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謹言是賢王之子的事，鄭皇后憑借那塊平安扣和方謹言的容貌，早就已經有所猜測，糾結的只是方謹言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莫不是當時賢王雖然被圣上設計除去，但其實還是有剩余的勢力沒有被圣上發現，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一直都護著方謹言長大？可想想嘟嘟上回被綁的事，又覺得不大對勁，還有昨夜……那麼生死攸關的時候，照理若是有人護著方謹言，就不該讓他以犯險。

但這會兒，聽到‘忠王欺君’這四個字之后，鄭皇后的注意力完全都被轉移了。

“什麼？方謹言說忠王欺君？怎麼說？”難道當年，真正想要謀反的其實是忠王，但他把罪名栽贓給了賢王？就覺得，忠王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安靜無害。他畢竟也是皇家的子嗣，怎麼會對皇位沒有一丁點兒的覬覦呢？

“方爺說……”暗一頓了一下，看向了劉嬤嬤。

劉嬤嬤會意，正要退下，鄭皇后卻搖了搖頭，手制止了，“劉嬤嬤是可信之人。”倒是……那些個神出鬼沒的影衛。但現在想起來也已經遲了，“你說吧。”

“據方爺所言，忠王世子，其實是個兒。”

暗一說了這話之后，第一次，鄭皇后面上的表有了劇烈的變化，不再如平日里那樣端莊，簡直可稱一句花容失。

“的？”好一會兒，鄭皇后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復了下。而后鄭皇后笑了起來，“方謹言倒是聰明，按當時的況，他這麼一說，那些個忠王府派去的，自然不敢他了。他是知道你們終究會趕到，所以說的拖延之詞。你后來，有和他確定過這話的真偽嗎？”

被鄭皇后這般問起，暗一有些汗，他因為太過震驚，且當時方爺說得振振有詞，不似作偽，他就信了。因為信了，所以急急忙忙來和皇后娘娘稟告。但確實如皇后娘娘所言，事后他并未向方也求證這事。

“行了，本宮知道了，你們昨晚雖然出了差錯，但也是本宮沒有事先和你們說明方謹言的份，你們才懈怠了，但是今后若再有類似況……”

“聽憑皇后娘娘置。”

“在事未完全弄清之前，若是方謹言他們再出了事，你們也不用回來了，就以死謝罪吧！”

“是！”

暗一退下去之后，鄭皇后本來慈祥的面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娘娘。”

“忠王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欺君？”

“娘娘您剛才不是……”不信的嗎？

“事未經查證之前，本宮可不能偏聽偏信。”即便以對忠王的了解，忠王還確實干的出這樣的事來。但凡事，還是要講求證據。不說則已，說了，就要讓忠王沒有反駁的余地。

想到這里，鄭皇后笑了笑，“忠王以及世子，不是快要來覲見圣上了嗎？到時候，一切自有定論。”

“娘娘英明。”

“行了，本宮今天高興，讓廚多做幾道本宮吃的菜。”

“是，娘娘。”

幾日路程之外，忠王招來了邊的人，“那些人，可到了地方了？”

“回王爺的話，他們應當是昨天到的，昨夜或者今夜手。”

聽了這個答案，忠王皺了皺眉，“既然到了，怎麼不立刻手。”他就怕，夜長夢多。

“屬下這就去傳書于他們，讓他們務必今晚手。”那個侍衛以為，沒有消息傳來，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手的緣故。在忠王和他看來，他們派去的人若是手，便必不會失手，因為方府還真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商戶人家，雖然銀子真的不，但是四方城向來太平，所以方老爺幾乎沒有請過護院。

接到飛鴿傳書的時候，暗五他們很是驚訝，暗一不在，便是暗二暫時做主，他打開紙條一看，皺了皺眉，問那三個人，“你們手之前，沒有和忠王稟告過嗎？”

“是統領說，等得手了之后再說，比較妥當。”

“二哥，五哥，十七又在鬧騰了。”

兩人正在商量事兒呢，暗十二跑了過來。

“他又怎麼了？”暗五的語氣很是無奈，就算昨晚十七和十八都是立了功的，但也沒有這麼折騰的。

此刻的暗十七，正趴在塌上耍賴，“我不管，我要吃，十八說他們答應了的，只要咱們都活著，一人兩只燒的。”

暗十瞥了瞥暗十七后纏繞的白布條，都快被纏蠶蛹了，還這麼饞。簡直……“你傷這樣，暫時不能吃那麼油膩的東西。”

“我要吃，不吃我沒力氣。”

“你都躺著了，需要什麼力氣啊？”

“……睡覺也是費勁的。”大約也覺得自己說話沒有底氣，暗十七的嗓音弱了下去。

暗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本來他是想來看看十七和十八的況，和十八相比，十七的況顯然更嚴重些。看到十七這樣，暗一想，也許十七也只是看起來嚴重？

“老大，你回來了？”暗五走到前頭，先看到了暗一。

“嗯。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暗一看到暗五手上了只鴿子，以為他們是順了十七的意思，想要給他弄個烤鴿。

“是飛鴿傳書。”暗二說完，將紙條遞給了暗一。

暗一看完之后，也有和暗二一樣的疑，暗二把那三人的回答說了下，暗一想了想，“得讓他們回信，過了今晚，讓他們回信說事已經辦。”

“但是有個問題。”

“什麼？”

“平時負責回信的那人，已經死了。”

“那就讓那三個人寫。”反正只要是他們自己人的筆跡就行。

雖然說了不睡的，但關靜萱最后終究還是沒有扛住困意，睡倒在了方謹言懷里。最后的印象，是方謹言握著的手和說話，但此刻，躺著溫暖的被窩之中，只覺得昨天的一切一切，仿若一場十分真實的夢境。

因為今天的方謹言和昨天的方謹言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坐在同樣的位置，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連哄嘟嘟的作、話語也都沒有太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