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于男子來說，本事比容貌重要許多許多，但‘殘’蕭澈這樣的，本事再大，姑娘們也是先看臉的才有機會傾心的。

楚恒在一旁默默地聽了一會兒兩人的對話，為了地上那些個躺平的兄弟們咳咳了兩聲，懸崖上風大，真的不能讓他們先起來你們再繼續嘮嗑嗎？

畢竟是師出同門的，白素能讓一群人十聲之全部倒下，蕭澈就能讓他們十一聲之一臉懵地起。

為什麼作為師兄會輸呢？就算是蕭澈也不得不承認，他那個師妹于這方面是很有天賦的，且心夠狠。

聽說白素被這位不是‘特別狠心’的師兄一腳踢下了山崖，楚恒沒有忍住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幾眼，完全看不到底。看著看著就覺得下一刻就會有一條壯的白蛇尾從懸崖下勾上來，楚恒覺得當務之急還是遠離這里為好，萬一這位師兄有看人在崖邊站著就往下踹的嗜好，那他就倒了霉了。

楚恒是清醒著聽著駱銘和蕭澈對話的，完全弄清楚了蕭澈是什麼份。跟著駱銘和白素一起來的侍衛們，此刻他們看著蕭澈的眼神是充滿驚悚的，不因為蕭澈那張完全看不下去的臉，而是因為剛才他們昏睡之前駱銘還是和白素站在一塊兒的，這會兒駱銘還是駱銘，他跟前站著的白素突然從一個的變了一個男的，所以……

繼慕容皓之后，他們家主子又被一個更‘癡’的斷袖看上了嗎？果然長得好也有長得好的煩惱。

確定所有人都無礙，駱銘決定帶人下山，走之前駱銘轉走向了那條蛇尸。才剛彎腰要撿，楚恒猛地開了口，“這是那的養的吧？這用來做蛇羹真的不會被毒死嗎？”那麼，看著也不好吃的樣子。“你想吃蛇羹的話，我們去酒樓里吃啊！”所以就讓它在這里被日曬雨淋變蛇干或者蛇泥好了。

“白素說了，這蛇是解除這次疫癥的關鍵。”雖然是死的，駱銘也想帶回去給程醫他們看看。當然他并不后悔當時掐準了機會弄死了它，雖然白素應該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但他不想再制于。

“用藥蛇做蛇羹？倒是很不錯的建議。”幽幽的，蕭澈在一旁來了一句。

回去的路上，蕭澈坐了白素來的時候坐的那輛馬車，并沒有騎馬。和駱銘比起來，楚恒算是個自來，逮著誰都能說上兩句話的那種人，他馬和馬車保持了一個速度，很自然地開了口，“我說，蕭師兄啊，那啥，你既然也是懂醫的，怎麼不給自己弄個人|皮面什麼的？”你現在這模樣是很容易打一輩子的啊！作為一個馬上就要迎娶心上人的準新郎，想想就覺得蕭澈很慘。

“沒必要！”

雖然蕭澈話不多，但楚恒很快腦補，太出的容貌容易引來變（太心），丑點兒也沒有什麼不好。于是了然地點了點頭。

和白素的心懷鬼胎比起來，蕭澈明顯磊落很多，所以天賦和人品從來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

蕭澈第一回去給眾人把脈的時候，那些個已被這次疫癥折磨地死去活來的病患差點兒以為白日見了鬼差，嚇昏過去好幾個。但蕭澈坦坦的，也沒人敢在他跟前提什麼讓他遮住臉這樣的建議，就怕惹怒了他，他轉就走。

和白素一樣的是，蕭澈開藥方也十分快，刷刷地落筆。不過很明顯，蕭澈的藥方正常了很多。但正常之中，也出了他的不平凡，因為他雖不多言語，但黃醫和程醫看過他開的藥方之后稱贊之聲不絕。

既然已經來了莊子上，楚恒也沒打算就這麼草率離開，反正蕭澈說了，這回的疫癥和他們所知的都不同，確實如駱銘猜測的，是白素的手筆。經過白素‘改良’過的疫癥，鼠傳人比人傳人更容易許多。至于那些個被人傳人的，只能說他們當時的太差，這才被鉆了空子。

楚恒看了眼自家‘藍禍水’，慶幸這回死的人并不是太多，不然‘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那種愧疚也能折磨駱銘好一段時間。

“蕭師兄，兄弟敬你一杯！”

楚恒先干為敬，蕭澈沒有那酒杯。

有些尷尬，但好在楚恒不是小心眼的人，覺得杯中酒還不錯，他又自斟自飲了幾杯。半壺酒下肚，楚恒有些微醺，清醒的時候楚恒的話就很不，稍稍帶了點兒醉意之后，他那話匣子就更蓋不住了。

