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地。

Aaron的聲音安靜了好一會，問我：「葉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好像是……誤會了？

「嗯。」我了張紙，了鼻子，「我家裡沒人。剛發生了醫院那種事，我有點怕。」

Aaron頓了頓，淡淡地說：「好啊。」

「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

我鬆了口氣，把電話掛斷，突然覺對不起Aaron。

我明明知道他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為了躲開陸澤南，還死皮賴臉地借住在他家……

這樣做，和那些賤人有什麼兩樣。

我想了想，決定只在這裡暫住兩天，給他和那個白富之間一點機會。

等Aaron回來，我就去和他說清楚。

……

因為不想在Aaron家久住，我這次回家，只拿了一點最基礎的日用品，比如牙刷、化妝品之類，放到旅行包里。就連換洗服，都只帶了兩套。

做完這一切，我走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

昨天化的濃妝，到現在還沒完全掉。

我了點卸妝到手上，慢慢著臉頰。

化妝品一點點被卸除，鏡子里的人也一點點變得憔悴。

我發現，我這時候的臉還真難看的。就算是跟重傷初愈的喬菲對比，我也未必就比好看一點。

陸澤南。

這個男人真有本事，能讓我時時刻刻不得安寧。

我苦笑了聲，服，轉頭擰開花灑。

花灑的水打在上，冰涼冰涼。

我打了個寒，心裡倒是好了一點。

從浴室出來，我隨便換了件白連，外邊加了件呢風，開車去Aaron家。

到他家的時候，Aaron已經回來了。

我換了鞋進門，注意到桌面上放著幾個袋子，應該是他出門買給我的服。

唔，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這下，又讓他白跑一趟。

我看了看自己穿著齊整的服，有點不好意思。

Aaron微笑著，把一串鑰匙給我：「這是我公寓的鑰匙。」

「不用不用。」我趕搖頭，順便就把目的說了出來，「我就在這裡住兩天，不用那麼麻煩的。」

「……」

Aaron臉上的微笑淡了淡。

我做賊心虛，咳嗽了聲：「真的不用。」

「哦，是這樣啊。」

Aaron若無其事，還是把鑰匙塞到了我手上，「沒關係。以後你什麼時候想來，記住我這裡永遠為你開著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當然也就不好拒絕了。

我只好收起了他的鑰匙，心想等什麼時候，找個機會還給他。

「我有點累。」Aaron待我，「我先去睡一會。你想做什麼，就自己去吧。」

我訥訥地點頭：「哦哦……好啊。」

Aaron走到另一間套間里，關上了門。

我記得，那個房間好像是他的書房。

我把主人從臥室里趕出來，還著他去睡書房……

我更不好意思了。

有心把Aaron出來，又怕打擾他的睡眠，只能憋著不。

不尷不尬地站了一會，我實在不想這麼繼續下去，扭頭打開了電視。

電視正在播放的是財經頻道。屏幕上，是A的市行易圖。

今年的市，有點低迷。

多數公司都在下跌。能做到不漲不跌的，已經不多了。保持漲幅的，就只有數幾個公司，比如藝電中國之類的大型國公司。

唯獨天弘集團，開盤不久，就漲了五個百分點。

而且，還有繼續上漲的趨勢。

我有點難，抬手關掉了電視。

毫無疑問，陸澤南是個出的商人。他和喬菲的婚事一公布，票就上漲了五個百分點。今天，估計會漲到停板。

他一定很高興吧。

……

又坐了一會，我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鈴聲響起。

大周六的，誰還會給我來電話？難道是楚楚？

我意興闌珊，沒看來電顯示，就把電話接了起來：「您好。」

「姐？！」是趙凱旋的聲音，氣急敗壞，「你快來！我現在在九院，我媽暈倒了，況特別嚴重！」

姑姑病倒了？

我一個激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說，怎麼回事？」

「是這樣……」

趙凱旋把事說了一遍。

原來，姑姑從藝電回去之後，心口就一直不舒服。

想去醫院，又怕丈夫和兒子沒人照顧，所以就一直拖著沒去。剛才，終於不住了，暈了過去。

我聽完，氣得要命：「你怎麼不早點把送醫院？！」

「這哪能怪我？」趙凱旋還理直氣壯，「姐，要不是你跟吵，會變這樣嗎？」

「……」

我無話可說。

「姐，這件事你也有錯。」趙凱旋放了語氣，「讓你過來照顧照顧，不過分吧？」

我咬咬牙：「行，不過分。我現在就過去。」

「那就好！」

趙凱旋的語氣顯得特別高興，都沒說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我趕穿外套，給Aaron留了張字條，拿起包包往樓下走。

……

九院在另一個區，離Aaron的住很遠，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我一路火急火燎地開車，把油門當離合踩，好幾次都差點出車禍。

有人在我背後搖下車窗罵我，我也沒心搭理，反而把車開得更快了。

終於到了醫院，我按著趙凱旋說的地址，直奔住院。進了病房，一眼看見姑姑穿著病號服，在床上躺著。

臉還算紅潤，起碼比我紅潤多了。

「姑姑！」我有點驚訝，了一聲，「你醒了？！」

「什麼醒不醒的？我一直就沒暈過去啊。」姑姑奇怪地看著我，「葉子，你說什麼呢？」

一直就沒暈過去？難道說……

我臉變了變，瞪著趙凱旋。

趙凱旋正在旁邊的椅子上玩手機。

我走到他旁邊，一把把他的手機搶了過來：「怎麼回事？！」

「是哪個不長眼的——」

趙凱旋一下跳了起來，好像要發火。看清是我，他撓了撓頭，傻笑了聲：「姐，你來得還真快。」

看見他這個樣子，我心裡大概也有了數：「你騙我的？」

「不對，那怎麼能說是騙呢。」趙凱旋一臉嚴肅，搖了搖頭，「我就是在考驗你。考驗你關不關心我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