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宏囑咐過,平常時,多順著些老爺子,別讓他生氣,謝文卓也不敢給自己辯解,只能委委屈屈的看著謝林晚:
“對不起謝小姐,我剛才語氣不好,請你多多包涵……”
“需要什麼,跟江河說……”瞧見謝林晚依舊是怯生生似是有些驚嚇的模樣,謝錦程橫了孫子一眼,“或者,跟文卓,說……”
“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朱砂……”謝林晚遲疑了片刻道。
謝林晚本來并不想驚謝錦程,想著問于伯一聲就。不想于江河沉默了片刻,卻說家里有是有,可能不能讓用,他做不得主,讓過來問老爺子一聲。
沒想到謝林晚是來詢問有關朱砂的,謝文卓驚得好險沒咬住自己舌頭——
既然祖上出過巫祝,自然也就有不同于一般人家的法門。比方說朱砂這些東西,就是家里常備的。
不過那是在姑媽在世時,朱砂也是獨屬于姑媽的東西——
別人家有什麼好東西經常說什麼傳男不傳,就他們老謝家,但凡和巫祝有關的,大概率都是傳不傳男!
自從姑媽去世,只要和姑媽有關的東西就全被老爺子封存了起來,其他人別說用,本提都提不得。不然就得面對老爺子接連很多天的低氣。
換句話說,謝林晚眼下,分明是及了老爺子的底線。
謝文卓第一個念頭就是趕找個由頭把這件事岔過去。想要開口時,卻忽然想到之前好意幫謝林晚困卻被老爺子罵了的事,到了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也正好他猶豫了這麼一下,下一刻就聽見謝錦程吩咐:
“……那邊,紅木盒子里,有個鑰匙……你帶,過去……”
懵掉了的謝文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是要開放曾經只屬于姑姑一個人的“地”?!那里可是父親和叔伯都被止進的!
老爺子怎麼瞧著倒像是病得更重,有些糊涂了的樣子?
一直到領著謝林晚進了那間獨屬于謝薇的書房,謝文卓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謝林晚卻已經門路的來到書案旁,拿起排一列的朱砂盒一一開始驗看,全都是上好的。
謝林晚隨即拿起一張特制的檀香紙,在桌案上鋪好。
“你是,想要寫字?”謝文卓這會兒也算看出了些門道,“這些用著不見得趁手,你等著,我馬上讓人再送一套筆墨過來。”
謝文卓可是知道,這朱砂全都是特制的,是有靈舞者特質的人才能使用的。
“不用,這些就。”謝林晚卻是搖頭拒絕,直接拿起羊毫,蘸了朱砂,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古香古的篆福字。
明明這的記憶里,沒有過朱砂,謝林晚卻覺得,好像早就寫過百上千遍似的。
不用想,肯定也是獨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咦?”謝文卓明顯沒有想到,謝林晚竟然這麼快就寫了,頓時驚訝無比——
朱砂寫的福字,他爸和兩個叔伯以及祖父,可是每人一個。只是那幾個都看的價值連城的寶貝似的,平時別說讓他們拿來把玩,本看都不讓看一眼。
謝文卓甚至還聽他爸說起過,曾經有一次,他出外旅游時,見山坍塌,全靠姑姑用朱砂寫的“福”字提前就給了他預警,才險險躲過一劫。
按照謝爸話里的意思,朱砂福極其難得,當初他姑媽謝薇送給父兄的“福”字,每個寫都足足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即便如此,還虛弱了好久。
甚至姑媽去世后,爺爺也好,父親和叔伯也罷,還總是覺得,是不是因為姑媽給他們寫的“福”字,卻反而分薄了自己的福運,才會早逝……
結果謝林晚倒好,竟是提起筆來,毫沒有拖泥帶水的一揮而就。
謝文卓一邊看的眼饞不已,又想到從前曾經因為了父親的“福”字,氣的一向最重形象的父親追著他揍的景,越發心難耐,厚著臉皮道:
“那個,謝小姐能不能給我也寫一個?”
