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概是轉崗位的事。

我了張巾，隨便了臉，往林總的辦公室走。

一開始，我還捂著臉。可路上不人都對我指指點點，我心一煩，乾脆把手放下，大大方方地讓他們看去。

他們要看，就去看好了。反正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連一點錯都沒有。

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我敲了敲門。

「進來。」

聽起來，林總的心也不算太好。

呵呵，我現在也生著氣呢，哪有心管他心好不好。

我綳著臉進門，一屁坐在林總對面，開門見山：「林總，麻煩有話快說。」

林總臉一黑，抬起頭就想罵我：「喬葉你……」

我把頭髮往旁邊一，冷著臉問：「我怎麼？」

「……算了，沒有怎麼。」

林總咳嗽了兩聲，沒有說調職的事，而是問我，「小喬啊，你和天弘集團的陸總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一愣。

「你不說，大家也都看得出來。」林總嘆了口氣，「那個陸總，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這麼高傲的人，為了你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開口……無法想象，無法想象啊。」

「呵呵。」我冷笑了一聲，「正確的說法，是他為了讓我過不好，無所不用其極。」

林總懷疑地看了我一眼：「……是嗎？」

我沒說話。

林總期待地看著我：「小喬？」

「事就是這樣了。」我沒了耐心，站起來，「您就慶幸吧。我和陸總之間的關係快完了。到完了的那一天，我也不會留在林氏找不自在。」

說完，我轉就走，一步也不留。

「哎，那就算了……其實你這麼優秀的人才要走，我們也很憾吶……」林總嘆息著說。

如果只聽他的語氣，確實是憾的。

可是，從正對面的玻璃門上，我把他的表看得一清二楚。

林總明明是滿臉竊喜，哪有一點憾可言。

虛偽。

當然，要說虛偽，林總還比不上陸澤南。

林總只是口腹劍、笑裡藏刀，可陸澤南呢？他在我最危急的時候，貨真價實地給了我一刀。

……

我心裡憋得慌，出去喝了杯咖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恰巧趕上下班。

我拎著包從辦公室離出來，迎面撞見秦頌。

冤家路窄，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皺皺眉，往左讓了一步：「來，你先。」

一張，角就有種撕裂的疼。我「嘶」地倒了口氣，捂住臉頰。

「哎喲喂，真是湊巧！」秦頌沒領，了起來，「這不是林總面前的大紅人，喬總監麼！」

這人是來找茬的。

我想罵他一頓，角又疼得不了。沒辦法，只能忍著。

我不說話，秦頌更咄咄人了，往前走了一步：「我說小喬啊，你是怎麼往上爬的？辭職這種事，讓你弄得跟打罵俏似的！」

話里話外，明明是在說我和林總有不正當關係。

就林總那大肚子、地中海，還有那猥瑣的做派……我能看上他，就有鬼了。

我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秦頌。

旁邊有個同事經過。秦頌更來勁了，一把拉住：「來來來，看看我們喬大總監是怎麼升職的！」

「這……我……我還趕著下班呢……」

同事漲紅了臉，期期艾艾的，一看就知道不想得罪人。

秦頌瞪了一眼：「喲，你得罪不起喬總監，就能得罪我？」

同事頓時蔫了：「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拉扯之間，圍觀的同事漸漸多了起來。

秦頌看見人多，不依不饒：「小喬啊，你分分上位的經驗，就當是帶帶新人嘛！」

我瞥了他一眼，一頭鑽進自己的辦公室。

「哈哈哈！」

門外，傳來秦頌刺耳的笑聲，「堂堂的喬總監，居然不好意思了！難道是被我中了什麼痛？」

我心裡的怒氣蹭蹭地燒，拼了命的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一個小瓶子。

沒錯，就是它——我的護手霜。

我擰開瓶蓋，挖出一坨膏，往角的傷口上一抹，拎著包又沖回了門外：「秦總監，說話要有理有據。你這麼大個人了，不會還像個小孩那樣，紅口白牙說瞎話吧？」

「哈哈……」

秦頌笑到一半，活生生地被我打斷了。

我冷哼了一聲，掏出手機揚了揚：「你剛才說的話，我可都錄下來了。怎麼樣，咱們到林總面前對質一下？」

「你！」

秦頌八是沒想到我還有這一招，瞪圓了眼睛，半天才出一句話，「不可能！」

也不知道他是說我不可能去告訴林總，還是說我不可能錄音。

我作勢要抓秦頌的領帶：「那好啊，咱去林總面前轉轉。反正他應該還沒下班。」

聽見「林總」兩個字，圍觀的人群立刻作鳥散。

觀眾沒了，秦頌的氣勢也萎了半截。他用力拿開我的手，嘀咕了句「大人不記小人過」，轉就走。

呵呵，欺怕，有病。

我翻了個白眼，下樓開車。

……

今天遇見的倒霉事太多。

我心鬱悶，開著車一轉彎，往樂酒吧的方向走。

我需要發泄。再不發泄出來，我覺得自己可能會憋死。

……

酒吧里的燈還是那麼雜，氣氛也喧囂。

我在吧臺坐下，問酒保點了杯螺起子。

酒保把伏特加和橙混合在一起，慢慢搖勻，笑著跟我打招呼：「大來了。」

我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他在跟我打招呼，打了個哈哈：「哦，是啊是啊。」

酒保左右看了看，有點憾：「哎，，上次你旁邊那個小呢？」

他說的是楚楚？

我笑笑，差點又扯痛了臉邊的傷口：「沒來，我自己來的。」

「哦……這樣啊。」酒保顯得有點憾，往高腳酒杯里放了兩塊冰，「好了，您的螺起子。」

「謝了。」

我道了謝，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地抿。

喝到一半，旁邊有個悉的聲音問我：「請問這裡有人嗎？」

「抱歉……」

我一邊回答，一邊下意識地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