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小表妹的擔憂,蘇澈并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全然沒有當回事,結果就這麼說曹曹到。在又一次前往探視吳茗瑜的時候,遇上了唐北北。說不上是不是算敵,總之兩人相見唐北北看著蘇澈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吳茗瑜看著唐北北出現在病房里驚嚇得聲音都變了,“你怎麼會來?”
沒有告知唐北北自己的位置,也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不請自到。與吳茗瑜驚過度的表現比起來,蘇桂蘭的態度則要更耐人尋味些。
在唐北北在病房里面的伊始,甚至盯著蘇澈還沒開口說什麼的時候。
蘇桂蘭就已經一蹦三尺高的沖到了唐北北跟前,指著的鼻子率先破口大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小蹄子,一次兩次的挑撥我們家不說,這都趕上門來欺負我侄了。爸媽不在了,就我這做姑姑的護著,我可不會讓你隨便就欺負我家孩子。你趕哪里來滾哪去,從今往后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于是,不唐北北,吳茗瑜也被媽這副表現嚇了一跳。
只有蘇澈,面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場鬧劇。
應該說在之前小表妹告知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相類似的場面,所以并不十分意外。
事實上,也正如蘇澈所預料的,蘇桂蘭是借著唐北北這次的出現表忠心。
因為上回吳岱和自己爭吵,倒沒喚出的人,只擔心蘇澈這金主會不肯再給自己兒出醫藥費,所以就費盡心思整了這麼一出。
在算不上高桿的計謀里,自己這行徑就是十足十的投名狀。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先把唐北北這麼個靶子豎起來打擊一番。
實際上,這行是蘇桂蘭姑姑主聯系的唐北北。雖然也是機關算盡的人,但到底讀的書多,不是蘇澈姑姑蘇桂蘭這種市井潑婦一般的人。眼下被搶白倒打一耙了就有些怔愣,等到后頭就被蘇澈姑姑連推帶搡的趕出門也驚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唐北北就是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擺了這麼一道。本來月余前和蘇澈扭打,結果不慎摔傷了手臂院。除卻隋母常來探外,隋益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
現在又遇上這檔子事被當了槍使,唐北北整個人暴怒無比。憤怒難當下,撥通了隋益的電話。
這次響了五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真是難得,你還能接我電話,還以為直接被拖黑名單了呢。”想要好好說話,但開口就帶了諷刺,究竟還是意難平。
“唐北北。”他在那段輕輕嘆息了聲,“有什麼事嗎?”
深吸了口氣,“我再最后給你一次機會,隋益,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愿意見我。”
不管理智多次的說狠話,終究心底還是藏著幾許的期許。希隋益會回心轉意,會回到邊。
這次隋益的沉默似是給了信心,唐北北有些哽咽得多說了幾句,“事到如今,我并不指你會真的忘記蘇澈。我不介意的,我也不介意你們有個兒子,我會把聿修當我親生的。我……”
都把自己低到了塵埃里,可是那一邊,隋益還是開了口,“對不起。”
“你會后悔的,隋益,你會后悔。”在電話這段吼,但還是沒能阻止隋益那邊掛了電話。
著手機的唐北北眼里淚意洶涌,自覺已經被到無路可退。
事終于還是踏上了這最后絕的一步,自手機通訊錄里翻出了一個名字。
電話很快就接通,只說了一句話,“我想見張先生。”
終于決定聯系張竟天,可是正式和他搭上線也不是唐北北以為的這麼簡單。
因為一年多前找蘇桂蘭在張竟天公司年中酒會上唱的那出戲,張竟天對的示好表示了懷疑。但是態度很堅決,前后幾天都纏著。
最終,張竟天決定見。
認定了隋益的不仁不義,蘇澈的下賤無恥。唐北北決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張竟天,要讓隋益后悔這麼對自己,要看著蘇澈哭。
只是滿腦子的計劃卻被現實打敗,令意外的是,對于告知的部分比方蘇澈和隋益之間的糾葛,包括有個孩子的事張竟天反應并不是很大。
畢竟之前蘇澈進張家,張紹生和張竟天前后都派人查過。這些東西在張竟天那里算不上。
不過唐北北這番出面倒是讓張竟天對隋益的懷疑篤定了一點。他的跳反并不是外在表現的那樣簡單,再聯系上之前他幫助何優璇逃離西山林語的證據,他眼里浮起了幾許寒意。
螻蟻,終究只能是下等生。
怎麼掙扎都逃不過被輕易碾死的命運。
看著對面憤憤不平的唐北北,張竟天道:“你說了這麼多,想要我怎麼做?”
沒料到他會問這話,一時略有幾分錯愕。怔了怔回神過來之后,才道:“我希張先生你能借人力力給我。”
“這個倒是不難,但是我想知道,你要用來干什麼?”張竟天這時候表現得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樣貌,連同眼神都不是那冷邪肆的樣子。
全然沒留意其他,唐北北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惡狠狠道:“我要讓他們得到教訓。”
“他們,哪個他們?說來聽聽呢。”張竟天表現得頗有幾分興味。
此時,唐北北倒是反應過來,看著張竟天帶了幾分防備,“我以為張先生這麼聰明,早該知道了。”
“我不清楚,我知道你告訴我的這些事,其實算是私事,實際上應該與我沒有什麼相干。”
面對他這麼坦然,唐北北倒是心生幾分退怯之意。
原本以為,蘇澈和張家父子,特別是張紹生之間應該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但是眼下看著張竟天的表現,忽然有些不確定了。特別是眼見他眼神突然就冷起來,猶似毒蛇信子,一寸寸纏上了的脖頸。
心臟驀然,原本的有竹在這個恍惚之下跟著土崩瓦解。看著面前的張竟天,唐北北下意識的慌起來,有些懊惱自己這次沖的出面。
張竟天卻很看著那副驚恐的樣子。
欣賞夠了唐北北眼中瞬息萬變的神,他又恢復了那副世家公子的樣貌,雙手十指相,端的是氣韻平和,道:“雖然這是別人的私事,我管不了,但是你都求到我這里了,我不幫也說不過去了。”
說著,張竟天打了個響指,后走來個男子。在他接收到他的眼后,男子遞了張名片給唐北北。
接過名片之后,唐北北聽著張竟天續道:“你有什麼事可以和他談,只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我只不過是個中間人。這人我也不是很,找他做事的話,你要注意。”
唐北北略略有些意外的抬眸,“張先生的意思是?”
“他也是生意人,所以……”
張竟天恰到好的留白,唐北北自然是懂。要做什麼,最終還是要付出代價。不過金錢好說,只要能讓出這口惡氣,也并沒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了名片,站了起來,“……這次,多謝張先生幫忙了。”
張竟天只是笑著點了頭,并沒有什麼表示。
其實把那些自以為是的告訴張竟天只換回了這張名片,對于這麼狀價比不甚高的買賣,唐北北心下略略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已經多說無益。
況且都到了這麼個地步,隋益與本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算是真正到了撕破臉的地步,既然已經一無所有了,又怎麼能讓蘇澈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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