謝林晚隨即又扯來一張紙,很快又一個“福”字躍然紙上——
謝文卓印堂發暗,明顯這段時間流年不利,他這會兒,還真需要這個。
眼睜睜的瞧著那紅的朱砂一點點洇“福”字中,很快如一縷紅煙霧般游弋著和“福”字融為一,謝文卓直咂舌——
還是第一次知道,朱砂寫福,還會有這樣的奇景。
謝林晚已經拿起“福”字,輕輕吹了一下,隨即手指上下翻飛,那張寫了“福”字的紙,竟是疊了一個巧至極的平安符,掌心一翻,就送到了謝文卓面前。
“這是給我的?”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特殊的禮,謝文卓簡直高興傻了——
雖然知道手中這個“福”字肯定沒有姑媽那樣的的庇護祈福之力,這里面的心意卻是太難得了。
拿著福字翻來覆去的看著,喜悅的心簡直溢于言表。
把玩良久,一抬頭,正好瞧見謝林晚正取了屜里紅黃兩線,不過片刻間,就打好了一個簡單的吉祥結,把另一個同樣疊平安符模樣的福字,給放了進去。
謝文卓看的兩眼發直,輕咳一聲厚著臉皮道:
“這個,也可以……”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于伯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
“卓,老爺子讓你別打擾了晚晚……”
謝文卓頓時就有些悻悻然。可老爺子既然發了話,他也不敢違背,只得小心的把“福”字放在兜里。
又不舍的看看謝林晚手里那個:
“這個,是要送給爺爺的嗎?”
謝林晚點頭——
老爺子太弱,這個“福”字應該能幫到他。
瞧見兩人先后從里面出來,于伯臉頓時就有些失。之前聽謝林晚提到“朱砂”,于伯第一個念頭就是,難不謝林晚也和大小姐一樣,會用朱砂寫字祈福?
只這麼快就出來了,明顯是不的。
好在老爺子緒明顯眼下神的多了,想來只要謝林晚愿意留下來,時間久了,老爺子還是有好起來的希的。
拿著謝文卓獻寶似的遞過來的吉祥結,謝錦程頓時陷長久的沉默,好一會兒才道:
“你找人,查一下,晚晚的來歷……”
謝林晚給他的覺,實在是太過悉。
要不是三個兒子都不是風流的,老爺子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自己孫。如今看到這個和他珍藏的兒送的一模一樣的吉祥結,老爺子那種詭異的覺更濃——
這事太不對頭,怎麼看都像是有人特意打聽過他的喜好和心結,才心培養出一個謝林晚送到謝家來。
可明明理智告訴他,對方應該是圖謀不軌,上卻無法控制想要呵護對方,對孩子好一些……
“爺爺你是不是覺得,晚晚像咱們家的人?”不愧是老爺子親手養長大的孫子,謝文卓第一時間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還別說,我也覺得晚晚親切的很呢……”
“不許打的主意。”自打握著那吉祥結,老爺子覺得氣神明顯好了些,卻是全用到了訓斥謝文卓上。
“怎麼會!”謝文卓頓時起了撞天屈,“爺爺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真的就是把當妹妹一樣……”
無奈老爺子本不信他的話,直接揮手把他趕了出去。
等謝文卓離開,謝錦程卻是長時間挲著那吉祥結,眼中酸難當——
其實要他說,總覺得謝林晚和兒薇薇太像了。只可惜,兒確然沒有留下骨啊。
老爺子想什麼,謝文卓自然不清楚。他這會兒已經出了別墅,正滋滋的往長隆大酒店去。
走到半路上,卻是轉而吩咐司機把車開向一個步行街——
晚晚親手編的吉祥結,他不敢和爺爺搶,那買一個總吧?
到底挑了個和謝林晚編的差不多的,喜滋滋的把兜里的“平安符”裝了進去,這才讓司機驅車前往長隆。
酒店大門口,特助徐嘉林已經在等著了,瞧見謝文卓過來,忙小跑著迎上來:
“謝總,您父親,已經到了。”
在長隆酒店等著的,可不正是謝文卓的老爹,全面負責海城謝氏海外部的謝景頤?
這位大佬時間觀念最強了,眼下小謝總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好幾分鐘,再耽誤下去,徐嘉林覺得,自家老大鐵定會挨罵。
“我這不來了嗎。”謝文卓卻是不甚在意——
他又不是沒被罵過。
只里雖然這麼說,還是加快腳步往電梯那里跑去。
徐嘉林已經搶先上前一步,幫著把電梯門摁開。
謝文卓剛要進去,挨著的吉祥結那里忽然傳來一陣熱意。
謝文卓整個人都是一僵。一對正好跟在他后面,看他擋著電梯口那里就是不往里進,不免有些不滿: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到底坐不坐?”
