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關靜萱說,慕容霖都知道,琵琶是用來彈奏的,他只是驚訝,關靜萱抱著琵琶說這話,也就是說,是要彈給他聽嗎?
慕容霖臉上錯愕的表,關靜萱看的很清楚,笑靨如花,“怎麼,不想聽我彈?”
“啊?沒有沒有,想的。”慕容霖先是張搖頭,而后鄭重點頭。他想的,怎麼會不想呢?
在慕容霖還是方謹言的時候,曾經想讓關靜萱彈奏琵琶給他聽,被關靜萱不算委婉地拒絕了。自那之后,方謹言就再沒有提過這件事,關靜萱呢,多數時候是無暇的。進了宮之后,倒是有了些時間,不過關靜萱一來沒有完全想通,二來沒有太大的興致。
可就在剛才,關靜萱突然就想通了。
當初拒絕方謹言的時候,說因為琵琶是段瑞年喜歡的,所以才學的,怕方謹言膈應所以不彈給他聽,這不是假話。但若是換一種說法,當時學琵琶為的是心上人學的,那麼現在,為心上人彈奏,又有何不可呢?
只要聽著的方謹言高興,只要彈奏的高興,那就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可笑當初,一直都沒有能夠想通。
“那,你想聽什麼曲子呢?”
關靜萱這麼一問,慕容霖一臉懵,他其實不大通音律,不要說琵琶曲了,不管什麼樂彈奏出的什麼曲子,他都只能聽個皮,所謂的好聽不好聽,都是他自己的覺。頓時覺得自己的頭頂好像長出了牛角來了。人家是對牛彈琴,他們家阿萱是對牛彈琵琶,他就是那牛。
“我,其實不大懂這個,不然阿萱你……”慕容霖想說,不然你就別彈了,對牛彈琴的滋味應該很不好的。
關靜萱卻接腔道,“好,我知道了,我挑一首我覺得合適的彈給你聽。不過……為妻的好久沒彈了,可能有些手生,夫君你,就多擔待擔待吧!”
這麼說完,關靜萱就微微地垂下了頭,輕輕探指按住了一弦,那發出的第一個音調,讓慕容霖只覺得子一震,事實上,關靜萱低頭按弦的那一刻,慕容霖仿若有種錯覺,按住的不是琵琶的弦,而是他上的某經脈。
剛開始的時候,慕容霖還會努力去觀察關靜萱的指法,漸漸地,慕容霖只見關靜萱的手指十分靈活地,以一種他以為的人可能達不到的速度飛快地作起來,他看得有些眼花,就將目移到了關靜萱的臉上。
關靜萱彈琵琶的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在抬頭看慕容霖的反應的,只是剛開始的時候,他只顧著對著的手發傻。關靜萱覺得好笑之余,十指更加輕快地作,今天彈奏的本就是一首十分歡快的曲子。
這會兒,當慕容霖的目與相遇,關靜萱沖他眨了眨眼,再甜甜一笑,慕容霖看著就更傻氣了些。或者說,此刻坐在跟前聽彈琵琶的,其實不是慕容霖,而是方謹言,當初執意要嫁的那個人。
一曲終了,關靜萱微微氣,久未彈奏,果然手生了不,彈奏的時候不覺得,彈完了之后才發現,剛才的子其實崩得蠻的。這會兒突然放松下來,上的某些地方有些泛酸。
“好聽嗎?”
關靜萱這麼一問,慕容霖好似才醒過了神一般,點了點頭。
“好聽的。”
“哦,哪兒好聽?”
慕容霖的目有些游移起來,“……哪兒都好聽。”
“那……我再彈一曲給你聽?”
