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

難道是獵鷹的和尚兄弟嗎？

“那人眼角是不是有顆黑痣？”秦羿心中大驚，追問道。

“好像是的！當時人多，又是晚上，糟糟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說完，小乞丐搖頭晃腦就走。

裡嘟噥著數來寶：“養兒好，養兒可防老。彭養了個彭小兵，部隊兒節節升，全忘老孃養育恩！”

秦羿形一閃，一把揪住了小乞丐的領：“誰告訴你彭小兵是個不孝子，忘了老孃養育恩的？”

“哼，整個葫蘆巷誰不知道彭小兵參軍當了大，連自己老孃都不認。彭眼都盼瞎了，他連個人影都莫有，不是白眼狼，又是什麼？”

小乞丐不服的大道。

秦羿心頭一片默然。

‘大熊啊大熊，忠孝兩難全，難怪你臨死之前，唯念老母！’

‘不過你放心，這個孝心我來替你完，這個兒子，我接著替你當！’

“走，帶我去天橋！”

一聽到老母被轟到了天橋底下，無家可歸，秦羿心如刀絞。

到了天橋下，秦羿見到了大熊的母親。

大冬天的。

天橋底下，冷溼。

老人家衫襤褸的蜷在破棉被裡，凍的瑟瑟發抖。

“彭可憐啊，要不是我每天都給備了水和討來的剩飯，早死了。”小乞丐在一旁道。

“嗯！”

秦羿把錢夾子裡剩下的鈔票，全都塞給了小乞丐。

“你給我聽好了，彭小兵沒有當，也沒有忘恩負義。”

“他是個好人，一個好兄弟，一個好兒子，懂了嗎？”

“滾！”

秦羿冷森森道，然後一把推開了小乞丐。

“彭小兵就是個沒良心的王八蛋！”

小乞丐不服的罵了一句，飛快消失在黑暗中。

“這姓安的太過分了，奪了人家的老宅，還把人趕到這來凍捱，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們這些混地下的人，全都是黑了良心的豺狼，一門心思想著發財，簡直毫無人。”

蘇寒雨冷聲罵道。

秦羿沒有反駁，緩緩的走向老人家。

黑暗中，老乞婆像是聽到了靜，聲問道：“兒子，是，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娘，是我回來了！”

秦羿強忍著心頭的憤怒與悲痛，握了老人的手，平靜道。

“小兵，你，你怎麼瘦了呀，昨兒你回來的時候，臉還是圓的呀。”

“娘，我是小兵的戰友，我秦羿，也是您兒子！”

秦羿低下，任由老乞婆他的臉頰。

老人家越苦，他的心就越痛。

他無法想象，要是大熊還活著，看到老孃這活罪，會是何等的心痛、愧疚！

“……”

“你，你不是小兵，我的小兵呢？”

老乞婆聲問道。

“小兵……他在部隊很忙，讓我過來接您去城裡養老。”

秦羿實在不忍心告訴老乞婆，大熊犧牲的真相！

“是啊，娘，我們是來專程接您的，以後呀，你再也不用苦了！”蘇寒雨抹掉眼淚，與秦羿左右扶住老乞婆，哽咽道。

“好，好！小兵還活著，我就放心了。這麼多年沒回來，我眼都盼瞎了，還以爲這孩子當兵出了啥事呢！”老乞婆說到這，已是泣不聲。

“娘，小兵好著呢，我帶你回家啊！”

兩人扶著老人家上了車，回到了郭家。

一進院子，郭長鬆等人見秦羿帶了個髒兮兮的老乞婆回來，都是一頭霧水。

但見他臉鐵青，也不敢發問。

“立即通知扁老等人，爲我娘組織會診！”

秦羿冷喝道，當先扶著老人家進了宅子。

“你娘？”

郭長鬆愣了愣。

“快去！”秦羿不耐煩的喝道。

郭長鬆趕領命，去會館找來了扁老等神醫。

蘇寒雨親自給老人家清洗了子，換了乾淨衫後，扶著進了客房。

扁老等人一聽秦侯孃親出了事，不敢大意，匆忙趕了過來，爲老太婆會診。

蘇寒雨從裡間走了出來，著大廳秦羿冷冰冰的背影，心頭莫名對他多了一陣好。

“世人都傳侯爺好殺，冷酷無。今日我才知道，其實你的並不冷，你的心比那些僞君子要正直、仁百倍。”

蘇寒雨倒了一杯熱茶，端到秦羿跟前，平靜道。

“你不懂！”

“大熊救了我一命！要沒有他，我早死在斷龍石下了！”

“老人家罪，我愧對他的在天之靈啊！“

秦羿接過茶，仰頭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你也別自責了。全華夏，不，全世界最好的醫生都在這屋子裡。有扁老、程苦在，助安康健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的雙眼完全壞死，就算是用最先進的外科手，只怕也很難恢復了。”

蘇寒雨道。

“不說這個了，郭長鬆來。”秦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眼殺機一凜，沉道。

郭長鬆在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

“郭老，葫蘆巷拆遷是安家誰管的？”秦羿問道。

“好像是安龍城親自負責的，上頭有意開發那邊，聽說縣政府也要搬過去，安龍城很看好這個項目。”郭長鬆道。

“郭老，給我向安家轉達個口信，就說放了我兄弟和尚，還有拆遷款一分不能。並讓安龍城過來給我娘磕頭賠禮道歉！”

“否則，我必洗安家！”

秦羿一字一句，從牙裡蹦出鋒利的字眼。

他不想過多的在泉安逗留，但安家過分的舉，務必一分一寸的討回來。

“侯爺，要人、要錢都是小問題，但磕頭，只怕……”郭長鬆滿臉爲難，言又止。

“怎麼，我的話不好使？”秦羿目一寒，冷喝道。

他只想替老孃討個公道，安家拆遷、打人、傷他兄弟，他要人，要拆遷款，要安龍城磕頭賠禮已經是最低要求！

“不是，你是不曉得這安龍城可不是個善茬，你讓他來磕頭，只怕他未必就會給這個面子啊。”郭長鬆拍打著手背，皺眉道。

他夾在中間，那一個左右爲難。

無論是秦羿，還是安家，都不是他能惹的。

“你只管傳話就是，一個字不能！現在就給我打電話！”秦羿寒聲道。

郭長鬆見他面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當即領命，拿出手機撥通了安家老爺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