不坐就把路讓開。
不想謝文卓卻好像沒聽見似的,還反手就把徐嘉林拉了過來,任憑電梯關閉,都沒讓開。
“喂,你耳朵有問題啊!”中的男子頓時怒了,“我們還有急事呢!”
“就是!自己不坐也不讓別人坐,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子也是氣的臉都紅了。
就是徐嘉林也想捂臉——
話說他家小謝總雖然不能說是什麼大好人,可也是人模狗樣的,還是第一次看他做這麼稚又招人罵的事。
只是為特助,自然不能在老板被人責怪時站在一邊看笑話,徐嘉林忙急調大腦,絞盡腦想要給老板辯解,只是還沒等他想到合適的借口,就聽見謝文卓大喇喇道:
“怎麼說話呢?別不識好人心啊!我可是為你們好!這臺電梯不能坐!”
他的朱砂“福”字竟然熱了呢。他才不管是不是錯覺呢,肯定和他爹說過的一樣,這是在給他報警呢。
一想到自己也要有那樣神奇的經歷,就很興怎麼辦!
“你別跟我說,你是修電梯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謝文卓,臉上分明寫著大大的“不相信”幾個字。
實在是不說其他的,就是謝文卓手腕上那塊價值大幾百萬的限量手表,就怎麼看怎麼和修電梯的扯不上關系。
“還別說,我就是修電梯的。”謝文卓聳聳肩。
就這麼僵持間,電梯合攏。
眼睜睜的瞧著好好的電梯不能坐,男憋得臉都紅了——
所以說這人是真有病吧!
不是朋友拉著,擼起袖子就想上前。
正拉扯間,就聽見步梯那里傳來一陣喧嘩聲:
“快打報警電話!”
“也不知道電梯里有人沒有!”
幾個人明顯察覺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男對視一眼,遲疑的看向跑在最前面的人:
“怎麼了?”
“你們在這里多久了?”對方卻是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面蒼白的問道。
“有,幾分鐘了……”
“幾分鐘?那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人進電梯?”
聽對方這麼問,男好不容易下的憤怒又底反彈:
“本來我們會進去的,結果見了個傻……”
他一定要投訴那個傻,最好讓長隆把對方設為拒絕往來戶,再不讓他進來消費。
“你們沒上?那真是太好了!其他人呢?有沒有其他人上?”男人整個人都是繃的——
長隆生意自來很好,這會兒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時候。
剛才聽說有一架電梯突然從一樓直升十九樓,又掉了下來,可真是嚇得魂兒都要飛了。
“沒有……”男一下了拳頭——
真的好氣有沒有?長隆酒店這邊的正常反應不應該是安他或者對那傻做出譴責嗎?結果倒好,竟然說他們沒能上電梯真是太好了。
所以說這一個兩個的,都是集犯病了嗎?
“啊呀,太好了太好了!”男人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里一個勁的念叨著“太好了”這幾個字,好險沒激的哭出來,忽然張開手,用力抱住男,“哥們,謝謝,謝謝啊。你們真是長隆的幸運星,想吃什麼,盡管開口,今天你們點的東西全部免單。”
“幸運星?”兩人越發一頭霧水,尤其是男,瞧著負責人的眼神已經是毫不掩飾的看病人那種——
這位,病得真是不輕啊。
“可不是嗎。”確定了電梯里確實沒人,其他人也有心說笑了,“之前那臺電梯突發故障,掉下去了……”
掉,掉下去了?男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麼,整個人都僵掉了,回用力抱住同樣嚇懵了的朋友就開始瑟瑟發抖——
嗚嗚,好可怕!電梯從十九樓掉了下來?要不是見個傻,他們眼下可是正好在電梯里!
那不是說,之前要不是那個神經病“電梯工”,不對,是他們的大恩公,擋了一下,這會兒他就和朋友大概率已經gaveover了?
結果他還對人了口!
知道自己死里逃生的事實,男那一個百集,一臉激涕零的轉頭,卻發現那神奇的“電梯工”早就不見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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