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顧北誓才緩過神來一般。
「你說什麼?」他啞聲皺眉問道,一副難以相信的模樣,「你說……蘇萌懷孕了?」
李院長瞭然,而後恍悟般的問道:「您不知道嗎?已經一個月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個晴天霹靂一樣落在了顧北誓的頭上,打的他措手不及。曾經,他那麼蘇萌懷孕,因為懷孕的事他和蘇萌不止一次的爭吵不休。
可是現在……蘇萌懷孕了,可卻在他毫不知的況下又沒了……
這種覺,讓他一時間實在有點難以接。
顧一倩在一旁聽到這個消息后,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面,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映了。
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以為蘇萌不過是了一點皮外傷,去搶救室只是顧北誓太過誇張造的。卻不想……原來真的這樣嚴重,竟然還流產了。
齊曉雲也當場愣住了,轉頭看著臉蒼白如紙,面無表的顧北誓,最後咬著再次看向李院長問道:「那……這次的傷害,對以後懷孕沒有影響吧?」
李院長立即回道:「雖然刀子不長,未傷及重要部位。可是畢竟傷到了子宮。我們剛剛也都給顧太太做了一遍全檢查。雖然子宮傷到了,可是並未傷及卵巢及其他。懷孕的話,應該影響不大。只是……這次的刀傷雖然容易養好,但是對子宮的傷害,以及人流的傷害,恐怕要等兩年之後,顧太太再懷孕比較穩妥些。」
「兩年?」齊曉雲驚呼了一聲。
不止一次聽到蘇萌質疑顧北誓對於懷孕的執念,雖然抱怨,可是能看得出來,蘇萌也是很希有個孩子的。
兩年……不知道當蘇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和心。更何況,剛剛失去一個孩子。
想到這裡,不由得用哀怨的眼神看著顧北誓。
只見顧北誓微微蹙著眉,最後側頭對著李院長說道:「無論如何,現在的首要是要讓蘇萌醒過來。其他的事,無所謂!」
「怎麼會無所謂?那是蘇萌的第一個孩子啊。你知道當醒過來知道這件事會有多傷心難過嗎?」齊曉雲怒瞪著他,如果不是因為顧北誓的話,蘇萌怎麼會變現在這副模樣。
顧北誓抬起頭來看著,淡聲說道:「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與蘇萌比起來,算不得什麼。再說了,又不是不能再有,兩年而已。這與的命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不過齊曉雲,我在這裡提醒你,如果蘇萌醒過來,麻煩你不要將孩子的事告訴。如果你是為了好的話!不要說。」
說完這句話后,他便舉步往搶救室走去。李醫生給他指路,一路經過消毒穿正規醫院服裝后,進到了搶救室一旁的重癥監護室。
這裡與搶救室連接起來了,以便發生什麼意外能及時搶救患者。
過玻璃,顧北誓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蘇萌的臉上帶著氧氣罩,手上滿了輸的管子。
那是一個病中垂危的人方才有的憔悴臉,可是這一切,如今都出現在了蘇萌的上。
猶記得半年前初見的景,晶亮的眼眸中閃著細碎的澤,像是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璀璨。讓人怎麼也移步開眸。
可是現在,蘇萌就在那裡,眼皮輕輕闔著,一點也看不到那明亮的眸子。
推開了門后,他慢慢的走了進去。可是每走一步,每靠近蘇萌一步,每多呼吸一口那種凝重的藥水味道,他都會覺得自己的心在滴一樣。
他不知道這次的意外會讓蘇萌到這麼大的傷害,更不知道原來這麼在意自己邊其他人的存在。
以往,他邊也有無數人,可是蘇萌雖然生氣,卻不曾真的與自己決絕,更不曾作出什麼激烈的行為來。
可是這一次,他不懂,為什麼的反映那般強烈。
是因為對方是尹若雪,這個認為一直是照顧的好姐姐嗎?還是因為其他別的原因難以接。
總之,的行為是真的嚇到他了。
腳步堅定而又虛浮,顧北誓走到了的面前。看著僅出的半張臉,心,瞬間擰在了一起。
那個活潑倔強的蘇萌,此刻卻正在與死神打道。閉著雙眸的像是安詳的睡著了一般,那麼了無牽掛。
就好似,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所留的任何東西一般。
他坐在了的床邊上,低眸著的臉頰和眉眼,眼眶不自覺地潤了。
「蘇萌,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嗎?難道,就不想聽聽我的解釋嗎?」他手將的小手落在了自己的大手中,慢慢的著。
眼神往下遊走,看著肚子的位置上包裹著的層層紗布。顧北誓的呼吸一,眼神凝出一抹疼痛來。
那個傷疤,就像是一把烙鐵似的,將一個疤痕也同樣烙在了他的口上。且永遠也不會再消失。
「蘇萌,我不準許你就這麼拋下我離開,知道嗎?我顧北誓不允許。所以,你最好給我醒過來,聽到了沒有?」
他說的霸道,而又堅定無比。
可是蘇萌卻依舊一點反應沒有,沉睡在那裡。安靜的如同是一幅畫作般。
顧北誓緩和了一下緒,臉溫了起來,拿起的手指,輕輕放在邊吻了一下。
「這半年來,我對你如何,難道你一點覺都沒有嗎?我的在你眼裡,竟然比不上你所見到個一個畫面嗎?」
「人,有些時候都會不由己。更何況,是像我這種人。齊曉雲告訴我說,你從小到大缺乏溫暖和親。可是蘇萌你知道嗎?我比你更甚!」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母親是出車禍去世的,但是那不是什麼意外,而是被白言香害死的。這麼多年來,打我,也同樣想置我於死地。當年我還小,一度差點為手下的冤魂,是尹若雪救了我。」
「你不是一直介意嗎?如果你肯醒過來,我就告訴你當年發生了什麼,尹若雪又是怎麼救得我,而我對尹若雪又是什麼。只要你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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