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站了起來,臉難看:“在哪家醫院?”
涇城市中心醫院,急診部。
過道上,徐洋倚著墻站著,秀氣的臉上滿是憔悴和疲憊,他的低頭不語,微微彎著腰,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程微月看見走道的盡頭,亮起的燈上寫著“手中”三字。
快步走向徐洋,眼神帶著銳意:“人是怎麼進去的?”
“我...我...”
“你什麼你,”程微月語調帶著點不耐:“我已經問班主任要了蝶蝶爸爸媽媽的聯系方式,剛剛在路上已經聯系他們了,你現在最好和我說清楚人是怎麼進去的,不然等到蝶蝶的爸媽到了,你只會更加說不清楚!”
“不是我...”徐洋的氣勢細弱。
“那是誰!”
“是...是我姐。”
程微月冷漠的看著他,語調毫無波瀾:“你姐?為什麼會手打人,理由呢?”
“我...我悔婚了。”徐洋說到這里,雙手掩面,眼淚從指里流出來:“我姐覺得是因為小蝶的緣故,我才會這樣,所以...”
徐洋的話還沒有說完,程微月已經一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程微月的面冷到了極點,看著徐洋心虛又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冷笑,言辭冰冷:“你和李蝶分手我沒什麼好說的,談分手很正常,可是你們既然已經分手了,你還讓李蝶因為你的事到傷害,就是你的錯!”
程微月在徐洋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個很好說話,甚至沒有什麼脾氣的子。
這一掌,屬實是把他打蒙了。
他偏過頭半晌,臉上火辣辣的,還是沒有忍住,給自己辯駁:“我不知道我姐會帶人去找小蝶,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這些話你留著和警察去說吧!”程微月毫不客氣,原本就氣質偏冷清的一張臉,此刻更是充滿了距離,冷眼看著徐洋臉上的不安慌,轉就要離開。
“小蝶還在手,你要去哪里?”徐洋試圖住。
程微月冷冷眼看著徐洋的無措,話語寡淡:“我去開傷報告,做錯事的人,就應該收到懲罰。”
徐洋想要攔下程微月,可是又實在是覺得沒臉,站在原地進退維谷,好半晌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當然知道他是錯的,讓李蝶遭這樣的無妄之災,原本就是他的過錯。
可是他還是不希這件事鬧大,畢竟施加傷害的一方,是他的親姐姐。
濃于水,有時是一件很無力的事。
程微月從醫生的口中問到了李蝶的傷,眼角損,很大概率會影響視力,肋骨斷了兩,大皮下出,后腦收到了鈍擊傷,不確定后能不能馬上醒來。
程微月每聽一句話,心就往下沉一點。
握住醫生的袖子,語氣急切:“能不能把李蝶的病例報告給我?”
醫生臉為難,嘆了口氣道:“你不是患者的直系親屬,我不能把的病例報告給你,這已經涉及患者的私了。”
“可是...”程微月咬了咬牙,懇求道:“我朋友現在在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的父母年事已高,我不想讓他們心這些事。”
醫生也是能夠理解程微月的心的,但是凡事還是要走規章制度才行。
他斟酌了一下,開口道:“要不這樣吧,你對傷害你朋友的人提起訴訟,這個算是刑事案件了,可以直接起訴,到時候你拿著訴訟過來,我就能把病例給你。”
程微月連連點頭說好,強忍著不安的緒,深吸一口氣,接著道:“醫生,我朋友的母親有心臟病,這些年一直不怎麼好,等等到了醫院,我希您可以說的委婉一些,老人家不住的。”
“醫院是沒辦法向患者的家屬瞞患者狀況的,但是你放心,我說話的時候,會委婉一些。”
程微月道了謝,步伐沉重的往樓上走。
剛剛走出電梯,就聽見了李蝶母親的哭聲。
“我的兒...我的兒怎麼就進手室了!徐洋,你不是在和小蝶談嗎?好端端的人,怎麼就進手室了?”李蝶母親彎著腰哭嚎,老淚縱橫。
徐洋似乎是想要上前攙扶的,又不敢,猶猶豫豫的看著一旁臉沉重的中年男人。
那是李蝶的父親,他正在嘆氣。
李蝶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但是對于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從小就是異常珍視,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此番了這麼大的苦楚,UU看書 www.uukanshu.com在手室里躺著,怎麼能不讓兩人崩潰?
程微月看著徐洋心虛又忐忑的神,只覺得煩躁。
先是上前低聲安李蝶的母親,扶著到一旁的座椅坐下,從口袋里掏出紙巾給眼淚,之后才道:“阿姨,我先送徐洋出去,等等再回來。”
李蝶母親這才回過味來,問道:“為什麼要送徐洋出去?”
“他和李蝶已經分手了,現在不過就是個無關要的人,所以也不該在這里。”程微月淡淡道。
徐洋卻覺得程微月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往他的肺管子里。
他按捺著心中憤怒和委屈,朝著李蝶母親苦笑:“阿姨...我和小蝶之間的事很復雜,但是小蝶在我心中,從來就不是什麼無關要的人,對我來說很重要。”
程微月冷眼看著徐洋聲并茂的說辭,只覺得他在惺惺作態。
而李蝶母親并不知道其中緣由,只覺得是年輕人之間的小打小鬧,于是只是道:“月月,你先送徐洋出去吧,他和小蝶的事,我不摻和。”
“阿姨...”徐洋很不甘心。
程微月才不管他有多不甘心,恨不得直接將徐洋趕走。
要不是因為他,李蝶現在也不會躺在手室里。
兩人一路無話的走到門口,徐洋才僵開口:“你為什麼不和小蝶的爸爸媽媽說,是我姐姐害的小蝶進手室的?”
“為什麼不說你心里沒有數嗎?李蝶現在還在手室里,不知道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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