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說得理所當然，似乎是把等人當做了一件很正經的大事在做。

段夫人被氣得半天沒能說出話來，很快，勻了氣，“我和你說，瑞年那媳婦，去年的時候生了個孩子。”

關靜萱點了點頭，人生了個孩子并沒有什麼好驚訝的，要是生了個蛋，可能的反應還會稍微大一些。

“哦。那麼，恭喜您了，段夫人。”

“哼，雖然先只是生了個兒，但是先開花后結果。很快瑞年就能有兒子的。”

段瑞年的兒子？見過的，不過那都是潘小生的，和段瑞年現在的這位夫人沒有多大的關系。潘小，已經多久沒有想起過這個名字。是真的，只活在的前塵往事里了。

“原來您今天是來這里許愿的啊？這兒的送子娘娘確實是很靈驗的。”

段夫人聞言，卻看了看關靜萱的肚子，而后只聽輕笑了一聲，“你呢，也別灰心，好好調養子，還是能生孩子的。不過應該也沒有太大的關系，畢竟……你前頭已經生過一個兒子了。”

段夫人說完之后，似乎想看關靜萱無助或者煩惱的神，卻見關靜萱愣了一下，似乎沒有能明白的意思。

“你當初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不是難產嗎？當時全四方城都知道了，有個給你接生的產婆說了，你當初那樣驚險，只怕后頭再難要孩子了。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哎呀，早知道你不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你別傷心，啊！孩子啊，是緣分。今生你可能就是……”一個兒子的命。

段夫人還沒說完呢，關靜萱已經聽到了一道悉的可憐兮兮的哭聲，說實話，到了現在，都認識笑笑和爾爾快要八個月了，依舊沒能分清他們誰是誰，除非給他們了，笑笑的屁上有顆小黑痣，爾爾沒有。這會兒只能看人了，素云抱著的一般是爾爾。

也就是說，哭的是笑笑了。

段夫人這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子把一個孩子塞到了關靜萱手里頭。那孩子本來還哭著呢，窩進關靜萱的懷里之后，就開始泣了，小聲音委委屈屈的。

段夫人看看關靜萱，又看看懷里的孩子，再看就在附近的由另一個丫鬟打扮的子抱著的另一個孩子，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沒聽說生完孩子快兩年還能做乃娘的呀！

可是這麼大的孩子，要讓段夫人相信這個是關靜萱的親生骨，也是不能夠的。

“笑笑啊，你明明笑笑，怎麼沒事就哭鼻子呢？是想你爹啦，還是想娘了呀？”

此刻，段夫人終于想到了一種比較能接的可能，“阿萱啊，你當年要是早這麼大度，你早就是我兒媳婦兒了。”

最開始的時候，關靜萱其實是沒有聽懂段夫人的話的，因為的心思在看到笑笑和爾爾的時候已經轉移到他們上了，所以段夫人和說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先是，段夫人在和說話，然后才慢半拍地聽進了的話，什麼又大度，又兒媳的？想了片刻，關靜萱好像大概明白段夫人的意思了。

“段夫人，我覺得您應該是誤會了。我一直很小氣，從當初到現在，就沒有變過。”

“怎麼說，我也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雖然做不婆媳，但終究還是有誼在的，你就不要在伯母面前逞強了，這兩個孩子，是你面前的這兩個侍妾生的吧。聽伯母的話，他們不管怎麼說也是你夫君的孩子，你是他們的嫡母。你好好養著他們，他們以后也是會拿你當親娘看待的。至于侍妾……聽話的話，便留在邊，不聽話的話，遠遠發賣了出去便是。”

關靜萱現在才發現，其實段夫人有挑撥離間的才能的。要是素英和素云真是慕容霖的侍妾，那還得了，就算們本來是相融洽的，也能因為段夫人的這些話產生嫌隙。一年多沒見，段夫人還是如記憶中一般地惡毒。

“段伯母，本來呢，我是不想說出來的，怕刺激您。畢竟您兒媳婦只替您生了一個孫兒。但是您這樣說話，不但壞了我夫君的名聲，還壞了我侍的名聲，們以后可是要嫁人的。至于我夫君，也是清清白白的。產婆說的話，您聽聽也就算了，那麼相信做什麼？那幾個產婆當初替我接生的時候，還跟我夫君說大和小只能保一個呢，我現在不是活蹦跳的嗎？我兒子嘟嘟也很聰明健康。至于們說我不能再生，更是無稽之談。”

說著，關靜萱拍了拍懷里的笑笑，又指了指素云懷里的爾爾，“我懷里的這個小名做‘笑笑’，素云懷里的那個，小名做‘爾爾’，當初我又懷了子的時候，我夫君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小二’，沒想到后來生出來是兩個兒子，所以就把這小名拆了拆，一人用了一半。如您所見，這倆都是我的親骨，是我脈的延續。”

在某些方面，關靜萱是很了解段夫人的。比如，十分地重男輕。孫子才是人，孫麼，可有可無。不像和慕容霖，是兒子是兒，只要是他們的骨，他們都是能接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段夫人堅決不愿意相信，關靜萱居然能生出三個兒子來。看著就不像是能生兒子的，生一個嘟嘟應該就已經是極限了才對。

“等急了吧？里頭人太多，我找了半天才找到。”

終于，關靜萱聽到了慕容霖的聲音，“你到底丟了什麼呀？還要特別進去找，銀票不？”要是銀票，還能躺在地上等著被他找回來，那這大殿里的人也真的算是誠心禮佛的了。

“是這個。”慕容霖出了手，掌心是一個有些丑的荷包，關靜萱有些臉紅，平時讓慕容霖掛的時候，反正丟丑的是他，今天當著旁人的面他將之放在掌心，關靜萱的耳子有些熱。

“這個……都多久了啊，丟了就丟了唄。”因為清楚自己的手藝，所以關靜萱后頭并未接上一句，‘以后我再給你做一個就是。’

“那可不行，丟了就沒有了。”慕容霖倒是真了解關靜萱的。

慕容霖正想開口說他們現在可以走了，突然覺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我問你，這兩個孩子是關靜萱替你生的，還是別的人替你生的？”

如果這個婦人不是提到了關靜萱的名字的話，慕容霖會以為遇上了一個失心瘋的人。

“自然是阿萱替我生的。”下意識地，慕容霖就是覺得應該這樣回答。

“是誰啊？看著有些眼的樣子。”

“哦，是一個，不相信我能連生三個兒子的人。沒什麼重要的。一輩子也見不到幾回面。”

“不過，阿萱你看著真的不像生活三個孩子的，你是不知道啊，我在那個大殿里頭，幾乎都是求兒子的，有個的，腰有這麼，和菩薩說，已經生了五個兒了，想要個兒子。”

關靜萱看了看慕容霖比劃的手勢，那不是腰，是廊柱，“人家跟菩薩許愿，你是怎麼聽見的？”

“都說出來了，還大聲，肯定不止我一個人聽到的。所以才一直生兒，這個跟菩薩許愿，得悄悄的。”

“所以，你是悄悄和菩薩說的。”

“是啊是啊。”慕容霖本來是一邊回答一邊順勢點頭的，這會兒反應過來之后，一下子僵在了原，“阿萱，我意思是，我還愿的時候，是和菩薩悄悄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