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角出了一笑意。//更新最快.//
曹果然是給自己送職來了,而且還送了好大一個銜。
按照漢廷軍製,全**隊最高統帥為大將軍,其下依次是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和衛將軍,然後就是前、後、左、右四將軍,此八位將軍乃中央軍階。
八將軍之下,又有四征、四鎮、四平、四安等將軍,再往下是討逆、破虜等雜號將軍,然後才是中郎將、校尉。
良從越騎校尉,一下子跳到右將軍,連四個階層,簡直是坐著火箭在往上竄。
當然,這右將軍的名頭雖大,也僅僅隻是一個名頭而已,若非手中有實力,就算是直接做了皇帝,別人也當你是個屁。
良現在有了實力,再有一個右將軍之名,便可名正言順的開府封,招兵買馬,對外還可以聲稱自己是堂堂正正之師,是為了朝廷而戰。
那劉備不就是頂著個左將軍、豫州牧的頭銜,到招搖撞騙的麽。
至於那什麽兗州牧、宛城侯之類的虛銜,無非就是聽起來漂亮而已,也就那麽回事。
聽得玠宣讀完旨意,良如願以償,心爽快,當下就想要接旨。
這時,旁邊的賈詡,卻向良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接旨。
“佯攻武關,曹封,明明是你這老頭獻的計策,現下曹中計了,你卻又為何勸我不要接?”
良心中頓生狐疑。不過他察人心,很快就意識到,玠宣讀的這份旨意中,必然暗藏著什麽玄機,自己一時未明,但賈詡卻先聽了出來。
念及於此,良話到邊。便給生生的咽了回去。
當下他哈哈一笑,“謁者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來人啊,先送謁者去休息,好待招呼。休得慢怠。”
玠一愣,忙道:“可是將軍,陛下的旨意還在這裏,你是不是……”
“聖旨又沒長翅膀,飛不走,改再接不遲。”
良隨口推拖,擺手左右將玠請出。
玠一走,帳中已無外人。
良便將目轉向賈詡,“文和先生,方才你勸我不要接旨。你到底看出了什麽?”
“這右將軍的軍職和宛城候的爵位都沒什麽,不過這兗州牧一職,將軍難道不覺得其中另有玄妙嗎?”賈詡捋著白須,笑瞇瞇道。
“兗州牧……”
良默念著這三個字,眼珠子轉來轉去。陡然間,眼中閃過一異。
“哼,好個曹,果然夠,送個還這麽險。”
良冷哼了一聲,臉上流出諷意。
方今世。頂著州牧之類的頭銜是沒用的,占著地盤才是王道。
似劉備頂著個豫州牧的頭銜,誰又曾真當他是豫州牧。
先前時良也隻把那兗州牧當作是虛銜,沒怎麽在意,但經賈詡一提醒,卻才看穿了曹其中險用意。
兗州眼下在誰的手裏?當然是袁紹了。
良一旦接了了兗州牧這個頭銜,就等於向袁紹宣布,老子我才是兗州之主,你袁紹是占了我的地盤,還不快還回來。
如此一來,就等於在公然向袁紹這個下第一大諸侯挑釁。
很明顯,這是曹故意所為,目的就是挑起他和袁紹的爭頭。
雖然良也不是沒得罪過袁紹,他也不怕袁紹,但那也僅是私下裏的衝突。
倘若自己接了兗州牧之職,就等於向下人公開宣布:我,良,從今往後就要跟袁紹對著幹了。
袁紹是個要麵子的人,在南剛剛經曆過戰火洗禮的這個時機,跟袁紹公然決裂,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將軍一眼就識破了曹孟德的詭計,當真是英明。”賈詡笑嗬嗬道,不忘恭維良一句。
良沉了半晌,卻又道:“曹這一招是夠,不過是右將軍之職似乎還不夠,這州牧的頭銜還是有點用的,本將還真是想要。”
右將軍有開府委任軍的權力,州牧同樣有委任太守等地方文的權力,良為一方諸侯,既是武將的領袖,又是文的領袖,兼有右將軍與州牧之職自然是最好。
頓了一頓,良向賈詡笑道:“文和先生,既然你先看穿了曹的謀,想必已有應對之策,這件事就看你的了,你務必要為本將想到一個兩全其的應對之策。”
“啊?”賈詡頓時尷尬在了那裏。
