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后宮里的人他一個都對不住,只因為早在更早之前,便有一個人走進了他的心里。從此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別人。
一生很短,短到只能一個人。
一生很長,長到無法忘記一個人。
他雖然為皇帝,卻也無法逃離之一字的束縛。
“陛下不必為難,臣妾做出這種事。您直接賜我一死就好了,是臣妾不知兼職行為放,臣妾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也不想某些人替我背了鍋,白白做了替罪羊。免得日后午夜夢回,每每冷汗驚起,難以睡。”
皇后的臉淡然,一副無謂生死的樣子,令人唏噓。
“娘娘,陛下,這都是屬下的錯,都是屬下的錯。娘娘,屬下答應過你的,一定會護你周全。”侍衛看著皇后,一臉溫,卻是語氣哽咽。
“笑話,本宮堂堂一個皇后,需要你一個小小的侍衛長來護?”皇后冷笑,看著他,出輕蔑的眼神。
侍衛心里已經痛得沒有覺了。
“娘娘,您對屬下難道就沒有……”這句話,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里都會更痛一分。
“沒有。”皇后不等他說完便冷冷的道。
侍衛地皺著眉頭,隨即仰頭,突然就輕輕一笑。
“屬下知道了,娘娘,您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為屬下,不,為您自己,也為了太子,保重好自己。”
侍衛說完這話,便抬頭看著離落,一臉誠懇地道:“陛下,屬下犯下此等滔天大罪,愿意以死謝罪。”
他話音剛落,便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長劍,在所有人驚訝的目中,猛的往脖子上抹去,一時之間,鮮橫流,四飛濺。
紅的落在地上,不刺痛了周圍的人的雙目。
侍衛倒下之前,扭頭看了一眼皇后,朝出一個溫的笑容。
皇后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張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想往前,卻發現自己的腳步沉重得一步都拖不開,只能站在原地,一邊搖頭,一邊沉默地流淚。
侍衛看著,皺了皺眉頭,沖做了一個口型,皇后一愣,才發現他說的那是兩個字。
別哭。
那一瞬間,皇后的眼淚真的止住了。
侍衛安心地笑了笑,接著緩緩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的子始終對著皇后所在的方向。
“父皇……”
偌大的寢宮里沉默地氛圍持續了好久,離炎風這才忍不住提醒一旁的離落。
后者回神,宮玄夜已經吩咐下人將侍衛的尸拖下去理。顧中聽到宮玄夜說厚葬這個侍衛,離落撇了撇,也沒有說什麼。
看著眼前面無表的皇后,他也沒有了繼續追查的心思。都已經死了一個人,這件事,不如到此為止吧。
離落的心底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皇后娘娘近來為了打理后宮之事殫竭慮,不慎犯下此等錯事,先在欒宮思過五日,待太子離炎墨的審判結果出來之后,再打冷宮,永生永世不得出皇宮。”
“是。”
“來人,擺駕,回宮。”
離落閉了閉眼睛,轉離去。他并沒有去看皇后的表。
離炎風帶著人去理離炎墨手下的那些殘兵敗將,離落和宮玄夜回到了端妃的宮中。
剛一進門,宮玄夜便忍不住要去看柳淺染,離落知道他的心思,也明白他跟柳淺染之間的那點貓膩,并沒有多加阻攔。反而了然地點了點頭,慈祥地說了一句去吧。
宮玄夜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柳淺染所在的房間里,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笑話,這要是不小心吵醒了離炎璟那個小混世魔王,那還了得。
宮玄夜來到床前,床榻之上的子呼吸均勻,睡得十分香甜。
他在床邊坐下,看著安睡的側,緩緩一笑。
抬手替柳淺染整理了一下被子,宮玄夜忽然覺得有些乏了,外面和的月從沒有關的窗戶傾瀉了進來,和這屋子里頭暖黃的火一起,照在二人的上。
宮玄夜并沒有立即睡,而是起來到了外頭,果然離落正準備就寢。
他舒展了一下胳膊,一臉沉重,卻也一臉輕松。
“端妃,事終于都解決的差不多了,朕這心頭也……”
“陛下,事還沒有完。有一人,你忘了罰。”宮玄夜從里面的屋子里走出來,淡淡的道。
“哦?何人”離落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不揚眉。
“帶進來。”宮玄夜一聲令下,外面便有侍衛押著一個子進來,子模樣不大,面容,正是之前在欒宮指正離炎墨的百里靈。
而此時,離炎風也正好帶著人進來復命。
“父皇,太子殿下的殘兵敗將已經全部找到,聽候父皇發落。”
“無需發落,每個人好好教育一番,然后告訴他們,只要能改過,朕既往不咎。”離落匆匆代道,隨即讓離炎風讓至一邊,目再次落在百里靈的上,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話說回來,太子會變如今的這副模樣,有很大的可能是被教唆的吧?
既然如此,就不能輕饒了此。
離炎風聽話地繞到了一邊,然而看著眼前的百里靈,心底卻不由得咯噔了一聲。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百里靈應該是已經被自己趁送出宮了才對。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夜王,你做的不錯。”離落扭頭,一臉贊賞地看著宮玄夜。
離炎風挑眉,心道,原來是宮玄夜。
這個家伙,每次都是他壞自己的好事。
哼!
“百里靈,你為太子的人,不與他同甘共苦也就算了,還三番五次教唆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你可知罪?”
“民……”畢竟是皇帝,氣場尚在,面對離落的發問,百里靈瑟瑟發抖。咬著自己的下,半晌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朕在問你話。”離落再次沉聲道。
“回……回陛下,民……民知罪。”百里靈知道在天子面前,此刻自己無論怎麼辯解都是沒有用的,而且還有宮玄夜這個棘手的人在場。自從上次被他在萬花樓一番巧舌如簧的指正之后,對于這個人,百里靈心頭便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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