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被問得心虛，但覺得還是可以掙扎一下的，于是小聲解釋道：“小寶長得多好啊，我一眼瞧著就喜歡得不得了，我當時就想，這水肯定不能流到外人田里，所以就和小魚兒商量了那麼一下。”見楚恒語氣不好，都不敢說其實就是單方面敲定的這事。

“圓圓你這想法太過淺薄了，男子漢大丈夫，瞧的是本事，模樣如何有什麼重要的？小……小殿下的模樣生得好，無可非議，但長得好又如何？長得好就能代表品德好嗎？萬一他長了一個貪錢財好、不學無的紈绔，那你豈不是害了咱們閨嗎？”

說完之后，楚恒覺得他這番話說得那是極有道理的，就小寶那家世，那模樣，以后虎視眈眈準備自薦枕席的人能嗎？嫁給這樣一個時時刻刻都能被無數子惦記的人，他家閨以后的日子能好過嗎？就算他能抵擋一時的|，還能抵擋一輩子嗎？如果他抵擋不了，他和湯媛又能為他們的兒做什麼呢？皇權至上，他們做臣子的除了言不由衷地希能有更多的人替駱琛開枝散葉，還能說什麼呢？

“不，不能吧？小魚兒和殿下都不是那樣的人啊！”

“歹竹出好筍，好竹就不能出歹筍了嗎？繡花枕頭，知道是什麼嗎？”

“那可是，我都和小魚兒說好了呀，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楚恒回頭瞧了一眼被說得也忐忑起來的湯媛，了的臉，“現在知道怕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算了，咱們以后只生兒子就是。”

“啊？還能只生兒子的？”湯媛忽然想起了楚家那一溜的男丁，了然點頭，“原來你們家有生子方啊！”

“……就算是吧。”這世上哪有什麼生子方，不過是他們楚家好像沒有兒緣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下回見小魚兒的時候得和說，別耽誤了小寶。”

“你啊，想太多了，小寶是誰啊，咱們永寧朝的小殿下，你以為他到了年紀，還能一直拖著不親？只怕早早得就三妻四妾七十二宮了。”雖然他家閨還沒影兒，但楚恒已經暗自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他要不時地在湯媛跟前做做小人，在背后說說小寶的‘壞話’，這樣即便他們以后運氣棚真生了閨，只怕圓圓也不會再忍心送進宮苦。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楚恒就已經起來了，天微明，他就已經坐在馬車里頭等著接湯媛一塊兒去宮里頭了，這會兒自然也是要先送湯媛回府的，雖然他其實更想把湯媛直接拐回楚家，但有賊心沒賊膽，圓圓一天沒楚家門，湯家那是隨時可以反悔的。

“哎呀！”湯媛本來坐得穩穩的，不料本來行駛平穩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如果不是楚恒眼疾手快拉住了的后領，只怕能直接從馬車上滾下去，當然這會兒被領子卡著脖子其實也沒有多好就是了。

“沒事兒吧？”楚恒有些張地發問，而后不待回答，手就開始的領子，湯媛臉瞬間通紅，一手護住領口，一手努力把他推開，“你，你干嘛？”

“看你脖子有沒有事啊！”過馬車窗進來的線，湯媛能夠很清楚地看到，楚恒此刻的面上只有認真和張。

“我沒事。”湯媛慌地移開了目，不敢再看楚恒，腦子里頭都在想些什麼啊，怎麼能把楚恒想得那麼壞呢！小人之心，說的就是吧？

見本來還十分神的湯媛突然就沮喪了起來，楚恒更是著急，“真沒事？要是有事你別憋著，不然我帶你去醫館瞧瞧？”

直到湯媛再三保證一點事兒都沒有，只是被嚇到了一點點之后，楚恒才松了口氣。保證了湯媛這邊無礙之后，楚恒隨手就掀開了簾子，“怎麼回事？”

今天駕車的人是楚恒平日慣常用著的，因為這人駕車很穩，手也不錯，還懂得隨機應變，所以楚恒不想一開口就指責他些什麼，他只想知道緣由。

“回主子的話，前頭駱府出了些事。”

這世上，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但很多時候很多人，本來只是無意看看熱鬧，最后卻看著看著便沉浸了下去，然后自己也了熱鬧的源頭。

“出事？”駱銘一家現在都在宮里頭，府里就一些丫鬟婆子家丁，沒有主子的空府，又能出什麼事？難不是遭了賊了？還真是個膽大包天的賊呢！

“你去問問怎麼回事。”如果湯媛不在邊的話，楚恒就自己過去了。

不一會兒，車夫便面古怪地回來了，“主子。”

