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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的咄咄相,著實讓良憤慨。
“文將軍帶走了兩千騎兵,一時片刻隻怕趕不回來,眼下我大營中隻有三千兵馬,想要反擊,隻怕不易啊。”
賈詡歎息著,道出了眼前的困境。
三千兵馬,用捉襟見肘形容也不過份,良又何嚐不知自己兵力不足。
隻是,無論出於憤怒,還是眼下宛城的形勢,良都必須有所行,否則坐視宛城被西涼軍攻陷,後果將不堪設想。
沉片刻,良傲然道:“用兵之道,在於奇正相合,眼下我軍雖,卻是用奇之時。文和先生,你對西涼人最了解,本將要你即刻想出一條奇策來。”
良的語氣不容置疑,他可不是劉表那種喜歡養士,卻不懂得用士的坐談客。
他之所以將賈詡召至麾下,就是看重他的謀略,如果賈詡不能在關鍵時刻為自己出謀劃策,那要他又有何用。
賈詡給良這麽一,臉sè頓時微微一變,額頭間也不浸出了一層冷汗。
“將軍莫急,容老朽想想。”
賈詡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指尖敲打著額頭,竭盡全力的開始冥思苦想。
良目sè沉沉,一直盯著他,仿佛在用眼神迫他盡快拿出計策。
深思半晌,賈詡的眼眸微微一瞇,角跟著泛起一詭笑。
顯然,那份詭笑意味著這位毒士已有妙計。
良心頭振,遂道:“看先生這表,當是已有良策。”
賈詡捋著胡須,笑瞇瞇道:“西涼軍漢羌混雜,胡風濃重,最是貪婪,那咱們就從這個‘貪’字來下手。”
“貪……”
良眼前一亮,看著賈詡那瞇瞇眼,角也不斜揚,已是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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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軍大營。
黃昏將近,攻打宛城的西涼軍陸續收兵。
馬超駐馬於高坡,遠觀著宛城殘破的城牆,看著一輛輛霹靂車被推回大營,英武的臉上愈加傲然。
“大兄,有霹靂車這等攻城利,隻需晝夜攻城,不需數ri宛城必陷,何故這麽早就收兵。”
縱馬而來的馬岱,對於馬超的收兵令表示了質疑。
馬超卻冷笑道:“強攻太急,士卒死傷一多,楊秋那班狗東西必定會心痛,把他們急了可不好。”
馬岱愣怔了一下,方始恍然大悟。
他的這位兄長是想多拖幾ri,慢慢耗損其餘三部諸侯的兵馬,用溫水煮清蛙的方式消損他們的兵力。
想到這些,馬岱不拱手道:“大兄,你的手段當真是高明。”
馬超冷冷一笑,臉上的傲氣愈重。
馬岱頓了一頓,卻又道:“不過自開戰以來,我們都沒怎麽用自己的兵馬,楊秋幾人均已心懷不滿,我看是不是適當的時候,咱們也得裝裝樣,好堵住他們的。”
馬超微微點了點頭,似乎讚同堂弟的進言。
正當這時,一斥候飛奔而來。
“稟將軍,宛城南麵發現敵軍糧隊,正走路往宛城而去。”
馬超神sè一振,喝問道:“有多糧車,護送兵馬有多?”
“糧車百餘輛,兵馬有千餘。”
“再探再報。”
揮手喝走斥候,馬超手著下,眉宇間漸起殺意。
旁邊馬岱興道:“大兄,先前我還不明白你為何隻三麵圍城,卻獨留南麵不圍,原來你是故意而為啊。”
馬超臉上掠起幾分得意,“我軍遠道而來,兵馬雖盛,但從後方運輸糧草卻不易。我留一麵不圍,就是等著良那廝往宛城運糧,我們正好以輕騎截奪,看來那良果然中計。”
“大兄當真是神機妙算。”馬岱拱手大讚,臉上盡是對兄長的仰慕之sè。
馬超得意之sè愈重,卻問道:“我軍離敵軍運糧隊最近的哪一部?”
馬岱想了想,答道:“是妹所率的兩千遊騎。”
“兩千遊騎,嗯,對付一千敵眾足夠了,傳令給妹,速度率軍截殺。”
馬超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馬岱當即將馬超下達的命令傳將下去。
遠南麵,馬超英武的臉上毫不掩飾著得意,口中冷笑道:“這回既截奪一筆糧草,又堵了楊秋等人的,當真是一箭雙雕,良啊,多謝你給我送上的大禮,改ri我馬超必當加倍奉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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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麵而來,良似乎能從風中嗅到一腥的味道。
山坡下,那一支運糧的車隊徐徐的從眼前經過,車吱吱呀呀的作響。
斜已深,附近依舊是一片安靜,靜得讓人有些煩躁。
“將軍,你要敵人來截糧,那咱們為何不讓糧隊走大路?”
虎頭虎腦的胡車兒,搔著後腦殼,一臉的疑。
“馬超那廝可是有點聰明的,若走大道的話,豈不令他生疑。”
良目凝視著前方,頭也不回道。
胡車兒眼珠轉了幾轉,好半才反應過來,卻又道:“可這路偏僻,萬一馬超的斥候發現不了,那咱們不是白白埋伏了?”
胡車兒蠻力過人,頭腦卻簡單了許多,自然想不通其中道理。
良角掠過一冷笑,“馬超數萬之眾,足以把宛城圍個水泄不通,卻故意留下南門不圍,他這是故意想使我們往城中送糧,好趁機截奪,你他會放鬆對路的偵察嗎?”
胡車兒“唔”了一聲,碩大一顆腦袋晃了幾晃,還是理解不了良話中的邏輯,眼中依舊有狐疑之sè。
良也無心給這個思維遠遜於力量的部下過多解釋,隻聚jing會神的凝視著坡山的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夕將他的影越拉越長,sè更暗。
一百多車糧草已從眼皮底下通過,越行越北,四周卻依然安靜。
左右部將們的緒越發焦躁,心中皆在懷疑賈詡給良所獻的這條敵之計,是否會奏效。
唯有良,卻麵sè沉靜如水,刀鋒似的眼中永遠都是那麽自信決然。
貪乃人之本ing,更何況是擄掠ing的西涼人。
良深信,以馬超的見識,他絕對會控製不住貪婪ing,如果可以,曆史上他也不會屢敗給曹ā,最終落得流竄到蜀地,鬱鬱而終於劉備的卵翼之下。
神思之際,良的眉頭猛的微微挑。
地麵上的塵地似乎在抖,他急是將耳朵伏在地上,細細的傾地。
那深遠的地下,約約傳來縷縷的聲音,越來越劇烈,仿佛深埋於地底的野,正咆哮著向上竄來,yu要破土而出。
鐵蹄,那是鐵蹄飛奔的聲響。
良眼睛閃過一興,從地上一躍而起,目遠。
但見西北方向,塵霧大起,隻頃刻之間,一支騎兵便從塵中洶洶殺出。
那一麵“馬”字大旗耀武揚威,摻雜著羌話的喊殺聲隆隆而起。
敵騎之前,一員披赤sè披風,手提銀槍的將,正如風一般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