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方謹言和關靜萱都出來了,方老爺自然是讓人吩咐廚房,把兩份飯菜都端上來。好在,他因為心事重,讓廚房給他備的那一份并不如平時盛,擺在一塊兒,也看不出什麼來。
第一盤,是素菜,第二盤,也是素菜,一直端到第六盤,都是素的,方老爺稍稍納悶了下,然后替廚房解釋了句,“可能葷菜都放到后頭上,咱們先吃,一邊吃一邊等著他們慢慢上。”
然而,飯都吃了半碗了,菜盤也空了幾半,第七盤菜始終沒上。
把廚房的人來之后,方老爺問,“怎麼回事?我記得今天讓你弄兩只烤的。”
大廚點了點頭,“您吩咐的不止烤,還有……”大廚瞬間說了一溜菜名,最后給來了一句,“晚膳前,我都備好了。但是就一回頭的功夫,所有帶葷的菜都不見了。”其實,素的好像也了兩三盤。但今天方老爺吩咐的菜多,大廚沒有特別注意。
聽大廚這麼說,方謹言和關靜萱面面相覷,很明顯,這是那些人又回來了?那也就是說,他們以后說話、做事,又要小心謹慎了?
方老爺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揮了揮手,讓大廚下去。
“今天,就將就吃吧,明天……”方老爺沒說完就頓住了,因為他想到了,只要他們在,只怕明天他們能吃的也只能是素菜。
方謹言若有所思,關靜萱笑了笑,“沒事,晚上吃點素菜也好,不容易長胖,吃的不多,也就不用消食了。”關靜萱說的是真話,若是晚上真有烤,可忍不住不吃,這一旦吃起來,恐怕真的不會有節制。
關靜萱不知道的是,方老爺已經在盤算,要不然把餐桌搬到廚房那頭,大廚煮一盤菜,就直接上桌,等他們吃差不多了,再上下一盤。看那些人怎麼辦!被打暈,被扛,差點被拖……這些仇,他都一一記著呢。
方謹言想的很多,因為剛才大廚報的菜名,就算每盤只有一份,也足夠擺滿這張桌子,他們三個人吃,絕對是會剩下很多的,但是這會兒,那些菜如大廚所言,全都不翼而飛,那麼......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這一回,蹲守他們方府之中的人,不止兩三個。
方謹言有些失笑,他們這到底是想做什麼?是想保護他,還是變相監視他?
大廚不知道的是,暗十七才一到方府,已經門路地到了廚房,他后,還跟著不信方府廚子手藝的眾暗衛,除了暗一暗二并其余幾人,其余大多數,全都跟著暗十七蹲在了方府廚房的屋頂之上。
聞著悉而懷念的香味,暗十七鼻子一邊,一邊直咽口水,一邊還問,“怎麼樣?比山莊里頭咱們吃的那些香多了吧?”
暗五嗤了他一聲,“聞著香有什麼用,得吃起來香才行啊。”
“保證香,不香你下次別來了。”暗十七其實后悔帶他們來了,弄得他都沒地方蹲著了。
隨后,暗十七掀開了腳下的瓦片,從上頭往下看,“一二三……今天菜還真多,大家有口福了。”然后開始分配任務,誰負責哪一盤。最后,他鄭重其事地待了一句,“一會兒,聞一聞可以,可千萬別把口水滴在里頭。”
“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看口水最泛濫的就是你了。”暗十六懟了他一句。
“一會兒我數一二三,大家一塊兒手。”沒理會暗十六,暗十七說了聲。
暗衛的戰斗力一向不弱,不論是打架還是用飯,不一會兒,大家手中都只剩下了空盤。
意猶未盡的暗十七肚子飽了,腦子也不空了,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了聲,“完了。”
“對哦,咱們一下子給他們弄走這麼多盤菜,方府的人會懷疑的吧?”暗十四接了話。
“方府的人早就知道咱們的存在了。”暗十七不甚在意地說。
“難不,這不是你第一次干這樣的事?”暗十四略不安地問,暗衛暗衛,那就是得在暗,不被發現的啊。
“肯定不是第一次啊,要是第一次,他能這麼練嗎?”暗十八捧著盤子說道。
“那你說什麼‘完了’?”暗十四有些不解。
“太香了,我忘記給老大他們留了。”
暗十七這麼一說,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均看看自己手中的空盤,再看看旁人手中的,大家都不吭氣了。
“不然,我們再去廚房看看?”暗十四提議道。
“對,老大他們怕胖,給他們弄點兒素菜就行了。”暗十七點頭附和,心中暗自祈禱,千萬要有啊。
用完了飯,關靜萱和方謹言又和方老爺說了會兒話,就回了房。
不一會兒,乃娘把嘟嘟送了過來。
嘟嘟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不要抱,要方謹言了。
關靜萱了方謹言半天,他才回過了神。彼時,嘟嘟已經因為鬧小脾氣,眼角有了些淚花。
“方謹言,你今天怎麼回事?從剛才吃飯開始,你就在走神。”
“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你又敷衍我,我眼睛又不是瞎的。是不是……因為剛才的菜?”說到這里,關靜萱笑了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反應怎麼這麼奇怪?”
“你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不妥?”關靜萱了肚子,“難道……他們在食里頭下毒了?”想到這個可能,關靜萱一下子慌張了起來,不知道是先催吐好,還是喝完水再催吐好。
“不是的。”方謹言見關靜萱一下子就張了起來,忙拉住了的胳膊安。“你不覺得,今天的菜特別地多嗎?”他就不能跟關靜萱繞圈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是往最壞的地方想。
“了很多?也許……這回來的人特別能吃?”
聽到關靜萱的回答,方謹言笑了起來,不論什麼時候,阿萱總能讓他以最短的時間高興起來。
“那些份量,再能吃,只怕也不止兩個人。”因為方老爺說了,帶走他的,是兩個人。
“你的意思是,這回來府里的人,增加了?”關靜萱覺得很奇怪。如果不在意,那就應該把人全部都撤走,如果在意,應該是派人給方謹言接走,現在這樣,只增加了看著他們的人手,這覺,有些怪怪的。
“你生父,該不會……是什麼江洋……額,神吧?”
“啊?”聽了關靜萱這個說法,方謹言傻了眼了。
“我左思右想,只有這個可能最靠譜啊。你父親要真和那位夫人有什麼關系的話,那他們早該派人來接咱們了,但他們沒有,只是盯著咱們,觀察咱們。只有一種可能了,當年你親爹了那位夫人什麼珍貴的東西,然后一藏,就是幾十年,那位夫人以為心之再也尋不到了,但是突然,就在廟里遇上了我們,認出了你。直接問咱們,怕咱們不肯承認,所以就盯著我們。”
關靜萱還沒說完,方謹言已經笑倒在貴妃榻上。
“有什麼好笑的,我這是正常推測!”
“如果我父親真是神,能讓那位夫人看見他的真容嗎?那位夫人那樣的,如果知道我父親的容貌,怎麼可能抓這麼多年還沒抓到他?”
“或許,那位夫人抓到了你的父親,但是你父親把東西給了別人保存,那人見財起意,帶著東西跑了……”
“那這麼說,我該帶著什麼去贖回我父親呢?”如果可以,方謹言愿意用一切去換回他爹娘的命,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時能倒流,他也回不到那麼年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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