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轎，上月被抬回了德妃的永和宮。

德妃這會兒正生的氣，不想和說話，上月看出來了，和德妃行了個禮之后，下去洗漱換裳去了。

上月下去之后，德妃又摔了一地的東西，謀劃了多時，還是功虧一簣。關家那個丫頭太，家這個太傻。

“你們都下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本來要伺候沐浴的宮們下去之后，上月才慢慢地解開了上的斗篷。褪下那更像破布的裳之后，上月緩緩地泡進了熱水之中。

姑母讓人在上掐了不知道多下，當時只覺得渾都疼，這會兒看著，上隨可見明顯的淤青。

那個人……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那個人，說可以勉強要，但只會讓獨守空房到年華逝去。

想起慕容霖說的那些話，上月開始使勁地這些淤青，似乎只要用力了，這些淤青就會消失一樣。這些淤青消失了，仿若今天的事，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一般。然而沒有用，使勁的結果，只是覺得疼。

上月低下了頭，水中泛起一個又一個的漣漪。的上很疼，但更疼的是心。

泡得水都冷了，泡得渾的皮都皺了起來，上月才緩緩地從水中站起。

本來按理，過了這麼段不短的時間之后，德妃的氣應該或多或是消了些的，但是沒有，德妃比剛才更生氣了些，因為皇后娘娘命人送來給上月的這些賞賜。明面上說的是讓上月好好休養，其實再清楚不過了，這些不過是諷刺算計落空罷了。

如果可以的話，德妃很想把這些東西通通摔爛之后扔出的永和宮去，但是不行，因為只是德妃，而賜下這些東西的那個人，是皇后娘娘，是后宮之主。

“姑母。”上月偏偏這個時候沐浴更好了。

“別本宮姑母，你自作主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本宮是你的姑母。”

“……姑母，您別生月兒的氣。”除了這句話，上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本宮不生氣？本宮怎麼可能不生氣？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都在做些什麼？只要再堅持一下，今天這事兒就能了。本宮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讓你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就不要說話，都由本宮來說，你只要適時地落淚就可以了。”

“可是……殿下他說……”

“他說什麼了？他說不你，你以為他就真的不會你嗎？只要他納了你，你就是他的人了，他寵幸自己的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誰敢說一句不是？誰敢反對？上月，你要記得，你一點不比那個關靜萱差什麼，甚至，你比強上很多，那樣的關靜萱都能了慕容霖的眼的話，你憑什麼不了他的心呢？你的自信呢？都被狗吃了嗎？”

上月沒有回答。在姑母為爭取名分的時候，將自己當做旁觀者，看得很清楚。在和關靜萱站在一的時候，他的目曾經數次落在關靜萱上，而，明明和關靜萱站的那樣近，卻總是被忽視的那一個。

男子心里有沒有，其實是再清楚不過的，那麼多個過去的日子里頭，只要有在的地方，夏明宇的目總是落在上的。

于夏明宇，正如關靜萱于慕容霖。

推開一個心里裝著的男子，追逐一個心里沒有的男子，是不是做錯了？

“姑母，沒有別的事的話，月兒想先告退了。”

“你？！”德妃其實還有話沒有說完，但是上月一副不想再聽的模樣，德妃也不想浪費時間了。

“走吧走吧。”

朽木不可雕，也不能在一不開竅的木頭上耗死。

關靜萱和慕容霖那邊，水榭這事兒過后，日子又開始逐漸平淡規律起來。

慕容霖一天的大多數時間還是消耗在了尚書房和書房之中，時間越長，慕容霖學的東西越多，要記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為了避免學了后頭的忘記前頭的況，慕容霖要花不短的時間去回顧前頭學過的東西。

至于關靜萱，主要還是把時間花在嘟嘟的上。雖然還不到六個月，嘟嘟已經會自己坐著了，雖然坐著的時候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但是每回看他小大人一樣坐著看著的時候，關靜萱都覺得很有意思。

當初，關夫人也是這樣一點一點把養大的吧？不生兒不知父母恩，這句話，關靜萱漸漸能明白它的深意了。

若說有什麼煩惱的事，就是嘟嘟最近吃的東西有些了。不是嘟嘟的胃口不好，而是的乃水，雖然每天都定時出來喂嘟嘟，但是量好似越來越了，沒有辦法，關靜萱給嘟嘟添了些輔食，嘟嘟才六個月不到，關靜萱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時間短的時候，慕容霖并未發現不妥，時間一長了，慕容霖終于發現了不對了。

“阿萱，最近有什麼事嗎？”慕容霖看看關靜萱，又看看兒子，總覺得幾天沒有注意罷了，他們倆就都瘦了不的樣子。

關靜萱搖了搖頭，有些不想說。連個孩子都養不好，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用。

“該不會，你還在因為上回的事生氣吧？”那這氣的時間，也實在是太長了些。

“上次的事？什麼事？”

以為關靜萱是明知故問，慕容霖說了兩個字提醒，“水榭。”

水榭二字，讓關靜萱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月，雖然依舊不大舒服，但是現在在意的已經不是這件事了。畢竟不管怎麼說，結果是未遂。

“不是的。”關靜萱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你沒有覺得嗎？你最近瘦了不。”都能明顯看出來了，應該是不的。

關靜萱自然是知道自己瘦了的，犯愁啊，犯愁怎麼能不瘦呢？

見關靜萱點頭，慕容霖又繼續說，“不你瘦了，嘟嘟也瘦了很多。”

聽慕容霖說到嘟嘟，關靜萱臉上現了愁容，天天和嘟嘟待在一塊兒，每天抱著他的時間那麼長，何嘗不知道呢，嘟嘟確實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不。原來之所以嘟嘟，是因為他胖嘟嘟的，現在……他小手上的窩窩都不明顯了。

“方謹言。”

“嗯？”

“不然，給嘟嘟找個乃娘吧。”

“怎麼？嘟嘟現在太能吃，你乃水不夠了嗎？”

慕容霖這樣說，關靜萱不知道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嘟嘟吃的其實比原來多的不多，是的乃水越來越了。

慕容霖想了想，“既然要找乃娘的話，不然干脆找兩個吧，你就別繼續喂嘟嘟了。”事實上，當初若不是關靜萱堅持的話，他本不會讓關靜萱自己喂養嘟嘟的。

慕容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在等著關靜萱的反對之詞的，他連后續要說服關靜萱的理由都已經想好了。沒有想到，關靜萱只猶豫了一下，居然很快就同意了下來。

“請兩個也好。嘟嘟一天天長大，只會吃的越來越多。”

“阿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和慕容霖對視了好一會兒，關靜萱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嗯。”

“是什麼事？你說，我聽。”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乃水越來越，嘟嘟之所以瘦了，可能是因為我給他吃了輔食的緣故。”

“輔食？”

“嗯，加了些米湯，一點點蛋黃。”

“他……這麼點大就可以吃這些了嗎？”慕容霖既是男子，也是第一次做爹，有些弄不清孩子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吃除了乃水之外的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