顯然賈詡以為,良最多是不接兗州牧的頭銜便罷,卻沒想到他的這位主公還這般“貪心”,兗州牧之位也要,還要不得罪袁紹。
“這可真是個難題啊……”
賈詡指尖冥思苦想,指尖敲擊著額頭,而良卻隻顧閑飲酒,輕鬆得,一點都不心的樣子。
半晌之後,賈詡皺的眉頭鬆開,瞇起的雙眼中,再度閃過幾分詭。
良看他那表,馬上就知道,自己這位毒士又有了“餿主意”。
賈詡遂移座近前,附耳將自己的計策向良道來。
良聽著聽著,臉上也出壞笑,不向賈詡豎起拇指,慨道:“我文和先生,你果然不愧是在曹邊做過事的人,也沾染了咱們曹丞相的習氣,當真是夠啊。”
“將軍這是在誇老朽的,還是在損老朽呢?”賈詡一臉無辜。
良哈哈大笑……當傍晚,良在軍中設下宴,熱的款待了玠這位來自於長安的謁者。
在開宴之前,良很正式的焚香擺案,以應有的禮儀接了朝廷的聖旨。
當然,良又以甲胄在為由,拒絕了下跪。
良態度的轉變,讓玠既到疑,又到欣。
其實玠出使之前就知道,對良兗州牧之封,乃是荀彧向曹獻上的計策,為的就是挑良和袁紹鬥爭。
不過玠知道賈詡歸順了良,深知這位毒士的厲害,隻怕賈詡幫助良看穿了聖旨中的玄機,拒絕接旨,亦或良大怒之下,自己命還要堪憂。
但是現在,一切的顧慮都沒有了,良如此痛快的接旨,讓玠到由衷的如釋重負。
良為了表示好客和熱,特地挑選了幾名營,弄舞助興。
鼓樂靡靡,酒濃鬱,幾巡酒過,帳中的氣氛愈加輕鬆。
“孝先啊,本將替曹公剪除了幾部西涼諸侯,也算給曹公平定關中出了大力,老實,他送給我這麽幾個虛銜,一點都不吃虧。”
良借著佯醉,挑明了曹先前的計。
玠不想良如此“口無遮攔”,被穿了之後,頓時有點尷尬,他一時不知如何以應,隻好低頭趕飲幾口酒,以掩飾心虛。
“還有啊,當初曹公渡兵敗時,本將不遠千裏奔赴許都勤王,生生從袁軍刀下救出了曹公的千金,起來,本將還是曹家的救命恩人,就算這,曹公是不是該知恩圖報呢。”
良這是想試著再從曹那裏榨點油水出來。
玠心中鬱悶,心想什麽千裏勤王,你突襲許都,明明是去趁火打劫的。
不過忽然間,玠猛又想起了一件事。
尷尬的臉上,頓笑意,玠便拱手笑道:“將軍的功勞,丞相豈會忘記,所以此番除了朝廷對將軍的封賞之外,丞相還有一些私人的謝禮。”
著,玠便將一道書信從懷中取出,雙手奉給了良。
“私人的謝禮,曹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良好奇心頓起,便將那書信接過了看了一看,看罷後,臉不掠起了一意外之。
那是曹的親筆信,他在信中聲稱,願把兒曹節嫁給良,從今往後,曹兩家便結秦晉之好。
“有意思,曹公原來是想請本將做他的婿啊。”
良著,將那書信示於左右。
玠笑嗬嗬道:“將軍乃當世英雄,曹公乃當朝丞相,而軍與曹公又有共同的敵人,若能結為秦晉之好,正是門當戶對也。”
曹這是想用結親的手段來拉攏自己,這一點良豈能不清楚。
不過曹得出有道理,如今袁紹勢強,不僅僅是他良的最大敵人,正是下諸侯最畏懼的敵人。
自古以來,以弱敵強,無非是合縱聯盟,協手對抗強敵。
曹的這個提議,雖然是出於為自己利益設想,但對良來,也未必就是件壞事。
忽然間,良又想起了曹節那俏麗的容,還有那一日被自己剝得赤條條的樣子,心中怦然一。
良遂將目轉向賈詡,征詢他的意見,這位毒士微微笑著,暗暗向他點頭。
賈詡既也讚麵,良便無顧慮,便欣然應諾。
玠大喜,忙又道了一番兩家結好的場麵話,更對良是連連敬酒。
幾杯酒下肚,良卻話鋒忽然一轉,“這門親事本將就應下了,煩勞謁者回長安之後,轉達本將對曹公的敬意,此外,還請謁者將本將的這道上表順便帶回,上於皇帝陛下。”
著,良暗意一眼,賈詡便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道上表,遞給了玠。
“將軍客氣了,舉手之勞嘛。”
玠很痛快的應下,順手將那道上表打開掃了一眼。
隻一眼,玠的臉卻是刷的大變。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