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好人向壞人的轉變，或者壞人向好人的轉變，也是無跡可尋的，你不清楚什麼時候轉變的，為什麼轉變的。這是事運發展的不確定。所以，對待一個人，或者一件事，也就不應該用簡單的對錯來評價的。非黑即白，非對既錯，那是小孩子的世界觀。你和我都是年人，應該有多元的世界態度。對嗎？葉先生。”

葉子衛開始心，這個加比亞迪尼簡直就是個人才啊，短短幾句話，就讓葉子衛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是啊，有什麼是絕對的對錯的呢？葉子衛找人在網絡上攻擊張云飛，就是絕對錯的嗎？未必吧。如果不是張云飛橫刀奪，強取豪奪，葉子衛至于用這種下三濫的套路嗎？

但別誤會，葉子衛不是在為自己辯解，翻案。葉子衛不錯，那李清幽也沒有錯。李清幽為什麼非要選擇一個一無是的葉子衛呢？

人家張云飛各方面都比葉子衛強出太多了。個人能力，個人魅力，家背景，都比葉子衛強得多，李清幽選擇各方面都要出得多的張云飛，自然也是正確的。或者說，各方面都比葉子衛更出的張云飛后來者居上，占據了李清幽的心，不也是很正的嗎？

這就是加比亞迪尼所說的事的兩面吧。

“對、錯，好、壞，不是一個完整的評價標準，也許可以用來作為一個有普世意義的評判基礎，但是不能用來判斷那些出的人。出的人，往往都是復雜的，有這不同的思維維度，這樣的人，再用一個簡單的價值標準去判斷，就有失公允了。所以，在阿喀琉斯組織里，沒有好壞和對錯。我們要有新的標準來評價世人。尤其是那些在我們看來極其優秀的，與眾不同的人。”

“那是什麼？”

葉子衛車提醒自己小心，小心，這是在洗腦，這是在摧毀你原有的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然后把他們的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植進來，讓你認同他們的價值觀念。一直在提醒，但顯然沒有作用，加比亞迪尼的話牢牢地抓住了葉子衛的心，讓葉子衛不能自拔。

“這個標準就是優、劣。”

“優劣？那不是和好壞一樣的標準嗎？”

葉子衛失滴說道。然后看到加比亞迪尼微笑的臉，似乎加比亞迪尼在說出優劣的時候，就做好了應付葉子衛提問的準備。

“你錯了，好壞和優劣是完全不同的，聽我說給你聽。”

葉子衛突然發現，用意大利語說話的加比亞迪尼，好像聲音里都充滿了魔，讓葉子衛到全都放松了。

“你說。”

“為什麼說好壞不同于優劣，因為在大多數人的判斷力，好壞是和對錯結合在一起的，好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壞的。絕大多數人就是這麼想的。但是優劣不同，優劣沒有好壞那麼籠統，它更象，更。而且優劣可以不和對錯相結合。就是優劣，不存在對錯。”

“這是什麼意思呢？”

“比如說一個人智商的優劣，個人判斷能力和意志力的優劣，個人能力的優劣。這是顯而易見的，，真實，看得見，得著。但你能說這個人的優點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嗎？能說這個人的優勢是對的，還是錯的嗎？不能，優劣不用和對錯是非連在一起，優劣自系。如果有人非要給優劣再加一個標準的話，那就是是非的標準，已經和優劣無關了。說得再象一點，優劣關乎上帝，個人的智商，意志能力，都是上帝給的。好壞關于凡人，只有俗世的凡人才會用凡人的標準去評判對錯，好壞。”

原來是這樣，葉子衛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錯覺，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看世界嗎？這樣的角度看世界，那世界就有趣得多了。

“好壞和對錯，是可以有簡單的標準來進行評價的，也是可以互相轉化的，也就是我所說的事的兩面，其實你一想就明白了，好壞的標準之所以不適合真正優秀的人，就是因為它的兩面，一個事，現在看起來是好的，很可能馬上就變壞的，現在看起來可能是對的，可能馬上就會變錯的。這就是辯證法，對嗎？一個總在變化的標準，怎麼能說是一個有真正引領作用的標準呢？顯然，不能。”

對，實在是太對了，簡直對得一塌糊涂，為什麼葉子衛早沒有認識到這些呢？葉子衛發現自己已經不可抑制地被加比亞迪尼吸引了，這就是所謂的代吧。

以至于加比亞迪尼說話的時候，葉子衛都不自地向加比亞迪尼靠攏過去，玩去啊沒有看到自己后田暢的微笑臉龐。

“優劣不同于對錯和好壞，優劣是獨立的。作為一個標準，優劣是兩面最的一個標準，也是一個最缺運的標準，也就是說，它是最穩定的一個標準。”

