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隻覺口一悶，如遭一記重拳。

若說自己的夫人為良所擄，迫不得已為被良所玷汙，這劉表還相信，畢竟，這個世強者為尊，擄人妻據為己有乃是常事。

但自己的妻子，竟是主的委於敵人，這卻是前所未有。

這對於劉表來說，簡直莫大的恥辱，比丟失襄還大的恥辱。

“這……當真如此嗎？”

劉表聲再問，心下還抱有一希，希這不是真的。

劉琮卻正道：“那日良匹夫送兒出城時，母親也在場，是母親親口告訴兒，說要留下來，不與兒回江陵，此事許多人都親眼所見，兒焉敢信口胡言。”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當頭擊中劉表脆弱的心靈。

事實，就是這麽殘酷，城池給人占了，自己的老婆也跟人跑了。

堂堂一代名士，漢室皇族後裔，稱雄一方的諸侯，連袁紹都要忌憚三分的人，如今，卻遭這般前所未有的恥辱。

劉表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咬牙碎，蒼老憔悴的臉上，青筋突湧，無盡的憤之意，如巖漿般在噴發。

劉琮看著父親這般悲憤的神，心中約掠過一愧疚，隻是事已至此，卻隻能同樣表現出一全的憤意。

搖晃半晌，突然之間，劉表“啊”的一聲大。

一箭，猛噴而出。

憤之下，劉表氣攻心，噴時，整個子便後倒去。

“父親！”

劉琮驚一聲，急是撲上前扶住，堪堪接住劉表時，卻驚覺自己的父親，已是昏厥了過去。

“父親，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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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口，江東水寨。

大帳之中，氣氛一片沉寂。

案幾後的那位江東周郎，手持著那份來自於襄的急報，俊的臉上流轉著複雜的神。

是憤，更是驚。

左右分列的淩、程普、董襲等諸將，臉皆也彌漫著沉。

襄，已破。

這就是那道報的容。

固若金湯的襄城，僅僅在一夜之間，就幾乎為良兵不刃的奪下。

而在此之前，令江東都稍有忌憚的襄水軍，竟也被良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荊州治所，劉表的基所在，就這樣輕易的落了良之手。

而他們引以為傲的江東水軍，強攻許久，直到現在，卻連區區一個夏口都拿不下。

良的速戰，己方的久攻不下，這般鮮明的對比，怎能不讓江東諸將到了屈辱。

“這個良，究竟有什麽本事，竟然能在水軍弱的況下，這麽快就把襄攻下，這真人有些想不通。”

歎息那人，紅滿麵，一臉的富貴相，富態之外，約還有幾分豪氣。

周瑜卻冷哼了一聲，“那良一北將，水戰能有幾分本事，無非是蔡瑁這些庸才太過無能而已，子敬何必如此驚奇。”

周瑜的言語之中，自有幾分對良的輕蔑。

周郎有這個自信，他深信，論及水戰，方今天下無人是自己的對手。

魯肅幹咳了幾聲，“蔡瑁的確是庸才，不過到底還是的幾分水戰能力，聽說那良不知從哪裏收得一個甘寧的水賊統領水軍，此人竟是把蔡瑁的水軍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別的不說，這個良的識人之能，倒著實讓人有些刮目相看。”

和周瑜不同，魯肅是毫不掩飾對良的稱讚。

周瑜眉宇間雖存傲，但隻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反駁魯肅的推斷。

顯然，盡管這位江東統帥看不太起良，但對他的識人之能卻不敢小視。

這時，大將淩拱手道：“周都督，目下良既已攻破了襄，下一步必會染指江陵，依末將之見，我軍當速破夏口，定要搶在良之前拿下江陵。”

淩此言一出，大部分的江東諸將紛紛激昂請戰。

“諸位有求戰之心是好的，隻是肅以為，眼下時機已過，我軍卻不當再發兵攻夏口。”

魯肅跟眾人唱起了反調。

他這麽一開口，眾將皆麵不爽，個個眼睛瞪向他，心想這個富商出家夥，怎的行事這般不痛快，總是瞻前顧後。

周瑜卻並無不悅之，反倒正問道：“子敬此話怎講？”

魯肅方才不不滿道：“良雖破襄，但以他眼下的實力，想要一口氣吞並整個荊州，顯然是異想開天。而襄的細作在報中也稱，良竟將劉表之子送還江陵，依肅之見，他這是想向劉表展示友好，罷兵休戰，以消化襄這塊大的勝利果實。”

