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怎麼也購棉了?這南沙才開始運營,好幾萬的銀子投下去還沒見個水花,若是棉花價格急需這麼上漲,廠子還怎麼開下去?
再一想,這萬國紡織品的隔壁就是廣州國棉紡織廠--這麼大一塊地皮圈起來蓋廠房, 等開機的時候不得幾萬個錠子一起轉,澳洲人現在開始屯棉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麼!
不過,要是這麼一來,未來的棉花價格只會水漲船高。陳霖的心不由得一。
不過董季重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安心了一些:“不過最近布價也漲了,聽聞最近澳洲人在大批買。”
“澳洲人自己為何要大量買?”陳霖來了興趣,問道。
“你知道南洋公司麼?”
“知道,知道,前不久才立的, 說要要開發南洋……”
“開發南洋, 就是要把各的無地失地的流民送到趾和南洋去開荒種地。這些人要吃要喝要穿,種地要種子要農,澳洲人不得都預備著,難不他們著屁空著手去?”董季重笑道,“如今廣州城不是棉布漲了,糧食和各種雜貨都漲了。連著過去都是一路跌的五金件--最不值錢的鐵釘都漲了不。為什麼?這些都是移民要用的件!”
董季重一番話,令陳霖如醍醐灌頂。自己這些日子沉浸在辦廠的事中,對外面的行完全沒有去了解。
“原來如此!從商之人,原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把握商態才是!”他自慚道。
“小兄弟,你也不必自責了,”董季重笑道,“既然棉布大漲,棉紗的價錢自然也漲了不。不論是你有布還是有紗,現在拋出來都能賺一票。現今廣州的棉布均價上漲一半,中下等的棉布漲幅更大。”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棉花的事, 我回去就幫伱去向掌柜的說項。你既然是吳老爺的表侄, 又是南沙廠的掌柜,就算是自己人了。這事我一定幫到位,決計不你空手而歸。”
“多謝大爺!”
“你也不必謝我。我們是自己人嘛!”董季重用你懂得的表看著他,“往日里吳老爺也向我提起過你多次,說你最是實誠做事的一個老門老戶家的子弟,現在一看果真如此,有你在南沙,我信得過!”
“是,爺的知遇之恩,小的一定銘記在心。”
董季重見眼前的年青人很是知趣,心里暗暗點頭。
他的父親和大哥都在明國為,除了俸祿之外,各種灰收利用德隆在北方的渠道悄悄地匯兌回廣州,這是一方面;但是只靠他們的灰收其實還是有限的,畢竟父兄都是武,也不在關寧等容易發財的地方當差。灰收這一塊其實非常有限。
要維持一家人錦玉食的生活不至于敗落下去,投資生發就是唯一的道路了。南沙紡織廠便是董家目前最大的一個投資項目。
他現在對陳霖的觀甚好,雖然商業頭腦明顯不如吳毅駿,但是確確實實是個能做事的人。
“這萬國市場,是了解行的一個絕好地方。在這里租個鋪面, 做不做生意倒是其次,關鍵是知曉這瞬息萬變的行。澳洲人的確有眼,有想法!”董季重說,“這廣州城遍地是黃金,只要你去撿,這話我原是不信的--如今我是信了。這里沒有酒,我就以茶代酒,賀二位生意興隆,財源廣進。”說罷,端起了茶盞。
吳、陳二人趕忙也端杯同賀董季重,又一番客套之后,吳毅駿見時候差不多了,便示意陳霖,兩人辭了出來。
陳霖原本還想再董季重談談棉花采購的事--董家既然在在北方有路子,這就長久之計。出來沒走幾步就抱怨道:“……我還有幾句話要和董家大爺說。”
“急什麼?”吳毅駿笑道,“無非是棉花的事。你放心,他雖是個紈绔,自家做生意的事還是上心的。咱們辦差的,不要掃了他的興,時候差不多了……”
“什麼時候?”
“你看那邊的鐘樓--上面的澳洲數碼你看得明白麼不?”
“那不就是阿拉伯數字麼?馬上就要兩點了。”
“想不到你知道的還不!”吳毅駿悄悄看了看四周,道:“你看街對面。”
陳霖見表叔的形容猥瑣,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事。也不敢作太大,只是目微微偏移過去,只見一頂小轎來到茶樓門前,掌柜伙計都迎了出來,轎簾一挑,里面出來個明國裝束的子……
“莫非這是董二爺的……”
吳毅駿默默地點了點頭。走出很長一段路之后,他才低聲道:“這是董二爺新納的一個人,沒有過明路。二爺嫌城里人多眼雜,就在這里的生活區給買了一座院落,又租了個鋪面給經營。”
“什麼?讓人做生意?”
“人做生意有什麼稀奇的。”吳毅駿笑道,“城里人當壚賣酒的多得是……”
“那都是小生意,這市場里做得可都是大買賣!”陳霖不解道,“再說董二爺自己又不是商賈出,也不懂做生意的道道,搞個鋪面給人,能做什麼生意?”
