沒錯，林大人確實一直極力主戰，而且這一次，他是希我借著賠禮道歉出使的借口，從而探聽傲天的軍事機的。”

“這只老狐貍，果然不出我所料。”容凝冷笑了一聲，抱著雙手低頭沉思。

看著那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容凜哭笑不得，良久，也只能嘆了一口氣，安道：“戰爭部分對錯，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謀福利。從這方面來說，林大人也沒錯。而且父皇也已經將他的提議下去了，你是跟我一起同去同歸的，應該知道，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

“我自然相信你跟父皇，只是林城決一直都不太安分，而且他在朝中的地位無與倫比，我有點不放心。怎麼了皇兄，你干什麼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

容凝說著說著突然看見容凜那復雜卻又有些微妙的目，不頓住，疑地皺起眉頭，一只手抬起來就去自己的臉。

“只是很想把父皇送我的那句話原封不送給你。”

“什麼話？”容凝疑地道。

“你怎麼這麼幫傲天？”容凜抱著雙手，看戲似的看著。

容凝面紅耳赤了一陣，隨即很快鎮定下來，看著他反擊道：“皇兄何必明知故問，自然你是為什麼，我就是為什麼。”

容凜被這話驚得一個激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著，結結地道：“凝兒你……你都知道？”

容凝沒好氣地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嘖了一聲：“你還真把我當傻子啊？”

“我不是……”這個事實對容凜的沖擊力有些大，他想自己應該是需要點時間好好緩一緩。

容凝繼續道：“第一次宮宴的時候你莫名其妙被宮玄夜的人扣留下來，我是一個人回去的。”

容凜：“……”

“在上和館遇刺之后，你恢復速度居然比木頭還快，我是不會相信什麼他中毒比你輕的鬼話的。我后來給你把脈過，發現你的一直在一真氣在沖撞。我的好皇兄，你可不要告訴我，那是你修煉了什麼武功籍。”

容凝說完，停下來沖他眨了眨眼睛。那模樣十分天真調皮，如果不是那張臉上沒什麼表的話。

容凜低著頭，無力地搖了搖頭。

“不曾。”

容凝打了個響指，算是為自己的猜測做了個完的總結。

“所以事實的真相就是，有人潛上和館給你輸送了力。”容凝頓了頓，繼續回想那天的況，“當時我還納悶，這大木頭和妹妹怎麼一直怪怪的，原來是這麼回事。而讓柳淺染這丫頭能這麼幫的人，恐怕也就只能跟宮玄夜有關了吧。他那個紅姑娘手下，我可是印象深刻。”

“咳咳……”容凜突然有些不自在地輕輕咳了一聲。

看著他這模樣，容凝突然好奇地湊了過來，一臉八卦地問：“所以皇兄，你沒把佳人帶過來，是因為遭遇了跟我一樣的命運了嗎？”

雖然容凜很不愿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他十分艱難地點了點頭。

“哇喔。”容凝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接著就嘆了一口氣，“你說是不是咱們兄妹倆，跟這傲天是不是命里犯沖？唉，同病相憐吶。”

聽著容凝這般長吁短嘆，容凜的眉頭越皺越深，半晌，才道：“你鬼鬼祟祟躲在這里攔住我的去路，就是想跟我嘆這件事？”

“不是。”容凝搖頭，收起了笑臉，正道，“我是想告訴你，千萬不要讓父皇母后尤其是林城決知道我在傲天發生的事。哪怕事實不是那樣，但這件事倘若被有心人知道了，一定會拿來大做文章。很多時候，子虛烏有杜撰出來的‘事實’往往比真相更可怕。”

容凜看著這副慨的樣子，頓了頓，才道：“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只是凝兒，這樣，你不會覺得委屈嗎？”

“我為何要委屈？”容凝笑了笑，反問。隨即緩緩往前幾步，抬頭著那一明月。眼睛里都是溫的笑意，卻星星點點，一閃一閃的。倘若此時有人走到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是眼底的淚花折出來的芒，卻那麼耀眼。

“早在傲天我做出決定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承擔什麼后果了。”

容凝說著突然轉過來，沖容凜微微一笑：“皇兄，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我有分寸。”

容凜盯著的雙眼，突然愣住了。

他現在信了，信了不是小孩子這句話了。但不知為何，凝兒啊凝兒，為何這一刻，皇兄寧愿你從未長大過。

容凜心底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正在嘆妹妹的變化且為之神傷的他并不知道的是，二人計劃瞞的事，其實早就已經被“有心人”安排好了呼之出。

容凜從宮殿前面離開之后，容桀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對月出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做什麼，最近國事并不繁重，但是為一國之君，自從年登基以來，時至今日，恐怕他已經忘了清閑是什麼滋味了吧。

即使偶爾閑下來了，也沒有心思去玩樂，倘若不是邊還有著可心的人，恐怕等待他的也將是孤枕難眠的夜晚吧。

容桀輕輕嘆息了一些，就有些激上天。

恍惚中，后似乎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很輕。容桀頭也不回，道：“告訴皇后準備一下就寢吧，朕待會兒就過去。”

無人回應。

容桀皺起眉頭，這皇后宮里的人怎麼越來越笨拙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不行，他可要好好看看是哪個丫頭，到時候給他的皇后換了。皇后邊的人，可一定要聰明伶俐手腳利索才行。

這麼想著，容桀猛的轉，微張，卻在看清了來人的臉之后猛然閉了口，一時間竟然愣在原地。堂堂容昭國一國之君，就這麼站在殿前，呆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