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夢桃角笑容不變,立即端來餞:“娘娘吃一顆,立即就不苦了。”
太子妃一顆餞含在里,卻沒嘗出什麼甜味,依舊只有滿苦。
問:“端兒那還是沒好消息嗎?”
李端親已有半年之久,小兩口瞧著也很恩,怎麼安郡王妃依舊沒有好消息呢?
若是李端早早有了殿下的長孫,那也不用如此焦急,日日夜夜為他憂心。
池夢桃道:“王爺去歲剛親就出京辦差,回來又趕上年節,待到今歲事又多,怎麼也要耽擱一些。”
“娘娘放心,王爺年輕,王妃子康健,子嗣之事差不了的。”
太子妃剛吃了藥,腦子里有些發暈,呆坐片刻,道:“這倒是。”
池夢桃見渾渾噩噩,便忙伺候躺下,然后了大宮小鴛進來伺候。
待到外面沒了靜,小鴛便麻利地把墻角的花盆搬過來,湊到床邊道:“娘娘,人走了。”
太子妃掙扎起,接過小鴛塞進帳幔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半晌之后,趴在床邊,把剛才那碗苦至極的湯藥吐了出來。
好半天,才把藥吐干凈。
待吐完,又含了一顆薄荷糖在口中,看小鴛在花盆里翻土,把沾了湯藥的泥土塞帕子里,又重新換上新土。
“娘娘,您快歇一歇,”小鴛小聲說,“奴婢換一炷香。”
新的香重新燃起,濃重的香味熏得人頭疼,卻也驅散了苦的藥味。
太子妃重新躺在的床榻上,突然捂住眼睛。
“好累啊。”
另一邊,姚珍珠從東宮步出,直接上了暖轎。
上了暖轎的時候心還撲通跳,待到暖轎升起,開始往外行去時,才漸漸冷靜下來。
自然是不會被太子妃的話蠱的。
但太子妃究竟是什麼意思,又或者太子是什麼意思,還需要細細斟酌,回去好同李宿代。
待到差不多捋清思緒,才開始琢磨旁的事。
聽瀾和如雪都跟在暖轎邊,姚珍珠便掀開轎簾,了如雪到旁邊:“如雪。”
如雪立即過來,低聲道:“小主,您好些了?”
姚珍珠道:“我沒事,不過……娘娘是否患有心疾?”
如雪:“未曾聽說。”
姚珍珠沉片刻,道:“我知道了,咱們回吧。”
回去的路上,轎子正巧會路過慈寧宮花園。
宮中如今沒有太后,慈寧宮關閉不開,但花園卻依舊有宮人打理。
轎子突然停住了。
轎窗邊,突然傳來聽瀾的聲音:“小主,前有來者。”
姚珍珠等了一會兒,便又聽到聽瀾聲音:“小主,是莊昭儀。”
莊昭儀?
姚珍珠道:“下來等。”
兩人位份相同,但莊昭儀是皇帝妃嬪,是晚輩,自要先下來避讓。
姚珍珠下了暖轎,抬頭就看到對面一隊儀仗緩緩而來。
莊昭儀去歲查出有孕,如今約莫五六個月的月份,因此隊伍走得很慢很穩,顯得尤其慎重。
姚珍珠披著大氅站在宮巷邊,安靜垂眸而立。
等了一會兒,儀仗才行至近前。
姚珍珠蹲福,卻聽到暖轎里傳來一道嗓音:“停。”
蹲福不變,只覺得前面一陣香風來,一個紫紅的影下了暖轎。
“是姚良媛吧?快快請起。”
姚珍珠這才起:“給昭儀娘娘見禮,娘娘大安。”
莊昭儀聲音特別,聽得人渾都要了。
“哎呦,小姑娘真甜,”笑著說,“咱們到也是緣分,你若是得空,不如陪我去園子里走一走?”
姚珍珠哪里能拒絕。
只得又福了福:“娘娘吩咐,自當領命,但臣妾笨,還娘娘不嫌。”
莊昭儀又笑了。
的笑聲輕靈,仿佛夏日的風鈴,聽得人一瞬神愉悅。
姚珍珠心想,難怪能從教坊司拼殺出來,為昭儀娘娘。
這位莊昭儀可當真不俗。
既然娘娘點了名,姚珍珠即便已經了,還是要好好陪著。
也識趣,直接上了前來,扶住了莊昭儀的胳膊。
“娘娘懷皇嗣,當小心才是。”
莊昭儀了隆起的肚子,神難得有些溫婉:“我是時時刻刻小心。”
姚珍珠陪著往慈寧花園行去。
待進了花園,莊昭儀便不讓邊的宮黃門繼續跟,邊只跟了姑姑連青絹。
姚珍珠便也只讓如雪陪在邊。
兩個人安靜走了一會兒,莊昭儀才開口:“你是剛從東宮出來吧?怎麼,東宮那太子妃娘娘終于召見你了?”
姚珍珠低低應聲:“是,娘娘不放心殿下,特地叮囑我幾句。”
莊昭儀又笑了。
笑著說:“哎呦呦,裝得的可真像樣子,對太孫殿下能有什麼好心思?”
這話姚珍珠就不能接了。
莊昭儀瞧了一眼,目一瞥,倒是有萬種風。
“你倒是個知趣的,”姚珍珠道,“太子妃娘娘是否同你說,咱們都是苦出,比不得旁人,想要什麼,就得自己去爭搶?”
姚珍珠吃驚得張大。
莊昭儀見這一臉單純的樣子,忙握住的手:“好孩子,你若是聽的,可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