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謹言說的滿不在乎的樣子,關靜萱想想也對,雖然他們是初到京城,不過京城既然是天子腳下,自然是十分安全的,出去走走應該也是無妨的,說實話,天天困在這麼一個小院落中,實在是有些悶,再悶下去,只怕要悶壞了。
“那……是你去和皇上說,還是我去和皇后娘娘說?”聽說可能可以出宮,關靜萱一下子就來了神了,恨不能一會兒就立刻出宮門去。
“皇上他……日理萬機,這點兒小事,我們還是不要麻煩他了吧?”
方謹言說的倒是面堂皇的,但關靜萱知道,方謹言會這樣說,其實是因為他有些怕慶帝,其實也怕,一國之主嘛,誰能不怕呢?
“那好吧,我去和皇后娘娘說一說。”
聽說關靜萱來求見,鄭皇后有些驚訝,“進宮這麼久,這是頭一回主來本宮這兒吧?”鄭皇后轉頭問劉嬤嬤。
劉嬤嬤點頭稱‘是’。
“你猜猜,阿萱來是為了什麼事?”
“這個……奴婢猜不到。”確實是很難猜的,人是那麼善變的,有時候連自己的想法都難以掌控,更何況是另一個人。
“給皇后娘娘請安。”
“行了,既然抱著嘟嘟,就別行大禮了,把嘟嘟摔著了怎麼辦?”
聽到鄭皇后這麼說,關靜萱咧一笑,沒白帶嘟嘟來。
關靜萱的小心思都寫在臉上,鄭皇后雖然看了,卻沒有揭穿,比起規規矩矩的人,鄭皇后更喜歡關靜萱這樣的,容易親近。而確實,需要和關靜萱他們親近。
關靜萱起沒有多久,嘟嘟已經轉了手,從的懷里到了鄭皇后的懷里,關靜萱也不開口,耐心地在一旁看著鄭皇后逗嘟嘟。總得先讓嘟嘟把鄭皇后哄高興了,再提出宮的事,那樣的話,心好的鄭皇后應該就比較容易同意了吧?
見關靜萱雖然不開口,卻一直目灼灼地看著,鄭皇后終于把目從嘟嘟上轉到了上,“說吧,來尋本宮,是有什麼事?可是又有什麼人,去找你們的麻煩了?”
“沒有的,最近咱們那里可安靜了,連只鳥都不經過。”而后關靜萱清了清嗓子,“我今天來,是想求皇后娘娘,允許我們出宮一趟。”
“出宮?你們有什麼事要辦,給宮中的侍衛就可以。他們會替你們辦妥的。”
“額……其實是我哥哥。”關靜萱聽鄭皇后的意思,好像是有些不同意的樣子,本來想繞的彎子都省了,直接就把目的說出來了。
“你哥哥?”在鄭皇后的印象里,關靜萱的哥哥應該還是留在四方城里頭的。鄭皇后皺了皺眉,關靜萱的意思難道不止是出宮,而是會四方城去?因為的哥哥出了什麼事?可是關靜萱和方謹言此刻人都在宮里,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哥哥出了什麼事的呢?
關靜萱大約也是想到了的,鄭皇后應該不會特別關注哥哥的去,于是解釋了一下,“我大哥……這會兒也在京城之中,他是來參加會試的,我和我娘說了這回要來京城的事,讓我給哥哥捎了些東西。我想……親手給他。”
鄭皇后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關靜萱出宮的請求。不過限定了回宮的時辰。
被答應出宮,關靜萱高興地不得了,就像被放出籠子的鳥。從皇后的坤寧宮回來之后,就沒安靜過,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
方謹言聽了好一會兒,只問了一句,“你知道,你大哥住在哪兒嗎?是客棧還是……”
方謹言此話一出,關靜萱頓時愣在了原地,“大哥他……應該是住在客棧里吧?”至于哪家客棧,關靜萱是真的不知道。
“你連大舅爺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明天怎麼去見他?京城這麼大,客棧應該不,運氣好的話,能在回宮時限之前尋到,運氣不好的話……”恐怕就是白跑一趟了。
“那,那怎麼辦?不然……我再去和皇后娘娘說說,明天就先不出去了,等尋到我大哥再說。”這麼說著,關靜萱又準備往坤寧宮去。
“哎,急什麼。”方謹言拉住了關靜萱的胳膊,“我已經讓暗十七他們去打聽去了,如果今天打聽不到,你再去尋皇后娘娘都來得及。”
聽到方謹言這麼說,關靜萱先是松了口氣,“夫君,還是你想的周到。”
“嗯,那麼,你準備怎麼謝我呢?”
“這還要謝?”關靜萱瞪了方謹言一眼,“你早就想到了,怎麼也不提醒我呢?我們就該等著暗十七他們先去查了我哥的住,然后再去找皇后娘娘的,不然一會兒說出宮,一會兒又說不出,皇后娘娘指不定以為我是在戲耍呢?萬一皇后娘娘因為這個不高興了,怎麼辦?”
對此,方謹言卻搖了搖頭,“還是應該先說,若是皇后娘娘不允許咱們出去,那麼就算查到了大舅爺的住也沒有什麼用,不是麼?”
關靜萱想了想方謹言的說法,點了點頭,也對,其實并不能確定皇后娘娘是不是會讓他們出宮,如果事先查了哥哥的住,只怕算是揣測上意,是不大好。
“暗十七他們,明天之前能查出我哥的住嗎?”
“應該可以吧。”按方謹言所想,對于暗十七他們來說,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再去找一次皇后娘娘了。
離殿試沒有幾天,潘云庭和關靜遠也不再天天埋頭讀書了。科舉之事,都靠平日苦讀和積累,臨時抱佛腳求心理安的事,他們不怎麼想做。
發覺了關靜遠似乎有些心事,潘云庭關心道:“怎麼了,難不,是在擔心殿試嗎?”
關靜遠搖了搖頭,“只是家中,本該來信了。”
“可能是怕來信讓你分心,所以暫時不寫了吧。”
關靜遠點了點頭,雖然他也是這麼安自己的,但沒有收到家中來信,他就總是忍不住擔心,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所以才……
“別自己嚇自己,我們不過出來這麼些日子,能發生什麼事?”
“也是。可能還是擔心殿試,所以容易多想。”關靜遠笑了笑,雖然有些勉強。
關靜遠和潘云庭結伴來京,本來也是想住在客棧里頭的,不過他們來的有些遲,離闈場近的客棧都客滿了,離的遠的客棧,周遭環境倒是安靜,但是因為人多,免不了嘈雜。
最終,關靜遠還是拿出了關靜萱先前給的銀票,賃了一個小院子。雖然花銷肯定比在客棧里頭多不,不過是個能安靜讀書的地方,銀子也算沒有白花。
房門被拍響的時候,關靜遠的第一反應是同樣要參加殿試的貢士來尋他和潘云庭,潘云庭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屋主?”
早幾天的時候,屋主來尋過他們,說有個人想和他們一塊兒住。如果他們同意的話,可以收他們一些銀子。不論是關靜遠還是潘云庭,在殿試之前的這段關鍵的時間,都不愿意院子里頭突然出現一個不認識的人,即便或許能省下些銀子。
“不然我們裝作不在?”關靜遠提議,他實在是懶得應付那個屋主。
“這樣的時候,你覺得屋主能信咱們不在嗎?開門吧,不管怎麼樣,總要講個先來后到,咱們不同意,他還能強迫我們不?”
“那你去應門吧。”
潘云庭把門打開之后,真是嚇了一跳的,因為門口站了兩排勁裝男子,各個都神肅穆,不像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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