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南居然真的放開了我。

我鬆了口氣，從他手底下出一隻手，胡抹著自己的，想把他的氣息抹掉。

誰知道他之前親過什麼人，萬一是喬菲呢？

我嫌臟。

陸澤南沒管我，一抬手，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手機。

我警惕地盯著他：「你幹嘛？」

陸澤南沒理我，撥了個號碼：「給我查一個人，查到之後，好好整一頓。——對，林氏集團的人，楚楚。」

「不！」

我一下慌了，從床上彈起來，想去搶他的手機。

陸澤南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掛斷電話，住我：「心疼了？」

廢話！

我氣得要發瘋：「楚楚和這件事沒關係！你要幹什麼，就沖我來！」

「錯，關係大著呢。」

陸澤南抓住我的手，冷笑著靠近我，「喬葉，我不是傻子。打了我一下——靠這點，我就能讓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

我哽住：「你！」

陸澤南又慢悠悠地說：「除非——」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挖著坑，就等著我上鉤。

可我沒辦法了。楚楚是我的好閨，是為了我才對陸澤南做出這種事的。眼下有了難，我難道還能看著去死？

我一咬牙：「什麼條件，你說吧。」

「聰明。」陸澤南一笑，從我上起來，「我不強迫你。我只要你留在我邊，肯不肯？」

留在他邊，而不是留在林氏？

我走到他旁邊，生怕錯過他的表變化：「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陸澤南轉，看著對面樓一閃一閃的燈，「不要總想著離開。你這樣，非常讓我厭倦。」

我本來也沒想著要他喜歡。

我很想這麼回答。

可是，想到楚楚，我還是著鼻子答應了他：「……那也行吧。」

「不錯。」

陸澤南轉過頭，嘉獎地在我臉邊親了親。

我……我只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既然是合約，總有個終止日期吧。」我忍了忍，又問，「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五年。」

陸澤南出手，在我面前比了比。

我皺眉：「這麼長？」

五年啊，整整五年。想到有五年時間要和他時不時地相，我就……

陸澤南倒是大方：「行啊。只要你能攢夠林總那邊的違約金，我就放你走。」

雖然也是不平等協議，但好歹比剛才的那個強多了。

只要我努力工作，多談合同，這一兩年之，也多是有希擺他的……

但願事能順利一點。

「行，那就這樣吧。」

我嘆了口氣，送陸澤南出門。

走到門口，陸澤南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對我笑了笑。

他這麼一笑，我整顆心又提了起來：「你幹什麼？」

「我剛想起來一件事——林胖子大概沒跟你說吧？」陸澤南輕描淡寫地說，「他打算給你調職。你這麼優秀的人才，只做高級銷售員，太可惜了。我記得你有律師證，就建議他把你推到法務崗去了。」

「你！」

我瞪大了眼睛，巍巍地指著他，整個人被氣得直哆嗦。

沒有銷售，就沒有訂單提。從銷售崗調到法務崗，意味著我的收會大幅下降。一兩年付完違約金的事，當然也就了泡影。

他這麼做，本就是生生地把我綁在了林氏！

陸澤南「呵」地冷笑了聲，轉離開。

就連背影，看上去都那麼得意。

我獃獃地站著，不知道該做什麼，該到哪去。

隔壁的門開了，大叔八卦地探出頭：「小喬啊，你和你男朋友怎麼啦？吵架啦？」

我沒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把門順手帶上。

……

我和陸澤南的這次鋒，最後，以我的全盤慘敗告終。

我把自己扔到床上，死活也想不通，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楚楚只是打了他一下而已，事怎麼會變這樣……

不，或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和他的地位、勢力都相差懸殊，本不該招惹他的。

我後悔得抓心撓肝。正想著撞牆呢，忽然聽見枕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來電話的不是陸澤南，就是楚楚吧。

我接起電話：「誰？」

「喬葉，澤南是不是去你那了？！」

喬菲的聲音怒氣沖沖，刻薄得刺耳。

我錯愕了一會：「怎麼是你？」

「哼，不是我是誰？」喬菲冷笑，裡不乾不淨地說，「貨，你現在還在想著澤南啊？你怎麼就那麼，沒男人你下邊就得不行，是吧？」

「神經病！」我罵了一句，就要把電話掛掉。

「喬葉！」

電話里，喬菲凄厲地了一聲。

我被嚇了一跳，掛電話的作也緩了緩。

「離開澤南！你給我離開他！」喬菲尖聲嚷著，「你就是想毀了我，毀了我的幸福！你就是嫉妒我！」

我乾脆破罐子破摔，承認了：「對啊，我就是想破壞你和他。你有意見？」

喬菲不說話了，聽筒里只有呼呼的聲。

我冷笑一聲，開始繪聲繪地描繪：「喬菲你知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厲害？他一下能堅持五個小時呢，你知道麼？」

話說出口，我一下明白過來，我吹過頭了。

好在喬菲也沒聽出來，還罵我：「你不要臉！」

我聳肩：「我知道他的長短，他知道我的深淺，這不好麼。還要什麼臉？」

喬菲又不說話了。

「滾！看好自己男人臍下三寸，比什麼都強！」

我最後罵了一句，果斷掛了電話。

污言穢語這麼多，我都想象不到，這是哪個白蓮花一樣的喬菲。

看來一遇到陸澤南的事，就原形畢了。

我瞇了瞇眼睛，把手機扔到一邊。

喬菲不想讓我在陸澤南旁邊待，我還就非要待在他邊了。

我倒要看看，在陸澤南面前純潔得像個仙兒的喬菲為了趕走我，還能幹出什麼齷齪事兒。

……

翌日清晨，我照樣開著車，來公司上班。

走進大樓，同事們看見我，一個個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我沒理他們，直接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