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澤南一路回了臥室。
陸澤南先去洗澡,我自己待在外邊。
閑著沒事,我乾脆坐到梳妝臺前頭,打開手機看看前兩天買的那兩隻票。結果是一支漲停,一支稍有跌落,但總平穩。
對這個結果,我倒是不意外。
我在金融公司待了這麼久,不敢說炒多麼厲害,但基本的水平和能力,還是有的。
但是……養育孩子的能力呢?
不知怎的,我腦子裏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我微微一震,坐直了子。
的確是這麼回事。有錢、過教育,不代表就會養孩子了。陸家有錢,郭總也是過教育的人……可是,那又怎樣?
以陸澤南現在的表現來看,絕對算不上「好人」。
這樣一想,把一個孩子養大,簡直太難了。我要怎麼做,才能避免讓他變我們這樣?
我越想越覺沒指。一低頭,又哭了。
……
我哭得特別厲害,昏天黑地的那種。就連陸澤南什麼時候從浴室里出來,都不知道。
「別哭了,喬葉。」
陸澤南的聲音在我旁邊出現。
我眼淚,抬起頭,看見他半蹲在我邊上,滿臉的擔心。
「我……我沒事。」
我吸吸鼻子,聲音里還有濃重的鼻音。
陸澤南本不相信,問我:「你怎麼了?」
「真的沒事。」我噎著說,「就是在看票的時候,忽然、忽然想到,萬一我們把那兩個孩子養歪了,要怎麼辦……」
說著說著,我又哭了。
陸澤南手忙腳地幫我拍背。
我哭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好了,別哭了。」陸澤南嘆了口氣,「你是不是不想收養孩子?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我噎著搖頭:「不是啊,我想的。」
自從流產,我就特別喜歡小孩子。
只要想到孩子香香的軀,我就能覺到,整顆心都了下來……
陸澤南沒轍了:「那你哭什麼?」
「我……」
我癟癟。
是啊,我到底在這哭什麼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想到我哭得毫無來由,我也沒那麼想哭了。
「喬葉,無論如何,我希你別騙我。」
陸澤南坐到我旁邊,沉聲說,「你哭也好,笑也好,總有我和你分擔。但你既然不說時候,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我沒明白:「啊?」
我怎麼就不說實話了?
陸澤南眼底沉了沉:「你到底為什麼哭?」
哦,原來他也覺我哭的理由太荒謬了啊……
我吸了吸鼻子:「我剛才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有可能的。一想到孩子要變你那樣……」
說話的時候,我沒繃住,又哭了。
「喬葉!」陸澤南又好氣又好笑,扯了張餐巾紙幫我眼淚,「孩子像我怎麼了?!」
他的作特別暴。可能是被我氣著了,弄得我臉生疼。
我從他手裏拽過那張紙:「孩子要是像你,不就完了嗎?」
「你……」
陸澤南皺著眉頭,氣得說不出話。
「真的啊。」我也沒覺自己哪裏說錯了,「你二十八歲之前,本不懂兩個字怎麼寫。除了賺錢,本就是個木頭人。我可不希我們的孩子變你這樣。」
陸澤南哭笑不得:「這就是你的理由?」
我點點頭。
這個理由,還不夠麼。
「喬葉,你可真是……」
陸澤南被我氣笑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又忍不住哭了。
陸澤南被我弄得手忙腳,把一整盒紙巾都塞到我手上:「你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眼睛,含糊地說,「就是想哭。」
上次這麼緒波,還是在懷孕的時候呢。
不對,懷孕?
我怔了下,手指不自覺地鬆了松。
紙巾盒沒拿穩,「啪」地一聲落到地上。
陸澤南彎腰撿起來,問我:「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沒……沒什麼。」我忽然就慌了,慌得厲害,握住陸澤南的手,「你、你明天陪我去一趟醫院,行不行?」
陸澤南嘆了口氣:「為什麼?」
「我……」
我想說,我懷疑自己懷孕了。轉念一想,還是說,「我頭暈暈的,不舒服。」
陸澤南說:「你是哭的。」
「不,不是。」
我心有點,順口胡言語,「我知道問題很嚴重的……」
「別鬧了,喬葉。」陸澤南皺眉,手捂住我的,「你到底怎麼了?」
「……」
被捂住,我被地安靜下來。
陸澤南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問我:「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他這麼一說,我猛地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去。
——那天,郭總和趙和風兩個人,在茶樓的那場約會……
從某種意義上講,陸澤南還真沒說錯。
我覺心肝都了,立刻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不對。」陸澤南皺眉,一針見地說,「你在說謊。」
「我……」
我張了張。
沒想到,陸澤南一開口就穿了我的謊話。
可我總不能告訴他,你媽在外邊搞吧?
我的天……
我捂住額頭,哀鳴一聲。
陸澤南住我的胳膊,聲音聽不出喜怒:「是不是,你和Aaron之間發生了什麼?」
「怎麼可能!」他這麼一胡質疑,我就有點生氣了,甩開他,「你別胡思想。我要和Aaron有什麼,還能和你結婚麼。」
陸澤南不聲地問:「那,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郭總和趙和風……」
我一開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陸澤南靜靜地看著我。
他的表,就像一道結了冰的河。表面上看,一派平靜。實際上誰都能看出,底下的暗流涌。
「……好吧。」我被他看了一會,心理力實在太重,索代了,「那天我出門談生意,在茶樓里,剛好撞見郭總和那個做房地產的趙和風約……呃,約在一起。」
「約會」兩個字,太曖昧了。我左思右想,最終選了一個中一點的字眼。
誰知道,陸澤南本不買賬:「你的意思是,郭雪寧和趙和風,是那種關係?」
我立刻搖頭:「我……我可沒說啊。」
他們只是抱在一起,又親吻了而已。說不定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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