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筷子下去,我傻了眼。
好像……還……好吃的?
反正和他第一次給我做飯的時候,那種又苦又咸、打翻鹽罐子的菜,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我沒說話,又夾了一筷青椒嘗嘗。
陸澤南也沒說話,看著我的眼神里,好像有某種我讀不懂的緒。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他可能是在笑話我。
畢竟我剛說了不想吃這些,隨後就吃得這麼歡快。這啪啪地打臉,實在太清脆響亮了。
算了,他笑話就笑話吧。
我們還有一輩子可以相呢。我下次也可以找個同樣的機會,去笑話他。
我悶著頭,繼續吃飯。
一開始,我吃得很快。陸澤南在旁邊,一直讓我細嚼慢咽,說是對消化好。結果一頓飯吃完,已經是四十多分鐘之後了。
吃完飯之後,陸澤南又去刷碗。
我躺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劇,一邊著小腹。
我現在對青椒的反應,已經沒那麼厲害了。可能是孩子已經穩妥了的關係,這兩天,我的胎也沒那麼厲害了。
這些,都是好現象。
「寶寶。」
我低下頭,對還平坦的小腹說,「爸爸的事已經很多了。你一定,一定不要再折騰我們……就平平安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上吧。」
「你在幹什麼?」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陸澤南的聲音。
我有種犯傻被人抓個現行的覺,僵笑著抬起頭:「哦,你來了啊。」
陸澤南表有點複雜,坐到我旁邊,了我的頭髮:「傻丫頭。」
我啞然。
十六歲之後,我就很從別人裡,聽見這麼……這麼「青春」的評價了。
陸澤南攬過我,讓我窩在他懷裡。
就這麼待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問陸澤南:「你說這個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孩兒啊?」
陸澤南問:「這有關係麼?」
「當然有啊。」我笑著說,「其實按理說,男孩兒孩兒都無所謂的。但我還是希要個男孩……這個社會上,孩太容易吃虧了。」
陸澤南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我繼續說:「是個孩子的話,也不錯。其實我很喜歡孩的,我和你的孩子,一定很漂亮……長大了,可以當大娃娃打扮。對了,你可千萬不能把教你這個格。你要讓溫一點,也不要像我這個臭脾氣。將來才有機會遇見好一點的人……我都是從小就在社會上打滾兒,才會變這樣。我們的兒,應該是千萬寵的,不會這樣吧?」
我興緻地說了半天。
說到後來,我才意識到,從頭到尾,陸澤南一直沒搭話。
他這是……怎麼了?不高興了麼?
我有點茫然,抬起頭,對上他微微泛紅的眼睛。
陸澤南,竟然要哭了?
我更訝異了,幫他了眼眶,問他:「你怎麼了?」
「沒事。」
陸澤南把我的手拂下去,啞著嗓子說,「可能是有點不舒服。」
「哦……」我想站起來,問他,「你要不要我去拿葯?」
陸澤南抱住我,沒讓我彈:「不用,等下就好。」
我乖乖地「嗯」了一聲,繼續在他懷裡待著。
……
我們待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邊華燈初上,又等到月亮到了天幕中間……
天,已經晚了。
陸澤南說:「我們上樓吧。」
「不要。」我低聲說,「我們好久沒這麼待在一起了。明天,你就又要走了……」
有多久呢?
好像,自從從聖托里尼島上回來……就沒有這樣過了。
現在想想,時間也就過了幾個月而已。但想起聖托里尼的行程,還真是恍如隔世。
我問陸澤南:「什麼時候,我們再去聖托里尼一趟吧?」
「好。」陸澤南很溫地回答,「等什麼時候,我們都有空,就去。」
我點點頭。
陸澤南忽然地抱住了我。
他的懷抱很溫暖,但力氣很大……
我被他這麼抱著,有點不舒服,忍不住掙扎了下:「你怎麼了?」
「別。」
陸澤南抱得更了,「喬葉,別。讓我抱一會。」
他的聲音,幾乎是悲哀的。
陸澤南一向是個強勢的人。他現在,這是怎麼了?
我不敢了,弱弱地問:「你不高興?」
陸澤南沒回答,又抱了我很久,放開我。
我疑慮地看向他的臉,發現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沒事,我好的。」陸澤南笑笑,說,「去睡覺吧。」
我沒多問,跟他手牽著手,上床休息。
……
睡到凌晨四五點鐘,我有種想上廁所的覺,迷糊著起來去洗手間。
下床的時候,我下意識往旁邊一,發現旁邊沒人。
陸澤南又不見了?
我一下清醒過來,看見走廊里閃爍著燈。
他又去走廊了?在和誰打電話?
自從從聖托里尼回來,陸澤南的電話,就好像特別多。這兩天,更是多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我上完廁所,踩著拖鞋,悄悄走到門口。
我從門裡看過去,看見陸澤南果然在打電話。
他坐在走廊末尾的單人沙發上,微微低著頭,劉海蓋住了眼睛。
「這件事,我已經說過了。」他頓了頓,聲音發冷,「郭雪寧,不要做白日夢。」
他在跟郭總打電話?我忽然有點好奇。
陸澤南和郭總的關係,好像從來都不是特別好。但最近因為一些事,他們的關係更是惡化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我又往門口靠了靠,聽見陸澤南說:「我的理方式,跟你沒關係。就算喬葉況變得更差,我也不會離開!」
說完,陸澤南狠狠掛斷電話。
我嚇了一跳,趕回到床上躺著。
後傳來腳步聲。
我知道,是陸澤南靠近了。
我把眼睛閉得更,心裡有點不安。
我剛才的行為,多算是聽。我可不想讓陸澤南發現。
陸澤南好像確實也沒發現。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就走掉了。
我鬆了口氣,開始思考陸澤南這兩天舉的奇怪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段時間,陸澤南都沒怎麼跟我在一起過。就算他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看起來,這件事還是得去問問張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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