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暢的眼睛又瞟向了一旁的加比亞迪尼,在加比亞迪尼的臉上,看到的也是一種沉重的神。
“我就是個廢,連送到眼前來的報復張云飛的機會我都把握不住,我還能做什麼?我不是廢是什麼?”
葉子衛繼續著自己的神經病表演。
“索里亞諾進來。”
加比亞迪尼低聲對田暢說,葉子衛現在的狀態,的確是個意外狀況,加比亞迪尼也需要重新審視自己之前的決定了。這個時候,讓索里亞諾先進來,讓自己和田暢可以有時間緩沖一下。
田暢沒有接話,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后掛掉手機,給了加比亞迪尼一個肯定的眼神。加比亞迪尼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時候,葉子衛還是坐在椅子上,繼續著自己不斷重復的個人表達:我就是個廢,一個一事無的廢。
很快,索里亞諾進來了,田暢示意索里亞諾接替自己和加比亞迪尼的位置,然后自己和加比亞迪尼一起,悄悄地走出了暗室。索里亞諾在他們的后,輕輕地關上了門。
在走出門的時候,田暢看了一眼葉子衛,看到葉子衛已經把蜷了一團,整個人像一個蝸牛一樣,抱著,蜷在椅子上,里倒是沒有說什麼話了,但是兩眼無神,毫無生產。
這就是一個死人了。田暢在自己的心里對自己說。心死了,就什麼都死了。
“你還堅持你的決定嗎?”
屋子外的走廊里,田暢沒有接過加比亞迪尼的煙,而是直接問道。
“堅持。”
加比亞迪尼回答。
“為什麼?”
“他這個狀態,缺的就是一把火,我給他一把火,他就能燒起來。能把贊燒死,也能把別人燒死。”
加比亞迪尼的語氣依然堅定。
自從葉子衛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地和羅一覽聯系以后,周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疑神疑鬼,總覺得自己被什麼人盯上了,門都不敢出。不敢出門,又覺得別人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就在自己的樓下等著自己。
所以只好頻繁更換住,在哪一個地方都不敢呆一周以上的時間。
也還好,周靖這幾年在意大利經營得還不錯,有了不資產,不然也沒辦法換住了。但是換了住,周靖還是不放心,覺得那些人還是在跟著自己,找到了自己不同的住。
總之,就是覺自己是不安全的。
這種覺,從來沒有在周靖的上出現過。從來沒有。周靖不知道自己的恐懼是從何而來的,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恐懼的是什麼,就是恐懼。
這種恐懼,讓周靖幾乎夜不能寐,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到有人拿著槍正在近自己,是槍,不是刀。自己隨時都可能會死,而且槍是遠程攻擊的,不是近距離攻擊的武,對方不需要來到自己的面前才可以殺死自己,隔著很遠的距離也是可以的。
更可怕的是那個準備殺死自己的人,是看不清楚面目的,不知道那是誰。因為對方手里拿的是槍,潛意識里的周靖,還是在夢境里認為對方拿著槍,所以也就不需要和自己挨得太近了。
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幕后的人又是誰?
周靖只能模糊地想到,這可能和葉子衛莫名其妙的消失有關系。葉子衛是給羅一楠來了電話,讓羅一楠等自己的消息,也給羅一楠寄來了手機和手機卡,這是之前葉子衛打電話來所說的保持兩個人聯系的方式。
那個手機,羅一楠用了,葉子衛也按著這個手機號碼給羅一楠打來了電話。
這一切都似乎在證明葉子衛沒有撒謊,他就是在力面前瘋了,出現了臆想癥,或者做被迫害妄想癥。但是在周靖的心里相信,這就是表象,合理的表象的后面,就是不合理的事實。這些年的爬滾蛋,周靖早就看清楚了這些道理。
先且不論這個所謂的力出現的時間點實在不合常理,怎麼就偏偏在這個時間點出現了所謂的力呢?
葉子衛有什麼力?沒有,一點力都沒有。葉子衛正沉淪在溫鄉呢,怎麼會有力呢?
