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走了之后,關靜萱臉上的笑意全都消失不見,還帶上了些許愁容。
“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方謹言最看不得關靜萱臉上帶著這樣的表。
關靜萱指了指自己的臉,“哪里好了?一會兒狐子,一會兒寵妾的。”還不就規矩規矩的,什麼規矩啊,說得倒是面堂皇,不過是想讓下跪罷了。
“咱們這樣跟著皇上回宮,只怕宮里的人,大多數都和靜嬪娘娘的想法一樣吧?”
“那我還被誤會伯父的男寵呢!”方謹言滿不在乎地說,“管他們怎麼想,我們自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就是。”
“你倒是說的輕巧,若是咱們這里是獨門獨院,把大門一關就沒事的地方,那我自然也不愁,可問題是……咱們這兒,宮里那些主子,只要想來,恐怕都是能來的吧,今天來一個靜嬪,皇后娘娘是及時趕來了,明天要是再來一個珍嬪或者珍妃什麼的,那……”難道要皇后娘娘天天在他們這里坐鎮不?
“你以為皇后娘娘為什麼只在咱們這兒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還能為什麼?”關靜萱看了看天,依照這一路和皇后娘娘一塊兒待了幾天的經驗看,這會兒是要回去午間小憩的吧?
“平時或許是,不過今天,皇后娘娘只怕帶著靜嬪去殺儆猴去了,咱們這兒,應該能安靜一段時間。”科舉之后,只怕會起波瀾。當然,這些都是方謹言的合理猜測,沒有發生之前,他是不準備和關靜萱說的,畢竟他們周遭耳目太多。最安全的做法,是不驕不躁地安靜等著結果。
“殺儆猴?”關靜萱聽到這個詞之后,浮現在腦海之中的第一個場景,是皇后娘娘提溜著一只母,用菜刀抵住它的脖子,然后測測地對跟前跪著的一群猴子說,“你們要是不乖,就和它一個下場。”想到這里,關靜萱突然就笑出了聲,果然……就是很容易想歪。
鄭皇后現在確實是很不愉快的,因為平日里慣常的作息被打。如果是往常,宮中嬪妃給請安都不過是走走形式,還沒真正下跪之前,已經被起,今天,鄭皇后卻讓們結結實實地跪了好一陣子,才緩緩道,“知道今天,本宮為什麼找你們過來嗎?”
下頭跪著的嬪妃全都搖頭裝作不知,但不論是鄭皇后還是們自己都是知道的,們什麼都知曉,宮里發生了什麼事,各宮的嬪妃門都有自己得知消息的門路,得知消息是必然的,差別只在于快慢罷了。
一旁同樣跪著的被制住的靜嬪,證實了們得知消息的真偽。
“你們都不知道?好,那本宮就和你們說說……”話自然不用鄭皇后自己說,前頭的那些靜嬪的鬧騰,劉嬤嬤也是跟著鄭皇后一塊兒聽了侍衛、宮、太監的稟告的。這會兒鄭皇后話說了一半看向,劉嬤嬤很自然地就接下去說了。
因為是主子的事,劉嬤嬤自然也不敢說得太過直白,只略簡單地說,靜嬪的言辭、行為都不當。
劉嬤嬤才剛說完,鄭皇后已經接下去說,“靜嬪言行不當,不堪為嬪,貶為答應。”
鄭皇后說完這話之后,才讓人把靜嬪里塞著的布拿了下來,不過鬧了一場,就憑空掉了幾個品階,到了最末的答應,靜嬪自然是不服的。才要開口辯駁,鄭皇后已經又說,“你是什麼子,本宮是知道的。如果今日之事,是有人……”鄭皇后看了眼跪在跟前的一種嬪妃,頓了一下才道,“挑唆你做下的,那麼你把那人說出來,你依舊可以做個貴人。”
是掉一階,還是掉三階,鄭皇后給靜嬪自己的決斷。靜嬪聞言果然瞪大了眼睛,然后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只嬪妃都跪在一,靜嬪若是不說話,鄭皇后是無法確認那人是誰的。
過了好一會兒,靜嬪垂下了眼眸,“回娘娘的話,并無人挑唆。”
其實鄭皇后也不想管這些事,們都是皇上的妻妾又如何?沒有子嗣,待慶帝一去,一朝天子可不是指有一朝臣的,還有一后宮的妃子,們的結局,到最后,其實都是一樣的。既然靜嬪不愿說,也不會勉強,反正機會是給過的了,是自己沒有抓住。
“你們,都先起來吧。”估著這一段下跪的時間,已經能讓這些平日里生慣養的‘妹妹們’點兒皮之苦,鄭皇后才把們起。
待們都略艱難地坐回了平日里坐的椅子之上,鄭皇后才慢慢開口,“本宮也知道,宮中新來了人,你們心中忐忑。平日里無事,你們便總要想一些有的沒有的。本宮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你們所想,都是多余的,沒有人和你們爭寵。他們是一對夫妻,至于他們的份,到了時候,皇上自會昭告天下,你們千萬別猜,因為答案絕對出乎你們意料之外。也別像靜嬪一樣,犯傻去打擾他們。本宮和你們做姐妹做了這麼多年,多還是有些誼的,不想害你們,也不想看你們自己自毀前程,你們好自為之。還是和以前一樣,安穩過日子吧。”
鄭皇后這話說的是似而非,一眾嬪妃都聽得云里霧里,但就靜嬪的下場來看,他們是不能得罪的。皇上親自帶回宮的,不能得罪的……
托靜嬪來鬧了一場的福,方謹言他們這兒安靜了許多。前些日子還偶然會看到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哪個宮里來打探消息的宮、太監,這幾天,也一個都看不見了。
這天,方謹言看到關靜萱看著花園的某愣愣地出神,連他走到邊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就輕輕地拍了拍的肩膀。
關靜萱確實走神地厲害,被方謹言這一下嚇的不輕,被人拍了肩膀之后,見是方謹言,關靜萱有些生氣,“你屬貓的嗎?走路也不知道出聲!”
方謹言覺得自己很有些冤枉,他明明沒有放輕腳步聲,是關靜萱走了神才是。
“我都在這站了好一會兒了,你一直沒理我,我才拍你的。”
“啊?你站了很久了?”
“是啊,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我只是突然想起,再過幾天,就該要殿試了吧?也不知道哥哥他準備得怎麼樣了?我這兒還有娘親托我轉給他的東西沒有給他呢。”
不參加科舉的方謹言對于會試、殿試什麼的,都沒有太多的研究,因為不關心,不在意,所以甚至不知道這各種科舉開始的時間。不過他一直很奇怪,為什麼關靜萱就這麼有信心,關靜遠一定能參加殿試呢?就算大舅爺學問再好,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的,更何況,他并不覺得大舅爺的學問怎麼厲害。在方謹言看來,大概只有狀元是厲害的。
方謹言想了想,“你確定大舅爺現在還在京城里?”
關靜萱想了想,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如果大哥和前世一樣發揮正常的話,應該是能參加殿試的。這輩子,應該沒有什麼意外況吧?
“那……容易,咱們出宮去找他就是了。”
“出宮?我們能出宮的嗎?”
“為什麼不能?我們也不是犯人。”既不是犯人,也暫時不是什麼有份的人。想到這里,方謹言暗自點了點頭,還是要趁著沒有什麼份的時候出去走走啊,等到份一定,只怕就沒有什麼人自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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