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通報,那幾個惹人煩的臣子總算是消停了。離落看著二人,找了個借口將那些臣子打發走了,這讓柳淺染心頭寬了不。
“參見陛下。”二人行了禮,離落笑瞇瞇地讓人起。
離炎風卻一直沒有離開,恭敬地守在離落的面前,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懂事皇子模樣,讓柳淺染看了胃里直犯惡心。
“神醫,不知朕這是害了什麼病?”沈忘云把完脈。離落問道。
“陛下,您這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沈忘云面凝重地道。
柳淺染心里一沉,果然被猜中了。
“中毒?什麼毒?”離落面變了一變。
“神醫,你是不是診斷錯誤了,陛下半個月之前染了風寒,只是吃藥一直不見好,怎麼會變中毒了?”一旁的紀公公似乎也覺得不可思議,皺了皺眉頭,道。
“我確定,陛下是中毒了。”沈忘云一本正經地道,抬頭看著他,“還請公公將這半個月陛下的藥方和藥殘渣都給我拿過來,我要驗一驗。”
“按照神醫說的去做。”比起紀公公,離落顯得淡定許多。
“是。”紀公公轉離去,偌大的書房之中只剩下了三人,柳淺染不挑眉,抬頭瞪了一副沒事人樣子的離炎風一眼,那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能夠將他拆吃腹一般。
“淺染,你怎麼了?這大清早的就一臉戾氣,姑娘家這樣子可不太好。更何況,你還是即將要親的人。”離落看著柳淺染,輕輕一笑,打趣道。
“讓陛下見笑了,我是昨夜沒睡好,早上多了些起床氣,都是在家被家里人給慣的臭病。”柳淺染呵呵干笑了一聲,著頭皮道。
“哈哈。”離落笑得十分開心,看著,突然別有深意地道,“這麼說,應該怪朕的圣旨來的太早了?”
“淺染不敢。”柳淺染心里很是郁悶。心想這皇帝怎麼中毒了比中獎還開心,這可是有關生命的大事,在他這怎麼跟個兒戲似的。
二熱一來二去,沈忘云一直在旁邊沉默著不說話。不多時,紀公公便帶著人和東西進來了。
東西自然是沈忘云指定的那幾樣。而人,便是負責調理皇帝離落的的那幾個太醫,也是太醫署最負盛名的幾個。
“神醫,這藥可有問題?”沈忘云拿著眼前的這些藥渣,左右看看,半晌都沒有給個準話,臉卻是越來越難看。
“陛下,這藥是沒有問題的。”沈忘云終于放下藥方和藥渣,做出這樣的結論。
離落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紀公公便首先松了一口氣,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奴才這心里就尋思著,這宮中的所有湯藥都是經過嚴格把關方可讓主子服用的,更何況是陛下的,既然如此,那大抵是神醫方才誤診了吧?”
“紀公公此言差矣。”沈忘云搖了搖頭,輕輕一笑,道,“這藥方和藥渣都沒有問題,但是,陛下確實是中毒的。”
“神醫此話怎講?”紀公公整個人完全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怎麼好。心想這個神醫說話,未免也太模棱兩可了。
“陛下。”沈忘云將手中的藥方遞了過去,將其中幾味藥指給他看,解釋道,“藥是用來救人的,但倘若使用不當,也可以用來害人。這幾味藥都是在這藥方之中用作輔助藥材,但也可以不用。一旦用久了,便會……”
“會如何?”離落面平淡,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神醫有話但說無妨,朕無事。”
“會和原本的湯藥發生作用,相當于,這兩種藥截然不同的藥在陛下的打了一架,最終兩敗俱傷,陛下害。它們產生的毒侵五臟六腑,這樣的毒,倘若要解來,很難。”
沈忘云面擔憂地著離落,將實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離落一直很淡定,他抬眸,著眼前的幾個太醫,輕聲問,“這些藥方都是誰寫的?”
幾個太醫面面相覷了一陣,誰也不敢彈。最終,一個年紀尚且還算年輕的太醫突然雙一,猛的跪了下來,瑟瑟發抖。
“陛下!陛下恕罪,是臣……臣是被人威脅的。”
“哦?威脅?”離落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瞇著眼睛問,“誰威脅你?”
“是……”那年輕的太醫抬起了頭,指著一旁的一人,抖著聲音道,“是九皇子殿下,是他以微臣全家老小命作為威脅,是他臣這麼做的。”
離炎風臉大變。
雖然這幾天心里一直很不安,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計劃,又失敗了。而且,還是當著離落的面,被人用這種方式指正。
“老九?”離落的臉并不比他好看多,方才知道自己中毒的時候他沒有變臉,知道是太醫了手腳他也沒有變臉。但是他同樣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給他下毒。
而且,還是這個平日里最得他的心的離炎風。
“你沒有什麼解釋嗎?”離落冷著一張臉,輕聲道。
“父皇,您是相信這個臣子,還是相信兒臣?”離炎風上前一步,臉稍微和緩了一些。
“朕只相信事實,而朕方才,分明看到了你驚慌失措的臉。并不是因為被指正而覺得無辜,而是因為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指正你。”
離落說這話的時候,心都是涼的。
“父皇,兒臣為何要冒險這樣做?”離炎挑了挑眉,繼續演戲,“眼下只有我才是最適合繼承大統的皇子,只要兒臣好好表現,不愁坐不上這皇位,可是……我一旦冒了這個險,事一旦敗,我便再也沒有挽回的可能了。”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你的心中,是否對朕還有別的不滿。”
離落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輕道。
“九皇子。”看著離落一臉荒涼的臉,沈忘云知道他是不想再回答他的問題,突然嗤笑道,“人人都說你溫文爾雅,聰明過人,我卻不這麼覺得。你每次都用的這威利的法子,實在太容易出破綻了。”
“每次?”離炎風勉強鎮定一笑,“神醫你可不要開玩笑,這種話不是能夠說的,不知道閣下打算在我頭上扣幾頂帽子。”
“哈。”沈忘云冷笑,“九皇子你就不要再裝下去了吧,不累?”
離炎風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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