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麼多年，盛家瀚從來沒有用這麼凌厲的眼神看過自己，這樣的盛家瀚對凌墨竹來說是陌生的。

“我……我……”在盛家瀚做怒的目中，凌墨竹不知所措的支吾著。

“你把什麼東西給他們了？”盛家瀚的目又從凌墨竹的臉上移回到盛母的臉上，“媽，給我！”說著，盛家瀚在母親眼前緩緩的出了右手。

朝上的手心就在盛母的眼前不足半米的距離，盛家瀚就這麼目堅定著看著自己的母親，沒有半點兒商量余地的樣子。

“我……我……”盛母的臉上一連變換了幾個，“你讓我給你什麼？我這條老命你都不管不問了，還想從我這里拿走什麼？”最后盛母尖著嗓子理直氣壯的瞪著盛家瀚反問道。

剛好是晚飯時分，鄉間小路上漸漸的有了種田歸來的人影。聽到盛母的罵聲全都紛紛往這邊兒看過了。

不得不說，對于輿論風向的把控能力盛母要遠超盛家瀚一大截。

沒想到母親會倒打一耙的說出這樣的話來，盛家瀚眉頭鎖上前一步就要去搶母親藏在后的東西。

剛剛隔得有點兒遠，盛家瀚并沒有看清楚凌墨竹給了母親什麼東西。但是他卻清楚的明白，不管凌墨竹給了他們什麼，有一次便會有后面的無數次。

所以，他必須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盛家瀚手的一瞬間，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凌墨竹大一聲，猛地撲向了盛家瀚。

“家瀚，不行！”凌墨竹死死的抱著盛家瀚的胳膊祈求道，“家瀚，你不能這麼做，你冷靜一點兒。”

“讓開！”

聚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面對圍觀者們不明真相的指指點點，盛家瀚氣得雙眼通紅。

“你看看干的好事！”盛家瀚咬著牙低了聲音說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凌墨竹好言好語的勸到，“可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你氣一陣子也就罷了，還能真的不管他們嗎？先讓他們走吧，好不好？”

“不好！”盛家瀚大聲的喝道。

他知道父母對自己從來沒有慈過，但卻沒想到已經冰冷到這個地步。剛剛母親高聲喊的那句話，分明是在告訴村子里的人自己是個不贍養父母，不顧父母死活的禽。

試問天下間那一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

越想越覺得心涼，盛家瀚上的洶洶氣勢也跟著減退下來。神哀然的盛家瀚靠著凌墨竹的肩膀，往一旁退了兩步，給盛母讓出一條路來。

“你走吧。”盛家瀚的目落在黑的土地上，聲音低沉哽咽的說道，“以后不要再來了。”

“哼！”盛母像是沒有看到兒子臉上的哀傷神一般，撇了撇攥了手里的銀行卡，趾高氣昂的上了車。

直到那車子拐上大馬路再也看不見了，盛家瀚才將凌墨竹一把拉進懷里的摟著，“這是怎麼弄的？我媽打的？”盛家瀚一邊輕輕的著凌墨竹額頭上的抓痕一邊心疼的問道。

“不小心到的，沒關系的已經不疼了。”凌墨竹一笑，手將頭發拉過來蓋住了額頭，“你怎麼跑出來了？”

“他們這麼欺負你，你還幫著他們說話。”并沒有回答妻子的問題，盛家瀚心懷愧疚的說道。

“那個……你……你還是先放開我吧。”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過如此親的舉，盛家瀚的懷抱再加上周圍村民的目讓凌墨竹紅了臉。

“我們回家吧。”盛家瀚在凌墨竹耳邊聲說道。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凌墨竹任由盛家瀚牽起自己的手往家里走去。

被母親這麼一鬧，這些善良淳樸的村民們一定誤會了什麼。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去吧，現在的盛家瀚沒有心去跟他家解釋什麼。再說他自認為并沒有做錯，也無需刻意的去解釋。

“你剛剛給了他們什麼？”回去的路上，盛家瀚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被問到這個問題，凌墨竹的心中一，結結的回答道。

“沒什麼？”盛家瀚轉過來狐疑的大量著凌墨竹，“現在連你都不跟我說實話了嗎？”盛家瀚傷的看著凌墨竹問道。

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盛家瀚當然知道自己妻子的肋在哪里。

“我……我……”丈夫的眼神讓凌墨竹心中一陣難過，“也沒什麼，我就是給了媽媽一張銀行卡而已。”在盛家瀚的注視下，凌墨竹小聲兒的招認道。

“銀行卡？”盛家瀚聽了更加納悶了，“你怎麼會給銀行卡？我不記得我們還有存款啊。”

“不是我們的卡。”凌墨竹嘆了口氣，“是言言的。”

他們夫妻名下的所有財產早就被罰沒了，這張卡片還是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的張妹妹曾經用過的學費卡。

“可是你哪來的錢？”這才是讓盛家瀚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據他所知，凌墨竹邊基本沒有能在這個時候對施以援手的人。那筆錢是朋友借給的可能幾乎為零，可如果不是借的，錢又是從何而來呢？

“我……我……”凌墨竹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對不起。”支吾了一陣之后，凌墨竹咬著下說道。

“墨竹。”盛家瀚神復雜的握了凌墨竹的手，“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跟我說的呢？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想知道事的真相，別讓我擔心好嗎？”

“我把之前你送給我的幾個包包賣了。”凌墨竹聲若蚊蠅的解釋道，本不敢看向盛家瀚的眼睛，“對不起家瀚，我知道我這麼做會讓你很丟臉，可是……唔……”

凌墨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盛家瀚一下子圈進了懷里，溫熱悉的氣息接著便奪走了所有的呼吸。

夕西下炊煙裊裊，盛家瀚抱著凌墨竹站在這鄉間小路上，纏綿的相互擁吻著。遠偶有鳴犬吠之聲傳來，兩個人卻充耳不聞，就好像這茫茫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