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隨便在菜單上圈了兩下，把聲音得特別低，「就這兩道菜。」

服務生偏過頭，想看清我到底圈的是哪道菜。

他這個舉，反而顯得我這邊更詭異了。

我怕陸澤南看出我這邊的不對，趕說：「就隨便上兩道就行了。」

「好的，士。」

服務生點點頭，走開了。

我鬆了口氣，繼續聽他們的對話。

剛剛走了一會神，我聽了兩句。於是，節就有點銜接不上了。

「不行，我絕對不允許！」喬菲咬著牙，我都能想象到固執的表，「誰都可以，唯獨喬葉不行！」

陸澤南淡淡地說：「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

語氣特別淡定。

喬菲沉默了好一會，輕聲說：「……澤南。」

陸澤南沒回答。

喬菲又問：「澤南，你真的不我嗎？」

這個問題不錯。

我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又往他們那邊湊了湊。

然而，陸澤南並沒有說話。

「……好。」

良久良久，喬菲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微微抖，「陸澤南我問你！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

這次，陸澤南回答得很快：「妻子。別誤會——在我的字典里，妻子和合伙人是一個意思。」

「你……嗚嗚……」

喬菲站起來，哭著跑了。

我聽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咯噔咯噔的，很有節奏。

就連看病出來，都不忘穿高跟鞋。真是時時刻刻注意形象的好姑娘。

我還沒幸災樂禍完呢，眼前就有一道黑影罩了下來。

我抬起頭，發現陸澤南在我面前坐下了。

「怎麼樣？」他挑了挑眉，「對這場戲還滿意嗎？」

……

他怎麼來了？！

我艱難地張了張：「……你怎麼發現我的？」

「廢話。」陸澤南嗤之以鼻，「從你一進來，我就發現你在這裡了。這麼明顯的事，也就喬菲看不出來。」

他一說起喬菲，我又想起來，他昨天著我捐給的事兒。

「哦，是麼。」

我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站起來想走。

「別走！」

陸澤南眼疾手快，攫住我的手腕。

我手腕上，昨天被他掐出來的青紫痕跡還在。今天，他又剛好掐在那裡。

這個混蛋！他是不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啊！

我疼得了口氣，回頭咬牙切齒地笑：「陸澤南，你是不是腦殘？」

陸澤南沒理我的挑釁：「坐下。」

「腦殘！」

我又罵了他一句，憤憤地坐了下來。

沒辦法。手腕疼得要命，我總不能扛。

陸澤南沒再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我。

我也瞪著他。

氣氛很冷，幾乎要凝固住。

「那個……呃……」

小服務生怯怯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我轉過頭，看見他端著兩盤菜。一道鐵板牛柳，一道炸鯽魚。

「神經病！」

我又罵了一聲，甩開陸澤南的手，把桌面空出來。

服務生把菜放在桌子上，轉就走，一秒鐘都沒多留。就連那句「祝您用餐愉快」都沒說。

菜盤上，煙霧繚繞。

我隔著熱騰騰的蒸汽，繼續瞪著陸澤南。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許久，陸澤南終於開了口，「喬葉，我心裡是有你的。」

他說話的神態，有種莫名的痛苦。

就好像，在撒一個拙劣的謊。

「是麼。」我本不信，冷笑著說，「可以理解。畢竟我是你未來妻子的移庫，你說對吧？」

「喬葉，你——」

陸澤南皺起了眉頭。

他還沒把話說完，我們旁邊忽然有人尖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轉過頭，發現喬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是你！你勾引他！」

喬菲指著我，的臉扭曲得不像樣子。

我嚇了一跳，腦子裡猛地閃過顧湘剛才的話。

「婚姻里，沒有的才是小三。有了，和結婚沒有兩樣……」我把顧湘的話重複了一遍，聳聳肩，「喬小姐，我很喜歡你未婚夫。如果他也喜歡我，那我們就是兩廂願了。你才是小三，懂嗎？」

喬菲好像被氣炸了，又大了一聲：「啊！」

陸澤南擰眉，冷聲說：「別鬧了！」

「你到底喜歡什麼？」喬菲的哆嗦著，問陸澤南，「虛榮、自私，從小就沒了媽媽，是個野種……」

我不樂意了：「說話注意點。你個非婚生子，有什麼資格人野種。」

喬菲咬了咬牙，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被的眼神嚇了一跳。

「是這張臉嗎？」喬菲自言自語，「好，那我就毀了這張臉！」

話音剛落，就抓著我的頭，往鐵板牛柳的鐵板上按。

力氣特別大，完全不像個剛傷沒多久的人。

我腦子一空，第一反應就是用手擋在鐵板和臉中間。

菜剛上來，鐵板的溫度還特別燙。

「嗤啦」一聲，我的手頓時痛徹心扉。

旁邊用餐的人，也都發出高高低低的驚。

「你瘋了！」陸澤南低吼一聲，把喬菲拽開，推到一邊。

喬菲不死心，還要衝我撲過來。

陸澤南沒猶豫，一揚手，在喬菲臉上。

喬菲瘦弱的劃了半個弧形，緩緩倒地。

我直起，慢慢把手從鐵板上拿下來。

一部分皮，已經和鐵板粘連上了。我用筷子把旁邊的皮松，才能把那一塊揭下來。

整個過程，只有四個字能形容。

疼，太疼了。

喬菲趴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陸澤南厭惡地看著：「滾！」

喬菲仇恨地看了我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走掉了。

陸澤南看了我一眼，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

我深吸了口氣，直接拒絕。

陸澤南突然手勾過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抱了起來，還是用公主抱的姿勢。

我傻了眼：「……」

陸澤南就這麼抱著我，直接走出了那家餐廳。

這家店的餐廳經理、服務生大概是看傻了。就連那兩道菜的錢，也沒追著我們要。

……

陸澤南把我抱出餐廳之後，放到他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