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著昏暗,抹一把眼角,自己都忘了的生日,霍子言卻記得。
深呼吸一口氣,將蠟燭吹滅。
房間的燈再度亮起,霍子言跟我說:“婧婧,生日快樂。”
我呼吸里的痛忽然加劇,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的雙手抱著口,冷汗直流。
“婧婧,你怎麼了?”霍子言變了臉,急的過來拍著我的后背,又手上我的額頭:“好燙,婧婧你發燒了!”
我想起江源跟我說,我最近要惜自己,絕對不能冒,但是我還是不小心中招了。我想說我沒事,但是我痛的已經說不出話。
霍子言拿起我的包,彎腰抱起我就踢開門離開包間。
我用手推著霍子言,用盡力氣才有聲音發出來:“學長,我……我自己能走,放我下來。”
霍子言卻本就不松手:“你別說話,很快,很快就到醫院了啊。”
我真的很痛,肺子里好像被了兩把刀,我渾被冷汗浸,那樣子一定難看的很。
回廊上,我極度難的時候看到了珞荷。
珞荷在一個拐彎的地方看著我,看著我窩在霍子言的懷里。珞荷的角溢出一抹嘲弄森的笑,然后拿出手機對著我和霍子言一陣拍。我知道珞荷會把這照片給珞宸,我也知道珞荷就盼著珞宸不要我。
其實珞荷就是不做小人,我和珞宸也很快就完了。
腔里的痛加劇,我的意識漸漸混沌。
再次醒來,我是在醫院,床頭坐著一個人在打瞌睡,不是珞宸,也不是霍子言。
“江源……”
我張了張,發出來的聲音非常的小,且聲音沙啞的難聽至極。
江源一個激靈睜開眼,看了看我,趕手抹一把角:“我的姑,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我睡了多久?”我雙手支撐著床鋪努力坐起來,渾一點力氣都沒有。每一次呼吸,肺子里就好像在拉風箱一樣,呼呼帶著雜音。
江源給我倒一杯水:“你都睡了兩天兩宿了。要不是我醫湛,你丫的現在都去閻王爺跟前報道了。”
我接過水慢慢喝完,嗓子里舒服一些:“謝謝你,但為什麼是你在這兒?”
江源沒好氣的很:“珞宸那個混蛋孫蘭越捅了簍子,被弄回江州善后了。珞宸走之前把我安在這兒,說我敢擅自一就廢了我。他那個瘋子什麼事做不出來?所以我只能護工一樣的守著你,嚇得都不敢閉上眼睛。”
我不厚道的哼了哼:“剛才不知道誰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江源橫我一眼:“你這人太不可了,真不知道哪兒來的魅力,一個兩個三個男人都被你迷的神魂顛倒。”
“……”
江源拿起手機撥出去個號碼,隨后對著電話說道:“醒了,嗯,神還不錯。都跟你說醒了就死不了。好了,掛了。”
“給珞宸打電話麼?”我忍不住問。
江源將手機扔進口袋:“不是他還能有誰,跟我下了命令,你一醒就要告訴他。可我就不明白了,珞宸對你這麼上心,你怎麼還忍心背著他吃?”
我眼睛眨眨,沙啞著嗓子問:“我吃?”
江源小眼睛也眨眨:“霍子言,林城第一百貨的公子哥兒,抱你來醫院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張。一個翩翩俏公子,急的眼睛都紅了。在這兒守了你半夜,我問你是他的什麼人,他居然說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我的心沉了一下:“那他什麼時候走的?”
江源勾起一邊角笑的不懷好意:“后來我就給珞宸打電話了啊。珞宸可是我的哥們,我能看著你給他戴綠帽子?珞宸來了之后,霍子言自然就識趣的走了。”
珞宸應該是跟霍子言說了什麼,霍子言才走的吧。上一次咖啡館遇見,我還跟霍子言說珞宸是我的客戶。如今謊言被揭穿,霍子言一定會認為我是個沒有一句實話的人。
但是這樣也好,真的好的。我愧對霍子言,真的希他能收起心思和夏冰好好在一起。如果這樣能讓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我還要謝謝珞宸。
“珞宸廢了孫蘭越的一雙手,他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江源打一個哈氣:“還知道關心你老公,算你有點良心。珞宸敢廢了孫蘭越,就自然有辦法善后。大不了就是花點錢,反正珞宸有的是錢。好了,你醒了,我也就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給你找好了護工,會照顧你的。”
江源走了,時候不大就來了一個三十多年的中年人照顧我。扶著我去衛生間,給我臉手,給我喂粥喂藥。
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珞荷會怎麼跟珞宸說,也不知道再見珞宸,他會用什麼態度對我。
這天下午,珞宸出現在病房。
他盡管服齊整干凈,眼底卻有著一條條的紅,明顯就是沒有休息好。
珞宸坐在床頭,滿眼郁的看著我。
和他一起三個月了,他很有這樣表。他總是不正經的時候勾起一邊的角笑的好像個壞蛋。正經的時候嚴肅斂一派紳士風度。即使發怒,即使生氣,也是戾氣十足的吼一頓。可是如今,他不說話,就是森森的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說。
我說什麼?解釋和霍子言的關系?
空氣中死一樣的寧靜,呼吸的口氣都好像粘稠膠著的瀝青。
我抿了抿角,不得不先開口:“我和霍子言去聽濤小筑是談合作。”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那之前就跟公司辭職了。”珞宸涼涼一聲,口氣里滿是不相信。
是,我那天說辭職是當著珞宸的面說的。所以我的解釋竟然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遮掩。
珞宸見我不吭聲,口氣更加冷嘲弄:“七夕節,生日,主約霍子言同進晚餐。陳雪婧,我還真小看你了,即使結婚,離婚,再結婚,還能把有未婚妻的霍子言迷得團團轉,讓他說出,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話。”
我沒有讓霍子言那麼說,是他自己說的。到頭來,這也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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