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霖？皇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慶帝的口氣，有那麼些質問之意，只因為皇后說的這話，讓他沒有太多的心里準備。

鄭皇后緩緩地點了點頭，“臣妾知道，自從那一回在廟里見到方謹言之后，臣妾就一直在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呢？今天見到這塊平安扣，臣妾忽然就想通了，因為方謹言是皇家脈，是賢王之子，所以，他才能那麼像……”

“胡說八道！咱們兄弟四人之中，就只有忠王有子嗣，二皇弟和我一樣，是無子無孫的！”

“您還記得賢王妃嗎？”

“什麼？”

“當年您……當年賢王去了之后，你說給賢王妃一個面，賜白綾，但，是引火自林火的。”

鄭皇后一提起這事，讓慶帝想起了當年所見的焦尸，頓時有些不悅，“那是不識抬舉。”

“當初，臣妾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如今，臣妾以為，或許當年的那一場火，只是賢王妃的障眼法？”

“障眼法？”慶帝有些不解。

“有些事，臣妾當年沒有與您說。一來是臣妾也不解，二來怕影響了您的心。今天，臣妾以為可以說上一說了。當初賢王妃的尸，臣妾是親眼去見了的。雖然子燒得漆黑，但依稀可見面容。這是為了，讓咱們確認的份。”

慶帝點頭之后，鄭皇后繼續說，“臣妾當初想著，畢竟曾是一家人，該送最后一程。臣妾是親眼看著宮給換的裳。當時……當時的肚子，臣妾以為是因為火燒才裂開的，現在想想，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了您的旨意，所以提前剖腹取子呢？”

聞言，慶帝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如果當年，賢王妃有子，為了保住孩子，提前剖腹讓他出生，那麼，為了不讓他人看出端倪，不論是白綾，還是毒藥，自然都是不能用的，唯一能行的，便只剩下自林火了。”

“不不不，皇后，你想的太多了。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皇上，咱們沒有兒子，這慕容家的江山，給忠王，和給賢王之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自然是有區別的，忠王還活的好好兒的，賢王已經……賢王一家，是朕下令殺了的。”其實鄭皇后說了這麼許多，慶第已經開始相信，或者方謹言，那麼酷似他二皇弟的方謹言，確實是他二皇弟的子嗣。

“那又如何，那也不過是者為王敗者為寇。”

“皇后你……”

“皇上，臣妾知道您不想聽，但臣妾還是忍不住，想再多說一句，忠王有子，確實，但忠王之子，尚未婚配，他婚配之后，是否有子還是一說，可方謹言，已經有了嘟嘟了。”

“方謹言是不是二皇弟的兒子還不一定，皇后你現在說這麼多，有意思？”

“是還是不是，不是一下子就能確定的嗎？請方老爺過府一問，或者，滴認親。”

“你先出去吧，朕想想。”

皇后朝著慶帝行了個大禮之后，出了門。

“皇后娘娘，別著涼了。”見鄭皇后出來，劉嬤嬤立刻遞上了斗篷和手爐。

鄭皇后搖了搖頭，緩步走在了前頭。和忠王相比，鄭皇后更愿意皇上將皇位給方謹言，忠王，自始至終，從來沒有覺得他哪里比得過賢王，賢王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忠王居然還活得好好兒的。

關靜萱回房之后，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哎，方謹言，不然，咱們等這天黑了，去院子里……”說著，關靜萱做了個‘’的手勢。

“別鬧。”方謹言抓住了的手，“我們都還不知道爹的打算呢，你這樣折騰，萬一壞了爹的謀劃怎麼辦？”

“謀劃？”關靜萱想了想方老爺那一臉憨厚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有謀劃的人，“爹是不是想用這些銀子來試試這府里人的忠心？不過，是不是也用太多銀子了，要是只有一箱子，或許心的人不會多，可是那麼多箱呢？只要是人，怎麼可能不心呢？爹這樣來，遲早是要出事的。”

“阿萱，別隨便說。”

關靜萱說出口之后，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雖然方謹言兇，讓有點不高興，但將心比心，確實是有錯在先。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關靜萱輕輕地回握住了方謹言的手。

“嗯。”其實方謹言想的比關靜萱還要多，只是此刻，他不知道該說出自己的哪一種猜測為好。

“什麼？主子讓咱們把方老爺弄回去？”暗十七很是驚訝，“主子不是讓咱們來保證他們方府一時的安全的嗎？難道，是老大你今天送回去的平安扣出了什麼問題不？”

暗一敲了暗十七的腦袋，“主子的吩咐，我們照做就是，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啊，是。那咱們什麼時候手？”

“夜之后吧。”

平日里，方老爺其實都是睡的很好的，幾乎是一覺到天亮的。但是今天，莫名的，他就是覺得不安心，不停的在床上翻來翻去，就是有些睡不著。

才剛坐起來，方老爺就覺得屋子里頭貌似有些不對勁。剛準備下塌，脖子已經覺到了一涼意。

暗十七冷冷地說，“你最好老實點，不要，不然刀劍無眼，我也不確定你的頭和你的脖子會不會分家。完全分家倒也罷了，怕就怕分一半家，你一時死又死不了，疼又只能疼半死。”

“廢話怎麼這麼多？”聽暗十七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的，暗一有些不耐煩了。

暗十七有些委屈，本來吧，他們是想等他睡著了之后再手的，結果這個平日里一沾枕頭就睡的老頭子，今天米青神卻特別地好，他蹲在房梁上，都蹲麻了，他還在那里翻來翻去的。暗一怕他們再不手，天就亮了，這才勉強了手。

難道只許他們委屈，不許他們發發牢嗎？

“老大，能不能你扛一會兒啊？這方老爺子，實在是太重了啊。”

扛了方老爺在屋頂上跳了一陣，暗十七就開始低聲說道。

“這才多久？你就喊累？就跟你說不要吃那麼多，才在方府待了這麼幾天，你力就不行了？不然這回回去之后，你也別做暗衛了，做個普通的侍衛吧？”

“不不不，我行的。直接給方老爺子扛回山莊也沒問題。”暗十七齜牙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