沒有力,葉子衛怎麼會瘋呢?這一點,周靖說服不了自己相信葉子衛說的話。因為不相信葉子衛的話,所以周靖也就不敢再相信肖祝和羅一楠了。葉子衛說了假話,肯定不是葉子衛自己編的假話,葉子衛是什麼人,周靖是太清楚了。
之前葉子衛懷疑的是加塞托那批人,但這個推斷被加塞托自己的電話給打破了。不是加塞托,也不是葉子衛自己,那就是另外的勢力,是在周靖,加塞托之外的勢力,這就危險了。
因為這就意味著這兩個人已經被人盯上了,不管盯上他們的是誰,都是被盯上了。盯上了肖祝和羅一楠,就意味著周靖自己也是不保險的了。周靖的心里,其實第一反應是張云飛,是張云飛在對付自己。
但很快,這個推斷就被周靖自己推翻了。
周靖很快就想明白了,張云飛犯不著對付自己。張云飛的主要資產在S市,周靖則是在千里之外,萬里之遙的意大利米蘭。和這這位張家的大公子,沒什麼集的。而且,以兩個人的份,地位,個人資產來論,張云飛要對付周靖,不會比對付葉子衛困難多的。
不會用見不得人的方式對付葉子衛,也就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付周靖。
不是張云飛,那會是誰?這個問題一直在糾纏著周靖,讓周靖寢食難安。周靖知道,如果找不到這個幕后的勢力,周靖自己恐怕線就要瘋掉了。和葉子衛一樣瘋掉了。
經過一番思慮以后,周靖決定換一種思路,決定鋌而走險。周靖找了另外的人,去盯著肖祝和羅一楠,因為周靖在潛意識里一直認為,那個把葉子衛帶走的人,要對付的是自己,和自己后的張建海。張建海得罪了什麼人,找惹了什麼人,周靖是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可能知道是什麼人要對付張建海。
因為不知道,所以就有可能因為張建海,讓周靖引火上。
而那些人要想找到一直躲在幕后的周靖,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過肖祝和羅一楠。這兩個人是周靖派去對付葉子衛的,那些人控制住了葉子衛,不就是于這個目的嗎?希通過肖祝和羅一楠的行跡,發現周靖的行跡。這樣,只要找另外的人盯住了肖祝和羅一楠,就可以發現那些帶走葉子衛車的人。
周靖認為自己的這個思路是正確的。周靖找的人是意大利當地的黑幫勢力,是這些年在意大利認識的。之前并沒有用過這層關系。
這些人的子是意大利的黑幫勢力,但卻又不是純粹的黑幫勢力,是在黑幫勢力控制下的類似私人偵探的組織,通過這些人,周靖可以更快地掌握肖祝和羅一楠的消息卻又不被別人發現。
但是事并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觀。
從請了這些人算起,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了,還是沒有消息傳過來。按照行規,對方派去的人,周靖是不能過問的,也不能知道,對方發現了況,會和周靖聯系。但周靖不能見到人,也就更不能知道對方的任何況。這種規矩,周靖是表示了認可的。
但是現在,周靖迫切地需要有新的況傳出來啊。沒有新的消息傳出來,周靖不知道怎麼安排自己的下一步布置。尤其是張建海那邊,張建海不是笨蛋,葉子衛消失這個事,可以瞞十幾天,但是要想長時間瞞下去,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一旦讓張建海知道葉子衛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周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就全完蛋了、周靖的心里,越來越覺得不妙,況正在朝著一個不同的方向發展,一個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
周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麼做?按照規矩,周靖是不能自己去聯系那些人的,周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跟著肖祝和羅一楠的是什麼人,這是業的行規,周靖是懂得的。
黑幫安排了什麼人去跟著肖祝和羅一楠,周靖不能知道,真要是那邊出了什麼問題,發現了什麼狀況,那個跟著的人會打電話給周靖。這也是行規。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改觀。就在周靖毫無頭緒,無所適從的時候,周靖的手機響了。這個號碼是周靖用來做聯系的號碼,留在私家偵探公司那里電話就是這個號碼。這個號碼響了,難道是那邊有了什麼消息了嗎?
周靖心里一陣驚喜,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你好。”
周靖抑制住心的激,拿起電話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波瀾不驚。說的也是標準的意大利語,還帶有很明顯的米蘭當地口音,只是說了你好,沒有自報家門,也沒有說別的。
“詹保羅先生嗎?”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詹保羅,這是周靖的意大利名字。這個名字也是周靖留在私家偵探那里的名字。對方直呼其名,出了詹保羅名字,對方的份基本也就確定了。
“你是誰?”