頓了頓，魯肅接著道：“我軍若此時再強攻夏口，便無良再分荊州兵勢，等於是以一一己之力，與劉表的整個荊州作戰，況且如今錢糧將近，再這麽打下去，縱然諸將勇猛，肅也以為非是明智之舉。”

魯肅一席話，把在場的諸將的不爽給堵了回去，眾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富商雖然羅嗦，但話卻並非沒有道理。

周瑜站將起來，踱步於帳中，陷了沉思。

魯肅的分析，荊州的局勢，諸般種種，反反複複的在他的腦海裏浮現著。

眾人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都不離周瑜，等著這位年輕的統帥來下是戰是退的決定。

思索許久，周瑜停下了腳步，卻將目轉向了那員一直默不作聲的老將。

“程老將軍，子敬的話你也聽到了，是繼續攻夏口，還是退兵，你有何見解。”

周瑜所問之人，正是副都督程普。

程普乃是孫氏三朝元老，孫氏一門絕對的忠臣，若論資曆，遠非周瑜可比。

此番攻江夏，孫權雖然委任周瑜為都督，卻又委任程普為副都督，其用意自是不言而喻。

程普從周瑜的話中，聽出這位年輕的都督，似乎也主張退兵，他沉了半晌，方才默默道：“進兵退兵，非是我等可擅自作主，程某以為，我等當將眼前的形勢利害，向主公陳明，然後再由主公決定是攻還是退。”

程普這話說得妙，看似把退不退兵的責任推給了孫權，實際上卻是維護了江東主的權威，告訴前線包括周瑜在的諸將，你們別忘了自己隻是臣下，凡事還要聽從主孫權的指揮。

聽得此言，周瑜便道：“那就煩勞子敬去一趟柴桑，向主公陳明利害，由主公來決定是否退兵吧。”

“肅自當從命。”

當下計議已定，這一場軍事會議就此散去。

眾諸退去，諾大的軍帳中，隻餘下周瑜一人。

周瑜的目掃向了帛書上，“良”那兩個刺耳的字上，俊的臉龐漸生恨，喃喃道：“良，本將就不信你有三頭六臂，總有一天，要讓你知道我周瑜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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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餘天已過，襄城已從戰爭的影中走了出來。

良憑借著滿寵出的理政能定，很快就定了襄人心，而他的兩位夫人也從新野搬到了襄新家，右將軍府正式的遷至了襄。

為了犒賞諸將，人心初定後，良便以右將軍開府的權力，對麾下諸將大肆提拔。

文醜、文聘、甘寧、魏延四將，皆被升為了中郎將，周倉、胡車兒、劉辟分任校尉。

文臣方麵，許攸、賈詡、徐庶、滿寵、伊籍等皆辟為從事。

良將治所遷往襄後，繼續留文聘鎮守宛城，以滿寵為新野令，駐守新野，主持漢水以北南諸縣的屯田事務。

襄之戰結束後，除去損失的士卒，再加上收編俘虜的士卒，良麾下的兵馬計已達到三萬五千有餘，其中騎兵總數也達到了驚人的五千。

良的勢力深到江漢流域後，騎兵的重要漸漸削弱，而水軍的重要則日益明顯。

攻取襄後不久，良便甘寧整編蔡瑁的水軍降卒，在原有水軍的基礎上，大肆的擴編水軍，以為下一步大軍開長江作準備。

部養蓄銳時，消息傳來，江東水軍在屢攻夏口不利的況下，選擇了退回柴桑。

而江陵方向，也傳來劉表病重的消息，由此看來，劉表短時間裏也無法再整兵北上。

南麵的威脅暫時消除，北麵曹忙於收拾關中諸侯，一直臥病的袁紹，進位魏王之後，則似乎又忙著為稱帝做準備，無心南顧。

兩麵之敵暫時的平靜，給了良難得的時間，可以抓時間埋頭消化勝利果實。

這日，良正在府中置公務，侍從卻來通報，言是一名諸葛鈴的婦求見，自稱是蒯褀的未亡人，想要求得收取丈夫的骨，重新埋葬於祖墳。

諸葛鈴？蒯褀的夫人？

良回想舊事，忽然想起，這個蒯褀大概就是當初攻城襄時，死在自己刀下的那個倒黴鬼，當時戰爭結束後，都被埋葬了事。

“徐庶曾說過，諸葛亮在荊州關係網絡複雜，他的姐姐就曾嫁給了蒯家為妻，那這個諸葛鈴，莫非就是諸葛亮的姐姐不？”

思緒飛轉，良頓時生了好奇，遂將那婦人傳。

過不多時，卻見一名形窈窕，一素服的子徐徐步了堂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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