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南看了我一眼，眼底黑沉一片，看不出緒。

「意外嗎？」他淡淡地說，「喬葉，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了——只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他毀了我的合同，居然還有臉這麼教訓我。

我氣得說不出話，全都在發抖。

眼看著陸澤南還要繼續說。喬菲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過來攔住了他：「澤南，別說了。姐姐現在心不好。」

陸澤南冷笑：「我不需要考慮的心。」

喬菲繼續勸他：「我們走吧。」

陸澤南冷冷地「嗯」一聲，挽住喬菲的手臂，主往門外走。

辦公室里，只留下我和Aaron兩個。

我哆嗦了好久，才從極度的憤怒里緩過來。定了定神，抄起桌面上的資料，邁開步子就往樓上走。

Aaron問我：「你要去哪？」

「去林總辦公室。」

這句話，是我從牙裏出來的。

Aaron攔住我：「別去了，沒意義。」

「我知道。」

我生生地從他邊繞過去，執著地往上走。

其實，我也知道去要說法的行為沒有意義——林胖子本來就不如陸澤南富，算是有求於他。現在，林胖子又不知道收了陸澤南什麼好。兩樣加起來，本就不會考慮我的。

可我還是想要個說法，僅僅是要個說法而已。

書正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看見我，趕跑過來攔住：「小喬姐，林總不在。」

我沒理，直接推開林總辦公室的門，闖了進去。

林總坐在老闆椅上搖頭晃腦，表異常。聽見有人進來，他連眼睛都沒睜：「小喬打發走了沒有？」

我咬著牙說：「沒有，可惜了。」

林總打了個寒，驚慌失措地睜開眼睛：「小喬？」

「林總，你要是不想讓我和他們做生意，這個項目你一早就可以提出取消！」

我把項目資料摔到林總的寫字枱上，大吼，「我們為這件事準備了這麼多，到了臨門一腳，你跟我說，取消項目？！」

「你……」林總也被我說火了，忍著脾氣說，「這件事公司有安排，你只要照著做就行了！工資總不會了你的！」

我冷笑：「林總，你以為我是傻子？我又沒缺勤，又沒消極怠工，你憑什麼不給我工資？這件事被你一耽擱，我的獎金、績效、提直接了多？你怎麼不說把這些補給我？」

林總被我穿了心底的小算盤，惱怒地嚷：「就是不給你，你又能怎麼樣！」

「我不幹了！」

我大吼出聲，聲音比林總還大。

林總立刻用高八度的聲音吼：「那就給我滾！」

他這麼一發火，我倒是清醒了不，冷笑：「可以啊林總，您就等著收勞仲裁吧！」

說完，我轉就走。

我剛走到樓下，書就追了上來。

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拖到走廊邊上，低聲音說：「小喬姐，林總他脾氣不好，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點點頭：「不一般見識。」

書的臉鬆懈了不。

我又說：「走勞仲裁就行了，我和他之間沒什麼話可說的。」

「……別啊！」書都快哭了，抓著我的手猛搖，「您別從這兒辭職，行嗎？」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冷靜得差不多了，問：「林總到底為什麼不想讓我辭職？」

「啊？」書眼珠子轉了轉，支支吾吾的，「他……他不想錯過您這麼優秀的人才。」

編瞎話呢吧？

我冷笑：「你要是非得這麼說，那咱們就沒話可說了。拜拜，我趕著回去收拾東西呢。」

話音未落，我轉就想走。

書花容失，又拉住了我：「小喬姐，別走別走！」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我死活都掙不開，只能強調：「麻煩放開我，我趕時間。」

「這個……好吧。」

書嘆了口氣，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湊到我旁邊，「林總想讓您留在這，是因為天弘集團陸總的意思。」

我覺自己的眼皮跳了跳：「陸總？」

「對啊。」書點頭，「林總得罪不起陸總，只能想盡辦法把您留下啊。」

「哦，原來是這樣。」

我點點頭，拿開書的手，繼續往樓下走。

書急得跺腳，衝到我前頭：「小喬姐！」

「抱歉，我還是得走。」我看著，嘆了口氣。

書又死拽活拽，把我拖回了那個牆角：「小喬姐，你別衝。林胖子現在不敢開除你，你剛好又拿工資又休大假，多好的機會啊！」

不知道，我只是想賺錢而已。

我嘆了口氣：「我現在有筆錢要還，你知道嗎？」

書搖頭。

「錢不多，三十萬。」我說，「可欠錢的滋味不好。你懂吧？」

「這個……」書猶豫了一會，「我知道。不然我去問問林總，看看他能不能提供三十萬的無息貸款給你？」

「還是不用了。」

我果斷搖頭，繼續回辦公室收拾東西。

林總是個很小氣的人。他借我三十萬和陸澤南借我沒區別，可能還要更壞一點。

……

兩個月之，我已經是第三次收拾東西，準備滾蛋了。

我吭哧吭哧地把資料文件收拾好，準備往林總辦公室搬。

收拾完東西，我汗。一轉頭，發現陸澤南站在門口。

他打量了我一會，眼神鬱：「你要走？」

我冷笑：「怎麼，不行？」

「哼……」

陸澤南也沒說話，只是低低地嗤笑了一聲。

笑吧笑吧。祝他早日被嗆死。

我在心裏詛咒了他兩句，也沒說話，繼續收拾東西。

收拾到辦公用品的時候，喬菲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澤南，姐姐這是在幹什麼？」

陸澤南沒說話，還是盯著我。

我抬起視線往那邊一掃，看見喬菲的表有點尷尬。

也是。敵面前，未婚夫對連理都不理。我要是，我也尷尬。

喬菲很快調整好心態，走到我旁邊蹲下：「姐姐，我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