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我哭了。
一大顆眼淚從我眼眶裡跌出來,摔在地下,摔得碎。
離婚的話,確實是我一時憤怒之下,口而出的違心話。但說出這句話之後,我也是真的覺得,我沒法再跟陸澤南過下去了。
假的,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真的。
「喬葉,你不記得了麼?」
陸澤南地盯著我,問。
我覺心疼得快碎了,哭著搖頭:「別說了,陸澤南你別說了……」
「你……」
陸澤南嘆了口氣,僵地把我攬進他懷裡。
我平息了一會,了眼淚。
陸澤南問我:「你還想離婚麼?」
我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陸澤南不高興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是啊,我到底想怎麼樣?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們僵持了半晌,誰都沒說話。
後來,打破安靜的人還是我。
我掠了掠頭髮,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是真的沒辦法,再和你繼續下去……你至,先讓我冷靜冷靜。」也讓你自己冷靜冷靜。
當然,後半句話,我沒有說出來。
「好。」
陸澤南有點不高興,但還是答應了。
我說:「我要睡了。」
陸澤南抿了抿,站起來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說:「還有一件事。」
我吸了吸鼻子:「你說吧,什麼事?」
「老頭子讓你明天去他家一趟。」
說到「老頭子」的時候,陸澤南皺了皺眉。
我也皺起了眉頭。
我在陸老爺子的宅子里,就沒出過什麼好事。
不間斷的嘲諷和侮辱,水刑窒息,還有差點被強……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我沒法再對陸老爺子抱一個平靜的態度。
我說:「我不想去。」
「我會安排幾個保鏢,和你一起。」陸澤南蹙眉,說,「一旦出了什麼意外,你就直接回來。」
「你說得容易。」我冷笑了下,忍不住就尖酸刻薄地說,「那可是你爺爺的地盤,發生什麼,還不是他說了算。天曉得你把我送過去,安的到底是什麼心。」
陸澤南沉默了下,眼裡劃過抹傷。
我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點不對,想要補救:「我不是這個意思……」
失去孩子之後,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緒。
陸澤南沒說話,轉離開了。
我來不及多想,追了過去:「陸澤南——」
出了門,就是走廊。
走廊上燈幽暗,只有兩盞低矮的小夜燈,發出我一時間沒適應這種線。又了眼睛,才看清走廊上的東西。
而這個時候,陸澤南已經走遠了。
我忽然有種預,覺我們要漸行漸遠……
「陸澤南!」
我了一聲。
陸澤南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話,這件事就給我理。」
聲音有點遠,我甚至沒太聽清。
我想追上去,又有點猶豫。
在我猶豫的時間裡,陸澤南轉過一個彎,影不見了。
「……」
我自己站在門口。
一陣穿堂風吹過去,我打了個哆嗦,覺全都冷了。
冷了,從心裡往外冷。
……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睡醒,就聽見房間門口「吱呀」一聲。
我一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
「陸——」
「,您醒啦?」是張嫂的聲音。
「……哦,張嫂。」
我有點失,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嫂說:「您先別起來,再躺一下。」
我依言躺下,問:「怎麼了?」
張嫂手裡拿著幾個冰袋,走過來。
把冰袋到我眼皮上,心疼地嘆了口氣:「,您和爺吵什麼架呢。吵完自己還要哭一場,多劃不來。是不是?」
我問:「誰告訴你我哭了的?是陸澤南嗎?」
「是爺。」張嫂點點頭。
真是陸澤南!
我心裡好像一下子燃起了火,有點期盼,又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麼。
張嫂背過去,準備著什麼。
我想了想,問:「陸澤南有沒有給我帶什麼話?」
哪怕就一句,也行啊。
令我失的是,張嫂搖了搖頭。
「沒有啊,。」
「……好吧。」
我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張嫂問我:「您和爺到底怎麼了?」
我扶著冰袋搖搖頭:「算了,沒什麼。」
歸結底,這也是我和陸澤南的事。我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哪怕是照顧我們生活起居的張嫂,也不想。
我沒想到,張嫂沉了片刻,問我:「是不是因為,孩子的事?」
……
我懵了。
回過神,我呼一下坐起來,聲音抖得不像樣:「你,也知道?」
那兩個冰袋,一下子掉到旁邊。
昨天的猜測,了真。
陸澤南知道也就算了,就連張嫂,也知道!
他們全都知道!整個陸家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
「,您別生氣!」
張嫂嚇了一跳,趕扶著我躺下,又把冰袋扶到我眼睛上。
我現在哪有心管什麼見鬼的冰袋。
我問張嫂:「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誰?」
「沒有了,沒有了。」張嫂搖頭,「爺只告訴了我而已。」
「真的只有你?」
「真的!」
張嫂重重點頭。
我略略冷靜了一點:「但是我覺得,郭總也知道這件事。」
張嫂窘了下:「是、是嗎。」
反應很奇怪。
應該是有事瞞著我吧。畢竟,張嫂是陸澤南的人。
我平淡地「哦」了一聲。
「,我是真不知道。」
張嫂大概是覺得我不相信的話,又說,「按爺的格,還有爺和大太太的關係……不管怎麼樣,爺都不會告訴大太太的。」
這句話還有道理的。但是,仍然無法解釋郭總那天說的話。
我翻了個,決定還是不再去想。
……
冰敷了一會,張嫂拿著融化的冰袋走了。
走到一半,特意折回來,告訴我:「,您還是別總跟爺吵架的好。」
「我知道了。」
我隨口應付了一句。
「張嫂說的,都是心裡話。」
張嫂嘆了口氣,告訴我,「夫妻分,本來就不多,經不起消磨的。很多夫妻都是這樣,吵著吵著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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