是，優劣的確是最穩定的，這一點葉子衛深有會。自己上就有現啊。自己就是語言學習能力強，這是優，到了意大利，同樣可以快速學習零基礎的意大利語。

但自己就是缺判斷力，這是劣，所以才會被肖祝，羅一楠利用。而且現在還可能繼續被阿喀琉斯利用。

所以說優劣的確是更穩定的，很難改變的。葉子衛已經完全認同了加比亞迪尼的說辭。

“你可以說一個人既是好人，也是壞人，做的既是對的，也是錯的，卻很難說這個人既是聰明人，又是個一無是的傻瓜。所以，我們選擇優劣啦作為標準。這也就是阿喀琉斯組織的組織原則之一，是最基本的一條原則——所有被作為組織員考察的對象，都必須在某方面有優秀的品質。”

有優秀的品質這句話，加比亞迪尼用的是漢語，雖然不標準，但是是在努力說的，至他在說品質的時候，意識到了質的正確發音應該是Zhi。

但葉子衛現在要關心的不是他的發音，是自己到底優秀在什麼方面？

“那我優秀的品質是什麼？”

葉子衛急切地問道。

“抱歉，葉子衛先生。之前我們不認為你備優秀的品質，你羸弱，格也缺韌，缺乏持之以恒的能力和耐。對于我們這個組織來說，這些劣勢是致命的，這些劣勢，是阻礙一個人為英雄的最大障礙，而阿喀琉斯，就是一個召集英雄的組織，就是一個培養英雄的，崇尚英雄的組織。”

葉子衛失了，雖然對方說的都是對的，但還是讓葉子衛到無比失。尤其是最后那句話——阿喀琉斯是一個英雄組織，一個培養和崇尚英雄的組織。

那就等于說葉子衛不是英雄，也不可能長為英雄。

“葉子衛先生，你人倒是很聰明的，但聰明的人很多，不能算作一個巨大的優勢。其實最開始我們把你找來，只是看重了你的份，想要借助你的份來幫助完我們的一項工作。但是，我說了，那是最開始的計劃，也就是以前的計劃，不是現在了。”

“那現在呢？”

葉子衛急不可耐地追問道，加比亞迪尼簡直就是一個心理學家嘛，很快地抓住了葉子衛的心理。

“現在，其實就是在剛才，你的一番長篇大論，細致微的分析，改變了我的看法。你的表現說服了我們，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和印象中的葉子衛完全不同的形象。我們決定對你進行培訓，好讓你能夠符合組織的要求，而那個工作，我們會考慮是不是可以給你來完，你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恭喜你，葉子衛先生。”

田暢適時地站上來，對葉子衛表示了恭喜。加比亞迪尼的話其實是百出的，葉子衛并沒有表現出絕對過人的素質，他說的那些話，其實更多是利用了自己的份。在場的三個人，只有他是和所有人都有關聯的，因為有關聯，所以他才能夠看清楚所有的事。

而且加比亞迪尼那麼短的時間就肯定了葉子衛的能力，也是不恰當的。一個自稱組織嚴，有嚴格的目標和程序的組織，怎麼可能僅憑幾句話就肯定一個人呢？這未免太兒戲了。

但是葉子衛沒有時間再去考慮這些問題了，他的心里是已經認可了加比亞迪尼的觀點，也認可了阿喀琉斯這個組織，甚至還對這個組織充滿了向往和追求。這個時候，加比亞迪尼先說不考慮葉子衛，然后有話鋒一轉，肯定葉子衛的能力，怎麼能讓葉子衛不喜出外呢？

喜出外的葉子衛，自然也就不會去考慮什麼不的事了。何況，田暢適時地出現了，恭喜葉子衛被列培養對象，這相當于是添油加醋，相當于是快馬加鞭。葉子衛只顧得上高興了，來不及思考什麼真實。

“能不能想告訴我是什麼工作。”

葉子衛對這加比亞迪尼說道。

“干掉一個人。是干掉，，不是廢掉，我們需要你拿走那個人的生命。”

這回回答的人是田暢。

“張云飛？”

這是葉子衛的腦海里最先想到的一個名字，也是本能想到的名字。

“是，就是他。”

“為什麼是我？”