“嗯，說吧。”

“駱府跟前有個子，說要找殿下。”

“膽子大。”這京城之中，惦記駱銘的人是真不，但敢明目張膽找上門的，還真沒幾個，畢竟自己不要臉，也要給家中或者家族留些臉面。

“一直說，是殿下的妻子。”但奇怪的是，里一直說是駱銘的原配妻子，讓駱府的人放進門去找駱銘，可頭上梳的，卻分明不是婦人發髻。

“瘋了。”這是楚恒的結論，一個上門找駱銘的瘋子，楚恒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既然這條路不通，那便轉頭換條路走吧。”

見湯媛一點兒都不好奇，楚恒倒是覺得稀奇了，“你怎麼沒說想去看看熱鬧？”雖然即便說了，他也未必會答應。駱銘最近的氣量有些小，要是被他知道他們津津有味地看和他有關的‘熱鬧’，只怕駱銘一時想不開，會在他最在意的事上使點兒小絆子。

“小魚兒才是殿下的原配妻子！”湯媛這話，說得斬釘截鐵。這一刻的湯媛，好似突然褪去了往日里的稚氣。

“長大了！”楚恒有些慨！

拍開了楚恒腦袋的手，“別把我發髻搞了。”

覺好像被遷怒的楚恒：“……”

猶豫了片刻，楚恒將手搭在了湯媛肩頭，“我和駱銘……我們之前那日子過得，清心寡地很，抬頭低頭見到的都是男的，沒機會和什麼陌生子有集。駱銘這絕對是被人潑臟水了。”

楚恒替駱銘說話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替自己解釋，他知道，那一回他帶著駱銘去了那條巷子，雖然他是好心，但在圓圓這里，只怕以為他早就‘不干凈’了，若是良家男子，又有哪個會那麼門路地找到那樣的地方呢！但他何其冤枉，他只是比駱銘善際，認識一些去過那條巷子的人罷了。

“你得進宮去和殿下說說，這事不能讓小魚兒知道，現在可不能傷心。”

楚恒其實本沒覺著這是件值得和駱銘說起的事，不過一個腦子拎不清的人罷了，按照駱銘的子，如果他前頭真當與這個子有了什麼，那麼他是絕對不會招惹夏芷瑜的。一個瘋人的胡思想，何至于讓他們這般慎重對待？

但提要求的人是湯媛，是他看著長大，放在心中多年，馬上就要娶過門的小妻子，楚恒覺得，作為一個合格的妻奴，他還是空照做一下好了，就當給駱銘說了個笑話也好。

“行，先把你送回家，一會兒我就馬上進宮一趟，把這事和駱銘說說。”

“你以后……”湯媛這話還沒說完呢，楚恒已經很警惕地保證道，“我和你一樣。”

“啊？什麼和我一樣？”湯媛被楚恒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平日里臉皮十分厚實的楚恒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先是了鼻尖，而后嘆了口氣，有些認命地湊到了湯媛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我和你一樣，也還是子。”最后幾個字，楚恒的聲音得很低很低，但還是清晰地傳到了湯媛的耳朵里頭。

湯媛其實想說的是，‘你以后再和殿下說這事也可以，不急于一時。’畢竟出宮進宮都很麻煩，特別耽誤時間，不想他這麼累，沒想到楚恒想岔了，以為是在問以后會不會也有人堵住楚家的門，說是他的原配妻子或者是他的人。

“你！說什麼渾話呢！”誰在問他是不是子啦！這樣的問題才不關心呢！一點兒都不關心！這般懊惱害地想著，湯媛卻沒發現，的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眉眼也開始彎彎。

“高興了？我和駱銘一樣，都是特別守如玉、潔自好的那種人！”有些話，剛開始說的時候難免覺得窘迫，但當發現說了之后能取得好效果之后，就不吝再說幾次了。

楚恒的去而復返，駱銘有些不待見，他剛想陪瑜兒一塊兒休息一會兒呢！

“怎麼又回來了？有事？”

“嗯，回去的路上遇上個瘋人，特別進宮和你說說。”

“需要我傳召醫給你瞧瞧嗎？”

“瞧什麼？我好得很！”

“你這麼突然回轉，我還以為你被傳染了瘋病呢！”

“那個瘋人，惦記你的，到說是你的原配，要和你見面呢！你聽到了吧？我說完了，走了。”

駱銘：“……”快得償所愿地親了，所以高興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