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的時候吧,放屁都砸腳後跟。」
Aaron坐在車裏,沉靜地看著我。
被他這麼一看,我也不好意思再裝瘋賣傻了:「這個提議有點匆忙,對不起,Aaron。我還得考慮考慮。」
實際上我本就沒想答應他,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Aaron說:「好,我等著你的回答。」
我有點愧疚,轉想繼續上樓。
走進樓道的一刻,我聽見他的聲音:「我會一直等你。」
「……」
我腳步一晃,小跑著上樓,就像後有鬼在追。
回到家裏,我一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嗎……不管了,明天還有事要做呢。
我掉服,準備洗個澡。
手指剛到帶子,我就聽見了手機鈴聲。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打電話?
我踩著拖鞋走到下的外套邊上,掏出手機一看,又是個不認識的號碼,前邊還有個加號,地址顯示是烏干達。
哦,烏干達,非洲那邊的國家……
等等,烏干達?我在烏干達,有認識的人麼?
我琢磨了一會,還是接起了電話:「您好。」
「呵……」電話里是陸澤南的冷笑,「喬葉,煙花好看麼?」
是他?他剛才還在銀座,什麼時候去的烏干達?
我一個沒抓穩,手機差點掉到地上:「你不是在國嗎?號碼顯示是怎麼回事?」
陸澤南對我的問題聽而不聞,還反過來問我:「看著我給別人放煙花,你覺怎麼樣?」
我抓了抓頭髮:「哦……也就那樣吧。」
「……」
陸澤南又不說話了,我都能想像到他的表。
「你想讓我有什麼覺啊?」我問他,「再說這事兒之前又不是沒有過,我都習慣了。你第一次給我放的煙花,不就是給喬菲預備的麼?」
「那是……」
陸澤南惱怒,剛說出兩個字,又生生地打住。
他說不出來,我索就替他說了:「那是您老人家對喬菲的,也是您對您那冰清玉潔、一塵不染的未婚妻的敬重。對吧?」
陸澤南冷靜下來,冷冷地說:「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準。」
他的意思,不就是說我比不上喬菲麼?
我有樣學樣,冷笑了聲:「哦,是嗎?那我希,陸總您對自己的定位也準一點,別總來擾我!你真的很煩啊,知不知道自己跟個傻子似的?」
沒等陸澤南回答,我把電話掛斷。手機也關了機,丟到一邊。
做完這些,我長長地出了口氣,有點惆悵。
有錢人的心思,我真不明白。
他裏說喬菲,說得一套一套的。到最後,還是要來糾纏我……
我看他本就是誰都不,只自己。
……
這天晚上,我一直在做夢,夢見我和陸澤南從相識到反目的過程。
於是,我上班的時候,眼皮都是腫的。
到了公司,小董看見我,端著咖啡的手一哆嗦。
「咔嚓」一下,咖啡杯撞在地上,摔得碎。
……我有那麼嚇人麼?
我了臉,推門進了辦公室。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趴在桌子上裝死,不想見人。
快到午休的時候,林總讓人通知全員工,秦頌被降職了。
從第十級降到第八級,和許多只有兩、三年資歷的員工,走到了同一個級別。
消息很快在公司里傳開。許多人都幸災樂禍,幾乎沒有人表達惋惜,或者去林總面前,給秦頌說。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並不驚訝。
秦頌平時做事太高調,也太睚眥必報。這種人為一點小事就能撕破臉皮,得罪的人早就數不過來了。
職場,就是一個花花轎子人抬人的地方。秦頌只顧著被人吹捧的覺,卻從來沒說過提攜別人一下。這樣的人,走不到這一步,我才驚訝呢。
十一點半,午休鈴響。
我拿上錢包,準備楚楚出門吃飯。
剛一出門,我就看見一個人搬著紙箱子,著氣。
不用說,這人一定是秦頌。
很多人都在遠,對他指指點點。
秦頌老臉通紅,眼裏出恨意。
我沒說話,一扭頭回了辦公室,裝作沒看見他。
我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落井下石而已。現在秦頌這麼慘,想踩他一腳的人,應該也不吧。
……
日子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
林總新提拔了一個男高管,代替了秦頌的位置。
這個高管高一米八,重保守估計也有兩百斤,名李學高。
李學高業務能力不算突出,醜聞倒有一大堆,出了名的有心,無膽。聽說,不員工都被他用迷迷的眼神打量過。
不過我總覺,林總是吸取了秦頌的教訓,不想再找個做派的人了。
這天我找到李學高,讓他幫我出個業務單子。
李學高看了我一眼,眼睛一亮:「哎,是喬大來了啊。」
他眼神油膩,讓我覺自己像一盤被片好的烤鴨。
我忍住心裏的不適,把填好的單子遞到李學高面前:「李總監,麻煩簽個字。」
「哦,簽字啊?」
李學高點點頭,右手有意無意地放到桌面上,我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我也是剛被提拔的。喬大,你幫我解釋解釋,我應該往哪兒簽。」
真噁心!
我差點跳起來,一把出被他在底下的手。
李學高臉一沉。
看在他剛上任的份上,我也不想就這麼貿然把同事關係搞壞,就用被他過的那隻手,在單子的一個空白點了點:「喏,李總監,就在這兒簽字。」
「哦,我知道了。」
李學高臉緩了緩,也沒問什麼,就簽了字。
我看得傻了眼。
秦頌那個草包在簽字之前,都會仔細看看單子的容。這個李學高居然連看都不看,就直接簽了?
李學高把單子遞給我,趁機了我手背一把:「大,簽好了。」
「……呵呵,您真幽默。」我乾笑了兩聲,「您就不檢查一下,我讓您簽的到底是什麼容麼?萬一這份單子是偽造的,或者容有問題,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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