一種糾纏不清的緒在葉子衛的心里縈繞開了，迅速取代了最開始的喜悅。張云飛，對于葉子衛而言，實在是一個復雜的名字。這個名字帶給他傷害，帶給他屈辱的覺。但更多的卻是迫，技不如人，于見人的迫。

張云飛就是比葉子衛強啊，什麼都比葉子衛強。

葉子衛輸了，輸得不是心服口服，是避之猶恐不及。比不過，不敢比，所以只好躲。

現在，眼前這個陌生的意大利男人，和另一個陌生的男人田暢，竟然說要讓葉子衛去干掉張云飛。這怎麼能不讓葉子衛的心里百集呢？這可是之前的葉子衛想都不敢想的事。

為什麼會是葉子衛？是說為什麼會選擇了葉子衛？葉子衛能行嗎？可能做得到嗎？

“首先，你葉子衛先生自己，也有干掉張云飛的心理愿，因為你自己也在反復說張云飛奪走了你的朋友，我們觀察到了，當你說道這個事實的時候，語氣和面部表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這表明你的心是在波的，對于干掉張云飛，你的心里是趨向于同意的，至是不排斥的。”

是這樣嗎？是嗎？

葉子衛不在心里問自己。真的是嗎？自己真的希看到張云飛死？真的嗎？葉子衛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

對于張云飛，葉子衛是恨，還是怕，還是又恨又怕。如果是恨，恨到了要奪走張云飛的生命的程度了嗎？到了嗎？葉子衛回答不出來，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葉子衛的猶豫，都看在了加比亞迪尼的眼睛里，加比亞迪尼知道，這是葉子衛在猶豫，加比亞迪尼當然不會給葉子衛繼續猶豫下去的時間，他要加一把火，讓葉子衛徹底地掉到井里來。

進來了，決定權就由不得葉子衛了。

“從個人的經歷上來看，干掉張云飛，在上，是你愿意看到的，也是你想要的結果。你想想，為什麼肖祝，羅一楠，還有周靖這些人，會想到要把你作為自己獲取利益的工，會想要通過犧牲你，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

這個問題葉子衛又無法回答了，加比亞迪尼要的就是葉子衛不能回答的問題，只有葉子衛不能回答的問題，才會被加比亞迪尼和田暢不斷地引導著，進阿喀琉斯最想要看到的圈套里去。

“葉先生，你不覺得追溯源的源頭，都是在張云飛的上嗎？張云飛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田暢再次適時地出現了，還是那種“畫龍點睛”一樣的話語，一句話，就讓葉子衛進了另一種思維模式。

“葉先生，你想想，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們，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阿喀琉斯盯上了你，任由肖祝，羅一楠，還有周靖等人用他們的方式對待你，你會是怎樣的結局？”

怎樣的結局？

怎樣的結局？葉子衛越想越害怕。如果不是阿喀琉斯盯上了自己，沒有排除索里亞諾來找自己，也沒有田暢，和眼前的加比亞迪尼來和自己談話，那就等于說那個化名肖淑萍的羅一楠會繼續和自己在一起，繼續癡纏不休，讓葉子衛一步步迷失自己，丟掉意志，失去。

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對羅一楠的不再有興趣，其實本來也就是在失去興趣。但是以羅一楠的經驗，以肖祝的經驗，自然是能夠迅速判斷出來葉子衛的心里活的，或者他們已經發現了，羅一楠肯定已經告訴了肖祝和周靖。

那麼周靖和肖祝，就會用另外一個人取代掉羅一楠的位置，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又會以什麼樣的份來和葉子衛進行接。葉子衛想不出來，但他肯定，肖祝和周靖肯定是布置好了后手的。

然后繼續發展，日復一日。周靖是不會要了葉子衛的命的，葉子衛是他的搖錢樹嘛。但周靖會有別的更歹毒的招數。比如說，拍攝到了葉子衛那些不堪目的場景，讓葉子衛沾染那些見不得人的惡習，甚至還可以把葉子衛藏起來。

然后，向葉家要錢。

這樣，周靖就在張建海和葉家兩頭都得到了他的利益。而張建海和葉家都損失了錢，張建海出了錢，得不到葉子衛的死訊。葉家出了錢，得到的卻只是一個廢掉了的葉子衛。

只有周靖是最后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益者。

葉子衛只到自己渾上下一陣陣地發冷，額頭冒出冷汗，整個人也抖起來。這是恐懼，也是憤懣。

這些，自然都沒有逃過加比亞迪尼和田暢的眼睛，兩個人也默契地在葉子衛思索的時候，沒有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