“誰說這里只有大生意了?甲區不就是做小生意的地方麼。這人的鋪面就在甲區,做得是外銷絹扇、手帕之類的工繡品的生意。買賣雖然才開張,可已經接了歐洲人幾個單子了。”
吳毅駿略略羨慕的說道:“這董二爺也真有一手,居然能搭上這麼一個人!能干又漂亮。”
陳霖對這種花邊新聞并不是太興趣,他問道:“表叔,我們的鋪面租在哪里?我看這里來看鋪面的人不……”
“這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看好了一鋪面,昨日便管事的過來投標了。雖說是價高者得,但是市場里的鋪面極多,我選得也不是什麼特別的風水寶地,大約也不會有人和我來爭搶。十之八九可以按底價拿下來。”
他們在這里是經營批發生意的,不像零售那樣對鋪面位置敏,所以也無意在租用鋪位上投太大的資金,
說罷,吳毅駿將他待到了乙區的一鋪面前,鋪面大門敞開,里面有工人正在裝修。木料磚瓦堆得滿地都是。
吳毅駿告訴陳霖,這里的年租金是二百元。這個價格以廣州而論,亦是鬧市的頭等商鋪的租價了
“租金雖貴,卻也是有所值。我還在這里的生活區也買了一院落。以后就要時常在此盤恒了。”
“那,老爺過去的干果生意呢?”
“讓阿桓接手了。他也是快三十的人了。用不著我天天在旁邊盯著了。”吳毅駿頗為慨,“我是快知天命的人了,趁著現在子骨還中用,得趕撲騰幾年,這掙大錢的機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遇到的。”
兩人在市場里閑逛,遇到相的商人也攀談幾句,聊了聊目前的相關商品的行。有的鋪面雖未正式營業,但是伙計和掌柜已經駐,他們也進去攀談。
這一圈走下來,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二人便乘坐渡船,又回到了廣州市區。吳毅駿談興很濃,人備下酒菜,二人對酌談事,說得,自然是未來的宏圖偉業。
比起興致的吳毅駿,陳霖卻是面有憂。吳毅駿見狀勸道:“阿霖,你還擔心棉花麼?你放心,董二爺肯定會幫你解決的,斷不至于廠子停工,這畢竟也有他一……”
“表叔,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陳霖道,“我如今最擔心這棉花的價格……今天我從市場里各方的人說出來的話端詳,恐怕會有一場莫大的風波。”
“你是說紙棉的事麼?”吳毅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只要不去炒,就不會出事!再說了下半年的棉花行說不定更高。”
“表叔,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棉花暴漲了,棉布和棉紗雖然也漲了,可是漲幅卻比棉花小多了。”
市場的棉花供應量并沒有增加,短期甚至還出現了減,但是棉布、棉紗卻因為新機的推廣引,產量暴增,實際上出現了價格下跌的趨勢。
“……我剛才把前幾個月《商業月報》上南洋公司采購的棉布數量還有價格匯總計算了下,再比較今年年初的這一波行之前的價格,扣除了南洋采購造的價格上漲因素,實際上布匹的價格是下跌的。”
這話引起了吳毅駿的重視,他放下了酒杯,問道:“然后呢?”
“南洋也只是個公司,它能買的布匹終歸是有個限度的。而且上個月,它的采購量已經同比減了一半。如果這個月還是這麼減下去。市場的紗、布就會出現過剩,價格必然下跌……”
商品市場上的一個典型況就是追漲不追跌。一旦某樣商品開始出現價格下跌,往往會出現各方恐慌拋售商品的況,進一步打商品價格。跌穿本價都是頃刻之間的事!
(本章完)
閱讀臨高啟明最新章節 請關注()
(1v1甜寵,男神略微病嬌~)梵輕死了,然後莫名的繫結了一個係統。係統:你要去不同的世界扮演女主,然後………梵輕點頭:懂了係統:等等我還沒有說完!等等宿主你幹什麼!你是身嬌體軟的女主,不是反派!等等宿主那是男主,宿主快把刀放下!不,宿主那是反派,你們不能成為朋友!宿主那是惡毒女配,你們不能做交易!然後,係統就眼睜睜的看著它的宿主,一次又一次的走上人生巔峰。本書又名《我的宿主總在黑化》
星際第一女戰神東姝, 某天突然加入一個黑包群! 女戰神一臉懵逼,順手一戳! 恭喜你搶到饑荒年代1。 下一秒, 東姝出現在1976年的大西北…… 東姝:我,我靠? 快穿,有狗糧,無CP。
重生回到1994年,老婆被其他男人灌酒跳樓的當天,看到面瘦肌黃食不果腹的孩子,張鵬發誓,絕對不會重蹈覆轍,他要用這一生,來護他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