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然!”
我氣吁吁地站在原地,看著怔了許久,卻并沒有回頭,甚至加快了腳步。
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我的眼中,而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追上去,只能木然地愣在原地,什麼都做不了。
我想起周紀衡的臉,隨即掏出手機撥打了他電話,一心乞求他能快點接電話。我想,安然若是看到周紀衡,應該會留下來吧。
如此微渺的希,我卻摟在懷里。明知道就算周紀衡趕來,安然也早已登上飛機,而我始終回避這個問題。
“周紀衡!”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促,“珊珊妹妹?抱歉,我待會兒再給你打來,我現在要陪苒苒去做檢查。”
他很果斷地掛掉了電話,在他掛掉電話的那一刻,我突然就釋然了。如此決絕要和彼此分開的兩人,只剩我強行將這二人再湊到一起,真是愚蠢之極。
看著升上天空的飛機,我笑了笑,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吩咐連叔將我送去公司。
這種傻事,我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即使心里這樣想著,眼淚卻源源不斷地掉落。我疲憊地闔上雙眼,對連叔的問話沒有任何反應。
當我到了公司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周紀衡的電話打了過來,問我剛剛打給他是打算說什麼。
我著手機,咬,最終告訴他沒什麼,只是有點想聽聽他的聲音了。
“珊珊妹妹,你這話可不能說,要是被趙廷健那個醋壇子聽到,我的日子就難過了。”
他的語氣有些夸張,并且難得地帶著開心的緒,或許是真的有什麼開心的事吧。
我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麼。
“對了,苒苒找到合適的腎源了。經過檢查很快就能手,康復也是不久的事了。”
他顯得異常興,像一個雀躍的孩子一樣。我不忍打破他好的緒,只是強裝出開心的語氣,告訴他真好。
掛了電話,我的心釋然了許多。像這樣,周紀衡和安然都回歸到各自的生活里,或許對于他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也不知道,安然會去往哪個地方,只是的號碼再也打不通了。
趙廷健打電話來告訴我,溫雅加天娛的效果,甚至比秦婉兒更好。大概是因為溫雅不僅人,而且有才華吧。
他已經收拾好了一些換洗的和生活用品,打算前往桐城了。一時間要和生命中兩個重要的人分別,我的心很抑。
“珊珊,你在家要吃早飯,別以為我走了就沒人管你了。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
也不知道趙廷健是把我小孩子還是智障,一遍一遍的囑咐我各種瑣事的小事。小到連每天吃什麼都要給我安排了。
“趙廷健,你當我傻啊?又不是生離死別,你怎麼那麼啰嗦?”
實在不了趙廷健的嘮叨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比我媽還嘮叨?
他嘆了口氣,了我的臉,“珊珊,要是我不在,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再怎麼我也不可能生活不能自理吧?說得我好像沒有他就不能活一樣。既然這麼擔心我,為什麼還要走?
“你不走不就不用擔心我的嗎?”
我幽怨地小聲說了一句,顯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趙廷健做的決定,是不可能反悔了。我的抱怨,也只是那麼一說而已。
他明顯怔了怔,劉海遮住了他的眼。他似乎嘆了口氣,隨即從我后雙手環抱住我,力道有些重。
他什麼都沒說,或許是不知道說什麼吧。
這一晚,我們彼此相擁,安安靜靜地睡了。我從未覺自己如此安穩,整個夜晚無夢,也沒有一次驚醒。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邊已經沒有了趙廷健的影。我猛地意識到,他已經離開了,并且一句話都沒說。
巨大的空虛向我襲來,我木然地坐在床上,再也不到來自趙廷健的擁抱。
在我失神的剎那,電話很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從木然中驚醒,趕抓起手機,趙廷健的名字給了我莫名的心安。
“珊珊,抱歉我沒有和你說一聲就走了。我怕我會舍不得你......”
再反應過來時,眼淚已經浸了我的臉。還好,還好趙廷健沒有當著我的面離開,否則我這麼難看的一張臉若是被他看到,一定會嫌棄我吧。
我笑出聲來,“趙廷健,你要是敢每天不給我打電話,我一定飛過來宰了你。”
那邊愣了半秒,隨即電話里傳來趙廷健的笑聲。這笑聲在我聽來非常悅耳,有一種莫名的溫暖。
“知道啦老婆。”
他的油舌讓我笑得更歡快了,跟他嬉鬧幾句之后,他便告訴我他得先去一趟周紀衡在桐城的公司了,我便掛了電話。
我著手機,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容。
一直跟趙廷健在一起,我也沒有心思做其他的事。現在,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做自己的事了。
我這樣想著安自己,總算好想了一些。都說小別勝新婚,我和趙廷健待在一起這麼久,老實說有些時候我都有點膩了。
當然,不是膩了趙廷健,而是膩了這無限重復的時。我在的話,他只能優先照顧我,而他在的話,我也沒有應付其他事的心思。
聽說趙苒明天便要做手了,正巧周末,我便打算今天去看看,順便也看看周紀衡。
趙苒沒有回自己家,而是住到了周紀衡家,對此,周紀衡其名曰好照顧一些。我雖然對他的說法很不齒,但考慮到趙家有個趙凌云,也沒說什麼。
周家人雖然不喜歡安然,但看在趙廷健的面子,還是對我不錯的,這讓我有些慨。所幸趙廷健是護著我的,才不至于被蔑視。
進了周家,我在傭人的引導下到了趙苒所在的房間。
推門進去,正在睡,周紀衡則守在的旁邊,一臉寵溺的看著。
“珊珊妹妹。”
周紀衡看見我,小聲喚了我一聲,眼神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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