“其實啊，蛇傻的。”打了個酒嗝，楚恒邊點頭邊說。不等駱銘和蕭澈問些什麼，楚恒又繼續道，“皇榜都說了，這回疫癥功勞最大的大夫可以提一個要求。下的毒，自己解了，多容易的事。到時候疫癥一結束，直接和駱伯父說，要駱銘娶，駱銘能說不嗎？”

“能！”駱銘和蕭澈一樣，沒有沾一滴酒。他沒有這樣的興致，且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命難違！”楚恒猶豫了半響，想到了這個比較切的詞。

“駱家家規，年四十而無子方可納妾！不管我現在是什麼份，我首先是駱家人。”

家也是駱家的，國也是駱家的。楚恒那不大清醒的腦子被繞得有些暈。而后看著蕭澈笑了起來，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蕭師兄，你……大功勞。放心，你肯定可以娶上媳婦兒的。只要你愿意，娶十個八個也都可以。到時候三妻四妾，人間事！”

“三妻四妾？你很想嗎？”駱銘突然問了這麼一句。白素都沒想到要以皇榜開出的條件要挾于他，楚恒倒是想得很徹。好！這兄弟絕對是親的。親兄弟，一般都是互相傷害的。

楚恒剛想點頭，突然涌起的求生讓他從點頭迅速地切換搖頭狀態，“不不不，我有圓圓一個就夠了。”表完忠心，他放心地一頭磕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蕭澈話不多，駱銘也是個清冷子，沒了楚恒的碎碎念，周遭頓時安靜了很多。不過不浪費糧食這點上，兩人還算是有些共，一時之間，除了楚恒發出的鼾聲，便只剩下了咀嚼聲。

“蕭兄。”其實就蕭澈這張臉，還真看不出他究竟多年歲，但楚恒一口一個‘蕭師兄’得很歡，駱銘覺得蕭師兄這三個字也許會勾起蕭澈的不快記憶，所以去掉了一個字。

“嗯。”

“你……”駱銘其實想說，剛才楚恒說的那些是算數的，只要這次的疫癥可以順利過去，蕭澈想要什麼，他們都是可以考慮的。但話到了邊，最終變了，“你好好休息。”淺，沒法言深。

“圓圓，嘿嘿！”駱銘看了眼做夢也不消停的楚恒，有些認命地扶起了他，送回了他的院子里頭。‘收拾’妥當楚恒之后，駱銘走到了院子里，他心沒有楚恒那麼大，白天的事，鬼門關邊走了一遭，他看著倒是很鎮定，但其實……他心是恐懼的。因為心里有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他不想死。黑夜，將他心中那種恐懼放大，駱銘覺得，他快被黑暗和后怕淹沒了。

夏芷瑜肚子里頭的孩子，注定只能聽到輕描淡寫的經過詮釋的消息，結果是想要知道的，至于過程，被掐掉了。夜深人靜的，夏芷瑜緩緩起了，披上了外，慢慢地黑走到了窗邊，駱銘離開的時候，月亮還是月牙，前些天圓過，最近又開始慢慢地蛻變月牙。

謝林氏好得算是最快的，因為只是被老鼠上的跳蚤給咬了，雖然白素的那副藥讓稍稍中了毒，但和其他病患比起來，在莊子里頭待著的時間算是最短的了。得知謝林氏的病因之后，蕭澈臉上出現了詭異的表，可能有些難以想象，居然真能有人是因為被跳蚤咬了而得了疫癥的。

到莊子上頭走了一回，謝弘文和謝林氏的更好了些，生著病的謝林氏胖了些許，謝弘文卻瘦了很多。清醒過來之后，謝林氏才發現了這一點，有些心疼地著謝弘文的臉，“你這樣，回家以后得吃多東西才能補回來啊？”

謝弘文握住了著他臉的手，不敢太用力，眼眶又不由得發紅，謝林氏進了莊子之后，清醒的時候并不太多，他每時每刻都很害怕，心里很怕很怕，卻要抑著，不時地確認的呼吸是不是還在，那種將手到鼻下的簡單作，于他來說，是一種深深的折磨。

“沒了就沒了吧。你不是說過，我還是年輕的時候瘦瘦的模樣更好看些。”

“是我說錯了，你還是胖點兒更俊俏。這麼一瘦下來，好像憑空老了好幾歲呢！”

“說好了的，我老了你也不能不要我。咱們要一起變老的。誰也別失信。”

“嗯。記著呢。”

寄人籬下是什麼意思，謝璃和謝景都知道，但因為爹娘俱在，所以從未會過。這回謝林氏被送到了莊子上，謝弘文跟了過去，謝璃和謝景最后輾轉去到了夏府。即便有駱銘邊的侍衛守著，兩姐弟還是突然就明白了那四個字的含義。待得再度與爹娘重逢的時候，謝弘文和謝林氏都不由得心疼，因為兩個孩子在短時間好像突然就突破了他們固有的年紀，了起來。這種不正常的，并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