周靖還保持著清醒,沒有說話。
“你讓我們盯著的人有變化了。”
電話那邊沒有回答問題,直接說出了問題的關鍵,說出了葉子衛最關心的問題。周靖心里一,這種說話方式表明對方是專業的,足夠專業。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只是確認對方的份以后,就直奔主題而去。沒有多余的話,也就沒有了太多暴的風險。
“什麼變化?”
周靖第一次急切地問道。
“今天,羅一楠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就慌地出去了,現在我的人正盯著,按照我們的推測,是有人抓住了的什麼把柄,要挾了。”
羅一楠,這是周靖在找到黑幫的時候就代好的名字,對方沒有得到羅一楠的意大利名字,就是掌握的羅一楠的漢語名字。同樣,肖祝的名字也是漢語的。
周靖覺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著,自己想得沒錯,的確是有人再盯著羅一楠,不過自己還是算錯了一步棋。人家要盯著羅一楠,不一定要拿羅一楠出手的,可以用羅一楠的親屬要挾羅一楠。
周靖知道,羅一楠有一個兒子在比利時,跟著羅一楠的母親住在比利時。如果對方真是什麼大勢力,查到羅一楠的兒子不是什麼難事,用羅一楠的兒子要挾也不是什麼難事。
“肖祝那邊呢?”
“肖祝倒是沒有接到什麼電話,但是我安排的人發現了,有人給肖祝寄了一封信,收到那封信以后,肖祝就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什麼時候的事?”
“一天以前。”
“羅一楠接到電話是什麼時候?”
周靖很快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時間,時間是很關鍵的,甚至可以據時間去推測那些人說了些什麼。
“一個小時以前。”
一個小時以前?周靖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一個小時以前就打電話聯系羅一楠了,到現在自己才知道。
“我們并不知道對方打電話跟羅一楠說了什麼,只是看到羅一楠接了電話以后就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十分鐘以前,羅一楠似乎是接到了一條短信,或者別的什麼信息,看完之后就開始準備東西,然后出去見人。我們是在確定羅一楠準備去見人以后,才通知你的。”
周靖的嗓子眼里有一團火在猛烈地燃燒著,他知道了,羅一楠不是被盯上了,是已經被盯死了,人家已經對羅一楠出手了。周靖確信了,那些人是已經抓住了羅一楠的把柄,這個把柄很有可能就是羅一楠的兒子,然后用羅一楠的兒子要挾羅一楠外出面。
要挾羅一楠什麼?葉子衛已經在他們的手上了,那要挾羅一楠的,就只能是周靖了。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躲在暗的周靖了。
“肖祝呢?”
“肖祝還在焦躁不安,但是我們確定,他是在等消息,等一個見面的地點。和羅一楠一樣。”
周靖明白了,羅一楠和肖祝陷了同樣的局面。他們都是有把柄和短落在了對方的手上,到了對方的威脅。羅一楠,是的兒子。肖祝,則是他的父親和母親,還是妻子,一雙兒,這幾個人都住在法國。
那些人既然能夠找到遠在比利時的羅一楠的兒子,自然也就能夠找到法國的肖祝的父母,這并不困難。
“你們的人盯著肖祝和羅一楠嗎?”
“當然,盯得很。不然我怎麼可能打電話給你?”
“好,那告訴我,他們的會面地點,我趕過去。不,你告訴我現在羅一楠的位置,和行車的軌跡,我趕過去。”
周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他需要在那些人找到羅一楠之前截住羅一楠,或者在羅一楠和那些人面的時候看到那些人,至要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
既然羅一楠和肖祝已經暴了,那現在就必須保證自己的人安全了。
“我在米蘭特大街的星克咖啡館附近,我等著你,你到了以后打這個電話給我,我通知你接頭地點。”
對方說道。
“什麼意思?”
周靖懵了,對方說這話的是什麼意思?怎麼還要和自己面?
“我能和你說的已經說了,接下來的事,你需要另外付錢。我們在米蘭特大街面,準備好你的錢,我們一手錢,一手貨。”
這個消息簡直就是要讓周靖崩潰了,在最關鍵的時候,對方竟然要和自己要錢。這個意思很明白,如果自己不給錢,對方就不會告訴自己任何消息的。
“我不是已經付錢了嗎?為什麼還要見面?”
周靖對對方的態度迅速做出了回應。
“你付的是盯梢的錢,不是得到報的錢,盯梢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要想知道我這邊出了什麼況,就按照我的要求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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