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良來,殺從來都不是目的,殺隻是手段而已。//.//
他絕非是一個嗜殺之人,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瘋狂殺戮,是何其之痛快。
一路向前,長刀四麵八方舞將開來,刀鋒過,那些惶恐的荊州軍,就如同無力的麥一般,肆意的被他收割著人頭。
十人、五十人、一百人……
殺到眼眸充的良,已記不清有多人了他的刀下之鬼。
一萬洶洶之士,長驅直,無將阻擋的敵人碾在鐵蹄與刀鋒之下。
良縱馬如電,斬開一條路,頃刻間已殺過吊橋。
越過吊橋的一瞬間,大刀左右開弓,將吊橋的繩索斬斷,怒發神威的他,如劈波斬浪一般,縱馬直奔城門而去。
“兄長,怎……怎麽辦?敵軍就要殺進城來了。”
蔡中聲大,牙關都在栗。
蔡瑁臉慘白如紙,看著城外洶洶而至的敵人,無奈的長歎一聲:“大勢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快由南門去,趕在敵軍殺進城前,南渡漢水退回襄。”
“可是,樊城若失,襄便將暴在良的兵鋒之下,我們,我們……”
蔡中已是語無倫次。
蔡瑁皺著眉頭道:“城池失了還可以再奪回來,我等乃主公左膀右臂,若是有所閃失,誰來為主公分憂解難。”
蔡中聽出來了,他這位兄長是在給棄城逃走尋找借口。
眼見敵軍已殺至城下。蔡中也知回無力,心想著保命要,遂是連聲附合。
於是這蔡家兄弟二人,便拋下數萬將士,樊城南門逃去。
此時,良和他的銳之士,已是縱馬舞刀。直抵樊城北門城下。
擁在城門的荊州軍,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愚蠢,覺察到死神將至的他們幡然醒悟。不再爭搶著城,幾萬號人馬轟然而散,奪路向著漢水逃去。
良縱馬橫刀。踏著路,當先殺進了樊城北門。
城門的一隊荊州軍士,尚不知大勢已去,還打算強行關閉城門。
良如風而至,大刀左右開弓,將十餘名試圖關閉城門的敵卒殺得肢離破碎。
一萬良軍將士,便如虎狼一般,從北門一湧而。
此時的樊城早已一鍋粥,吏士卒們風而逃,一城百姓則閉門戶。戰戰兢兢。
良一麵命文醜等將分兵奪取樊城諸門要害,一麵率軍由南門殺出,繼續追擊敗潰的荊州軍。
樊城南門距漢水極近,岸邊尚建有水寨,有大戰船數百餘艘。
幾萬敗潰而至的士卒。爭先恐後的奪船而上,意圖乘船逃往漢水南岸的襄。
若平日裏時,幾百艘鬥艦艨衝,足以裝載下所有的士兵,但眼下慌之際,各人隻顧逃命。船尚未滿時,登船者就迫不及待的強行駛離岸邊。
不過時間,幾百艘戰船盡皆駛離水寨,而岸邊尚有一兩萬的潰卒沒有能夠上船。
此時,良率領著追兵殺至,一路碾向前,在岸邊的潰卒們互相推下,百上千人被進了漢水中。
良縱馬殺進水寨,橫衝直撞,肆意的殺戮,截止傍晚時分,近有萬餘荊州軍被斬殺,鮮流漢水中,大半個江麵竟為鮮赤染。
當殘最後一抹餘暉落盡時,這場殘酷的殺戮方才結束。
樊城之上,那一麵浴的“”字大旗,迎風飄揚,仿佛在向南岸的敵人耀武揚威。
從樊城北門直至岸邊水寨,遍地伏,路綿延足有數裏。
水寨一線,除了五千多降卒之外,其餘不及逃上船的荊州軍,不是被斬殺,就是被滾滾的江水溺亡。
漂行在漢水的戰船上,那些僥幸逃得一命的士卒,心有餘悸的看著對岸慘烈的景象,心中所剩下的,唯有對良無限的恐怖。
奪取樊城的良,並沒有鬆懈,一麵下達止殺令,安樊城人心,一麵分兵四出,攻取漢水北岸鄧、安昌、蔡諸縣。
於此同時,良又命將所俘的近五千荊州士卒,連夜押解往新野,命留守的許攸等對這五千降卒進行整編。
諸般命令下達後,已是夜已深。
良本待休息一晚,其餘明日再,卻忽然想起,他手中還有張允這麽一個俘虜……樊城縣府。
寬闊的縣衙大堂中,左曆兩邊點著八支巨大的火炬,映得堂中溫暖明亮,與外麵的夜寒恍若兩個世界。
巨大的案幾上,兩翼各支著一如兒臂的燭火,紅映照下,良正將雙搭在案上,斜靠著坐榻,品味著縣衙中所藏的陳年酒。
