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總能爬到這個位子上也不是個蠢的,回過神來當即聽出了這句話之后的意思,忙道:“這,這我可不知道,夏總,夏副總非要去辦這事兒,我就去忙別的了。”
夏云蘇聞言沉了會兒,就在李副總想著要不要再多說幾句把責任一推二五六的時候,又開了口,問的卻是另一件事:“之前剛出事的時候怎麼理的,你詳細跟我說一遍。”
這公司里老實說只有梁絮一個人是完全站在這邊的,但正因如此,也了夏振嚴防范的對象,反而越看似兩邊不靠的局外人,知道的反而能多一點。
果不其然,李副總雖然不知道頂頭上司怎麼又問及這些了,可他這會兒為表忠心,當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細節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
夏云蘇卻并不滿意:“你的意思是當場就死了一個?”
“是……啊?”
李副總本想點頭的,可見了上司的表,尾音是拐了個彎兒,也有些不確定起來:“這,都是這麼說的啊。”
聽出這話不對,夏云蘇目驟然銳利起來:“你沒有親眼看到?”
“我那天剛好出差了,下午回來才去醫院看的,那時候人就已經沒了。”
李副總現在是一點也不敢瞞:“后來夏,副總,就把這事兒一力擔過去了,誰想到后來竟然還是鬧出了事兒,要不是夏總,這可又是個大麻煩。”
可惜夏云蘇不是夏振嚴,他這馬屁拍到了馬腳上。
見再也問不出其他消息,夏云蘇擺擺手讓人離開,這才后倚到椅背上有些疲累的閉上了眼。
這些消息并不能解今早那事兒的,只算是聊勝于無吧。
倒是想直接夏振嚴來問,但想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往自己上攬這種鍋,可再想從其他地方,也真的難以下手啊……
自父親離開后家里所有人都像是去了和善的外殼,出了貪婪嗜的臉來。當日夏云蘇怎麼也想不到,接公司后最為掣肘的反而是自家這親二叔。
心里著事兒工作格外累人,再加上夏云蘇神本就不是很好,這天下班的時候差點沒站穩從臺階上摔下去。
“蘇蘇!”
梁絮剛出電梯門就見到這一幕,心臟差點嚇停跳,立馬奔過來攙住人:“你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
夏云蘇額角,等那陣眼前發暈過去了才扯出個笑來:“就是有點困。”
知道自家好友前段日子的工作強度,梁絮剛想開口。不想先被信息提示音打斷了,只能憤憤的看著夏云蘇去找手機,邊還不愿放棄:“這可下班啦哈,要是工作可得等明天上班了再做……”
這邊嘟嘟囔囔,那邊看了短信的卻仿佛沒聽到般,只愣怔怔的盯著屏幕像是被攝了魂去。
梁絮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的探頭去看短信,就見上面并不是以為的工作聊天界面,竟是一張照片。
只是還不等看清楚,屏幕就暗了下來。
“什麼啊?”
自言自語了一句,夏云蘇卻像被這靜喚回了神來,扭頭就往回走。
梁絮忙小跑兩步拉住人:“你干什麼去?”
“查點事。”
夏云蘇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這會兒煞白,頰上卻浮起了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像是年畫上的娃娃一樣,可梁絮卻覺詭異的很。
但眼前畢竟是好友,這點懼意很快被了下去,索直接擋到了人前:“不行,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困什麼樣了,什麼工作不能明天做?”
“這事兒很重要。”
梁絮是現在公司里他唯一信任的人,夏云蘇略一猶豫,索將早上的事大致告訴了對方,隨后才道:“我一定要找夏振嚴問清楚!”
往日夏云蘇對這二叔起碼還有基本的尊敬,現在竟直呼其名,梁絮明白好友這怕是真的氣急了,可卻還是不愿讓開:“可你就算現在殺過去有什麼用?你沒有證據,他咬死了不承認,你還能讓他跟死人對質去?”
“我有。”
夏云蘇眼睛亮的驚人,點開手機把剛才的界面遞到好友面前。
方才梁絮只約瞅見是張照片,這會兒才看到上面“手知同意書”幾個黑字。
有些詫異的看了好友一眼,在對方示意下屏幕,隨即瞳孔一,失態喊出了聲:“他怎麼能……”
很快梁絮便噤了聲,幸而這會兒下班的已經離開,加班的也沒來大廳,才沒引起多。
往四周溜了一圈之后梁絮的目再次落回手機屏幕上,那張紙最下方是一行手寫的字,雖然潦草,但很容易便能辨認出來。
……“病了解,放棄治療。”
患方簽字那一欄正是們前些天才接過的那場的領頭人!
今早那肇事者說有人打電話告訴他父親時被拖延用藥拖死的,現在果然證實了那是謊話,可惜真相也好不了多。
放棄治療,放棄了一條人命,就是為了那點利益嗎?
“這誰發的?”
梁絮迅速冷靜下來,接過好友手機才發現上面還有一張圖,卻是一片臟的工地,不由皺了眉:“這又是哪兒?”
“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城東的工地。”
夏云蘇忽略了前一個問題,只道:“我必須問清楚這件事,否則以后還不知道這人會攪出什麼來。”
可梁絮依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但不是現在。”除去一開始的震驚之后的大腦迅速運行起來,“云蘇,他在公司里的勢力太深了,想要扳倒他的話必須一擊必,否則只能打草驚蛇。”
“可現在去問不正是出其不意麼!”
“這照片來源不明,還需要查證,另外這簽字的人也要找來問問,需要做的事太多了,你先別著急。”
夏云蘇腦子有些昏沉,被好友勸了幾句才稍稍控制住滿腔的怒火,深吸口氣到底還是妥協了下來:“我知道了。”
好容易勸住了人,梁絮吁了口氣正要聯系人去找當日的知者,卻不想余中好友影一晃,直直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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