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早已在大壩下接應的大熊見勢不妙,喝之餘,竟以神力生生撐住了斷龍石。
“蒼鷹、秦兄弟,快呀!”
斷龍石頂的他全痙攣,饒是獵鷹第一大力士,大熊依然是滿面猙獰,口吐鮮。
秦羿借酒強行提功,退歐輝,與黃耀東飛速退到斷龍石下。
“耀東!你先走!”秦羿催促之餘,雙手上託,替大熊分擔力。
斷龍石絕不下七千斤,若是全盛之時,秦羿能扛住。
但此刻,他重創,符皮咒骨大損,實力只剩下不到兩。
更何況半邊子泡在水裡,腳底盡是爛泥,吃不住力,哪能扛住!
而大熊卻頂下來了!
除了本神力之外,靠的更是兄弟義的信念支撐。
由於發力過猛,大熊猙獰的五已經滲出鮮,一口鋼牙都咬碎了!
“大熊,師父,你們撐住了!”
黃耀東咬牙關,含淚從斷龍石下鑽了出去。
“大熊兄弟,咱們一起往前走!”
此時,兩人都已經力衰,強頂著斷龍石,一點點的往前蹭著。
短短不足兩米長的斷龍石,猶如鬼門關一般艱險。
稍有半分鬆懈,兩人就會被斷龍石砸泥。
“大熊,堅持住,快了!快了!”
秦羿聽到大熊渾骨頭傳來的開裂聲,素來冷酷的心,此刻竟也心酸不已。
他腦海中想到了,昔日與他浴戰,在戰中死去的弟兄。
那種痛苦,歷歷在目,如戮心肺!
今日,他絕不想再看到有戰友倒在自己的跟前。
“秦兄弟,你,你一好本事,比俺們教厲害多了,出去教俺幾手吧。”
大熊臉上出一難看的笑意,請求道。
“只要咱們能活著離開這,我教你!”秦羿滿臉堅毅道。
“堅持住,馬,馬上就要到了!”
黃耀東也過來幫忙撐在斷龍石口,只要再往前挪上二十公分,就能逃出去了。
希已在眼前!
“歐先生,他們就要逃走了!”眼鏡蛇見勢頭不妙,氣的直是跺腳。
“哼!往哪逃!”
“劍來!”
歐輝此刻暗中調息,修爲恢復了大半。
立時有人遞過來長劍。
嗡!
歐輝彈指將劍撥上長空,雙手自前遊走,激發全力,凝聚一個寒氣球。
“寒冰勁!”
待長劍落下之際,寒氣球猛地擊在長劍之上。
長劍白練破空,飛大壩之下!
“師父!大熊,快,快!”黃耀東招手催促道。
“大熊兄弟,我一二三,咱們就一起撒手!”
兩人到了出口,相視一喜,秦羿開口道。
“好咧,別忘了,出去後,你說過要教俺神功的。”大熊憨厚笑道。
“一!”
“二!”
就在即將喊出三的瞬間。
長劍呼嘯,轉瞬即至。
秦羿心頭前所未有的絕。
且不說他現在已經氣盡力乏抵擋不住,就算能擋住,稍一泄力,斷龍石砸下來,兩人也得泥了!
必死局!
絕對的必死局!
希就在眼前,然而終究還是難逃一敗!
關鍵時候,大熊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喝一聲,生生橫出一步,雄壯的軀擋在了秦羿的背後!
唪!
長劍貫穿了大熊的口,出半尺有餘。
強烈的冰勁,撕裂了他的五臟六腑。
大熊悶哼一聲,臉上的笑容僵滯,白霜滿布,已然爲冰勁重創。
“走!走!”
大熊角蠕著,憑藉著自己的氣力與意志,死不撒手。
“大熊!”秦羿痛呼一聲。
只剩十公分了,賭一賭!
秦羿咬破舌尖,激發出本命真元,單臂上舉,一手撈起大熊,往前縱一躍。
轟隆!
斷龍石落下,秦羿死裡逃生!
這才抱著大熊上了岸,一掌震斷長劍,背起大熊就跑。
“秦,秦侯,俺,俺說過把後背給俺你放心,沒,沒騙你吧!”大熊吐笑道。
“沒騙我,我欠你一條命!”
秦羿深沉道。
他不斷的燃燒著本命真元,化作真氣,源源不斷的大熊的,爲他續命。
燃燒真元,會對他的修爲、壽命、質產生巨大的虧損。
但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他欠了大熊一條命!
只要能救活他,什麼都值得!
“大熊,你他孃的一定要住,住啊!”
黃耀東看著大熊一臉冰霜死氣,吐不止,心知他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好不悲慼。
“秦侯,我,我聽耀東說,你眼很高,輕易不傳人本事。我這人很笨,你,你不會反悔吧!”大熊半瞇著眼,喃喃問道。
“不會,你活著,我把全部的本事都教你。別說話!”
秦羿越跑越快,他得儘快找到安全的地方,爲大熊療傷。
“大熊,你,你就放心吧,侯爺一言九鼎,他一定會教你的。”黃耀東點頭道。
“那,那俺就放心了。”大熊苦笑道。
秦羿在山谷的蔽,找到了唐驍月幾人,順利會合。
“大熊!”
唐驍月幾人痛哭抱住已經氣若游的大熊。
秦羿一連封了大熊十幾位,護住心脈,盤坐在他的後,狂輸真氣。
“秦兄弟,沒,沒用了!”大熊淚兩行,苦笑道。
秦羿長嘆收手。
大熊是用自己的生命,撐起了斷龍石。
就算不中這一劍,他全骨頭與臟因爲巨力迫,早已重損,也活不了幾天。
衆人垂淚圍在大熊的邊!
“兄弟們,俺,俺想老孃了!”
“俺走了,,老人家就拜託給哥幾個了……”
大熊悲嗆道。
“你放心,你娘就是我們大家的娘!我們一定會好好贍養老人家的。”
唐驍月哽咽道。
“這,這兩份錢,一份留給俺娘,一份給俺兒子!”大熊抖著從兜裡出兩個用防水布包裹的紅包。
出發前,他就知道這次很可能有死無生,所以帶上了所有的積蓄。
“狗子,你,你拿著。”大熊道。
狗子湊了過來,趴在大熊的口上,痛哭了起來:“狗日的,你說過要給咱兒子取名字,你,你死了,我他孃的找誰去啊。”
“來,來不及了。”
“狗子,拿著。”大熊聲道。
狗子接過紅包,已是泣不聲。
“告訴咱兒子,他大爹當年也,也他孃的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
“啊!啊!”狗子像瘋子一樣痛苦的大了起來。
說到這,大熊像是想起了什麼,往秦羿看去。
“秦……侯,說好的,來世,你你一定要教我神……功!”
“好!”秦羿用力握他冰涼的手,點頭道。
得到秦羿的應允,大熊再無憾。
“弟兄們,十八年後,我,我再跟你們做兄……”
“弟”字,還沒說完,大熊眼中的芒盡散,手無力的低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