左右周倉與胡車兒扶刀分列,堂前兩排虎衛營的親軍肅然而立,森然嚴肅之狀,卻與良的漫不經心截然相反。
那一線看似輕閑的臉龐間,那深邃的眼眸,卻流轉著一種不凡的澤,銳如鷹隼的目下,仿佛有種察一切的智慧。
腳步聲響起,張允被幾名虎熊之士架了上來。
左右兩排親軍士卒,一雙雙怒睜的目,齊刷刷的向張允,隻把這位劉表的外甥看得是骨悚然。
驚恐之下,骨斷了幾的張允,隻得捂著,低頭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
周倉見狀,怒目一睜,厲聲喝道:“大膽俘囚,見得我家將軍,焉敢不跪。”
被周倉這麽一喝,張允渾跟著一哆嗦。
盡管心裏畏懼,但張允卻猶猶豫豫,並沒有向良下跪。
堂堂張允,荊州牧劉景升的外甥,出大族的名流公,卻向一個寒微出的武夫屈膝下跪,這若是傳將出去,張允的名聲何在,劉景升的名聲何在。
張允不願此“奇恥大辱”,卻又不敢公然反駁,隻好低著頭默不做聲,裝起了啞。
閑品酒的良,自然知道張允心裏在想什麽,他當然也知道,張允是將向自己下跪,視為對他高貴份的一種莫大恥辱。
良角掠過一冷笑,要知道,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這種沒什麽本事,卻又自詡出高貴的家夥向自己低頭。
一口酒飲盡,良淡淡道:“不跪是吧,好啊,來人啊,把這廝拖出去喂狗。”
令下,左右親軍洶洶而上。
那張允卻是嚇得神瞬間慘白,那份對份的自恃隻維持了一瞬,接著便想也不想,一,“撲嗵”一聲便跪了下來。
前番良也用同樣的手段對待過袁譚,那位袁家大公好歹在被一頓暴揍後,方才對良屈膝,而今這張允,隻隨口那麽一嚇唬,馬上就嚇得服,相比之下,袁譚倒還有幾分骨氣。
良冷笑一聲,擺手示意親軍退下。
“張允,如果本將沒有記錯的話,你家劉使君可是跟本將會麵盟誓,結為了盟友,而今他卻趁著西涼軍侵之際,趁機發兵攻打本將的城池,他這個盟友,還真是不夠意思啊。”
良語言戲謔,但語氣中的寒意卻愈濃。
張允額間滾汗,訕訕道:“這個……那個……我家主公也是……也是一時為人所,才做出了這糊塗的決定,將軍大人有大量,還請……還請多多見諒。”
“原來是這樣。”
良神漸漸緩和下來,卻是笑道:“原來劉公是為人所,這就難怪了,我還想呢,以劉公的為人,豈能做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聽得此言,見得良的態度變得寬和起來,張允繃的心漸漸鬆緩下來,還以為良當真不計前嫌。
“倘若如此,那我豈不是有全而退的希?”
張允的心頓時大振,忙是笑嗬嗬道:“將軍如此襟,當真讓末將佩服之極。末將回到襄之後,定把將軍的這番大量向主公轉達,末將想主公必會幡然醒悟,與將軍重修舊好,我們兩軍便可齊心協力,共抗外敵。”
良暗笑,心想這廝還真是真,以為自己是這麽好糊弄的。
心中諷刺,麵上良卻佯裝高興,“既是有勞張將軍辛苦一趟,去襄向劉公轉達本將的幾句話,還有本將的一份禮。”
禮?
張允一下就對良的舉有點不著頭腦了。
我家主公背盟,發兵攻打了你良,你反敗為勝,不計前嫌也就罷了,還要送禮給我家主公,這跟你良的先前的風格,也太不一樣了吧。
張允心中狐疑,麵上卻訕訕笑道:“將軍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何需送什麽禮。”
“要的要的,禮尚往來嘛,劉公對我這盟友這麽夠意思,我當然得回份禮,聊表心意。”良很是執意。
張允不良心思,隻好佯裝一番客氣後,問道:“不知將軍打算送什麽禮,太貴重的話,我家主公可之不起。”
良角出一詭笑,“這件禮一點都不貴重,而且就在張將軍的上。”
“我的上?”張允一頭霧水。
良手一指,緩緩道:“本將的這件禮,就是張將軍你的耳朵。”
張允愣怔,一時不明白良什麽意思,心想這禮跟自己的耳朵有什麽關係。
便當他茫然時,良的臉卻陡然冷峻起來,厲聲道:“來人啊,給本將把張允的耳朵割下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