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懷楨想起了那天顧振拔槍自殺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樣子，他心里又有些不確定，他明明知道林奚還活著，卻不告訴顧振，如果真的這樣瞞下去，他能做得到嗎？

顧懷楨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合適。

他煩躁的走到天臺上出一煙，靠在旁邊墻壁上煙。顧懷楨看著外面已經慢慢落下的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想到那天在天臺上顧振靠在欄桿上煙的樣子。

顧振跟林奚折騰了這麼多年，分分合合，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作為他的侄子，顧懷楨當然希顧振能找一個的簡單的人。不至于像林奚那樣辛苦。

可是，沒了林奚的顧振還會是曾經的顧振嗎？

顧懷楨不敢想。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又吐了出去，煙霧彌漫在他眼前，恍惚中顧懷楨做了個決定，他完煙才下去，拿著車鑰匙直接跟秦緒說了一聲：“我出去一趟，有事給我打電話。”

秦緒剛聽他說完就看顧懷楨跟一陣風一樣刮了出去。他了腦袋，有些看不明白。今天這事夠他覺得驚訝的了。

他從警三年時間，還是第一次到這麼邪門的事。

死了好幾個月的人，突然活了。

這都他媽什麼神奇的事。真是活久見。

...

顧懷楨出了門直接開車去了顧振的公司，等他趕過去顧振果然在。程威帶著顧懷楨站在訓練場外，顧振躺在地上一不。

“他剛從林奚的公寓回來，一回來就這樣。”程威看著顧振嘆氣。

白天在林奚的公寓里，下午在訓練場坐到晚上，半夜又會開車回林奚的公寓，周而復始一直沒有變過。

他真怕顧振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死。

其實，程威知道，老大并不想活著，他只是用這種方式一邊慢慢死去，一邊紀念林奚。

顧懷楨盯著顧振的影，他低聲問了一句：“如果，你知道林奚還活著，你會告訴你老大嗎？”

程威想都沒想就說：“當然，要是林醫生還活著，我會立刻告訴老大。”他沉下眉：“只不過林醫生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顧懷楨皺眉看了顧振半天突然說：“你剛才說對了一半。”

程威有些不明白看著他，顧懷楨拍了拍他肩膀：“你說對了后一半。”

他說完直接朝顧振邊走去，程威看著他的影認真的思考顧懷楨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有點沒聽懂的覺。

顧懷楨走到顧振邊，雙手正在腦后躺在顧振邊，他看著已經慢慢變黑的天，輕輕勾了勾角。

“在想什麼？林奚嗎？”

要是在以往顧懷楨絕對不會提起這個名字，怕刺痛顧振，可這一刻他竟然毫不猶豫的說出林奚的名字。

旁的顧振瞬間僵。臉上彌漫著說不出的絕。

“小舅舅，你相信林奚真的死了嗎？”顧懷楨又問。

顧振搖頭：“活著，一直都活著。”

這是今天顧振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顧懷楨一瞬間以為顧振是真的知道林奚還活著，他愣了一下轉頭看顧振，他還是剛才那一副樣子，顧懷楨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倆口中的活著不是一種活著。

他嘆了一口氣對顧振說：“我剛得到一個消息。”

顧振不看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林奚沒死，還活著。”

以眼可見的速度可以看見顧振的神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恐怖。

程威將自己剛才那兩句拆來拆去的想了半天到底那一句說的不對了。

后一句對了，后一句對了。

那也就是說前一句不對了，程威想自己前一句好像是在說林醫生死了。如果說他這一句說的不對...

難道是...林醫生沒死？

他剛被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嚇到，還沒緩神就看見原本躺在地上的顧振一下子翻跳了起來將顧懷楨拽起來抵在旁邊的欄桿上。

程威嚇了一跳，連忙沖了過去。

“你說什麼？”顧振眼神變得十分恐怖，揪著顧懷楨的領怒吼道。

“林奚沒死，我已經查過了，還活著，人現在在國。”顧懷楨不不慢的解釋：“林牧先察覺不對勁的，是拿到了林奚在醫院的監控視頻，我才找人查了的出境記錄，昨天上午十一點的飛機從覃州飛杉磯。”

他這些話說完，立刻就能覺到顧振渾都在抖著，連他都能輕微聽到顧振牙齒互相打的聲音。

下一刻顧振松開顧懷楨，轉就準備跑，顧懷楨連忙將人攔住，直接打了起來，顧懷楨打不過顧振，這一點上他有自知之明，顧懷楨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占下風了，對著旁邊一臉懵的程威喊：“你他媽發什麼呆，過來幫我把人按住。”

被他這麼一吼，程威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連忙沖過來按住顧振，兩個人費了很大勁才將人按倒。

“你先聽我說完。”顧懷楨按著暴怒的顧振大聲吼。

顧振在聽見林奚還活著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瞬間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要去國，去找林奚。

可跟顧懷楨他們打這麼一架，腦子里突然清醒了。

林奚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他。

恨他是嗎？

所以寧愿離開國也不愿意見他，留在他邊？

顧懷楨以為顧振還要跟他大戰幾次，結果他一下子松開手癱在地面，顧懷楨有點沒明白，顧振突然怎麼了這是，但又怕他是故意讓自己松懈，困著顧振半天沒有作，顧懷楨不發話松手，程威也不敢輕易松手。

三個人就用這種不可言喻的姿勢困在一起。

過了好半天，見顧振真的沒什麼別的反應，顧懷楨這才松手，他一松手程威也松了手。兩個人坐在顧振邊。

程威還在因為剛才聽見的事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看顧振這樣也不敢開口問。

過了很久，顧振突然開口：“恨我對嗎？所以離開覃州也不愿意再見到我？”

顧懷楨沉默了一會才問：“你要去國見嗎？”

顧振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