“……如果你想彈的話。”
關靜萱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只要愿意彈,他就愿意聽。只不過……
“喂,方謹言,你這話好像不該對著我說吧。”
“誒?”慕容霖不知道他這句話哪里有錯。
“這樣的話呢,一般是安那些彈的不好的,或者初學樂的人說的。明面的意思我就不說了,這暗藏的意思呢,是說,你彈得再難聽,我也愿意聽,只要你想彈。”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別張。不過……你說我是不是該跟太傅他們說說,讓你也學學琴什麼的?只有你通了音律,才能聽懂我彈奏的好不好呀?”
“還是算了吧!”慕容霖一聽關靜萱這麼說,頓時就苦了臉了。
“跟你說笑的,你現在不學琴棋畫都沒什麼時間陪我和嘟嘟了,要是學了,恐怕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吧?”如果的夫君以后注定要為帝王的話,那麼什麼琴棋書畫的,就算他不懂又如何呢?
“阿萱。”
“怎麼?”
“你彈琵琶的時候,很。”
聽慕容霖這樣說,關靜萱自然是高興的,面上雖然顯了,但是話語之中未顯,“貧。我彈的時候,你看的更多的,是我的手吧?”
“不是啊,前半段我確實是看你的手,可是你那手指頭的作太快了,我看著眼花,就看你的臉了,然后……就挪不開眼了。”
“所以說……你就顧著看我的臉了,沒有聽我彈的是什麼?”
慕容霖想要辯白一句,就算他認真聽,也未必聽得懂是什麼,但是隨后,他說了實話,“嗯。”
面對如此坦誠的慕容霖,關靜萱一時間有些無言,說他吧,他其實努力聽了,且注意力雖然有那麼點偏移,但總還是在上的,不說他吧……算了,就不說了吧。反正終歸,是彈過曲子給他聽的了。
關靜萱覺得吧,給慕容霖彈了首曲子,這事兒就算過了。但沒想到,慕容霖這家伙……
晚上就寢的時候,肯定不可能是一躺下就睡的。正常人,都需要一個過渡期。
關靜萱把頭發編了一個大大的麻花辮,抓著辮尾甩來甩去。不多時,慕容霖躺到了的側。關靜萱把頭靠到了他的肩膀之上,開始培養睡意。
才剛閉上眼睛,關靜萱就覺得自己的手被慕容霖抓住了。
“怎麼了?”
“就是想看看,阿萱你的手,和我的手有什麼不同。”
“能有什麼不同啊,不都是十手指嗎?”
“不,雖然我們都是十手指,但是很明顯,阿萱你的手指比我的手指靈活得多。”
這下子,關靜萱算是聽明白了,慕容霖這是在說彈琵琶的事兒吧。
“我那也是慢慢練出來的。剛開始的時候,我手指其實也僵的,練的多了,就好了。你想要手指靈活的話,就讓太傅他們教你學一種樂就行。時間短的話,是沒有太大的效果的,這時間一長啊,就能看出區別來了。不過……手指靈活也沒有什麼用。你看我就知道了,下廚還是不行,紅也還是弱項。”總而言之,手指所有的靈活幾乎全都獻給琵琶了。
“何必讓太傅他們教呢,阿萱你來教我不就好了。”
“我?我可不行,我只會琵琶,其他的樂都是不通的。你一個男的,抱著琵琶……也太奇怪了,你可以學琴、蕭、笛……”關靜萱這邊還在列舉呢,那邊慕容霖已經抓著的手往自己上按了。
“方謹言,你干嘛?”
“沒什麼,就是想讓夫人比較一下,為夫和琵琶有什麼區別?”
“方謹言,是你瘋了,還是我耳朵有問題。”一個大活人和琵琶比什麼比啊?
沒想到,慕容霖避開了關靜萱的問題,只道,“是為夫的手好呢,還是琵琶的手好呢?”
關靜萱瞇了瞇眼,這下子總算是明白了,慕容霖這是在耍流氓啊!
被旖旎了一夜之后,關靜萱的想是,比起慕容霖,還是更彈琵琶,因為琵琶不會提那麼多‘過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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