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齊業去鎮守北境的消息一時間便在京城傳開，市井間也紛紛開始議論起來，而最焦灼的莫過于齊老夫人還有在蘇國公府的齊婼了。

　從外面聽到了一些風聲，齊婼便在蘇國公府門口著，一臉氣憤直等著蘇長義回來好好問個清楚。

　大哥在沙場上舍忘死護著李家天下，結果一回京便將一個出商賈的子許給大哥來辱齊家，而后聽信小人讒言罷大哥兵權，現在竟直接將哥弄去那北境荒蕪之地，皇上是存心要亡齊氏一族不！

　將軍府里人心也有些了，皇上這是存了心要打他們齊家，齊家日后還如何出頭啊。

　蘇長義和蘇國公下朝是乘坐一輛馬車回的府，馬車一停下便瞧見齊婼在門口左右踱步急得不行。

　“在這兒做什麼？”一看到齊婼，蘇長義快走幾步便走到齊婼邊。

　“這不是等你嘛！”齊婼低啐了蘇長義一句，又見蘇國公正拾階上來，趕走過去福了福子，“爹爹。”

　蘇老國共不過對齊婼微微點頭示意一番便進府去了，他知道齊婼在府門等著是為什麼，但這事兒皇上的意思并不明確，他也沒打算摻和其中。

　見蘇國公先進去了，齊婼便手了蘇長義的胳膊一把，低聲道，“到底怎麼回事，皇上為何突然讓我哥去北境，我哥剛從西境回來沒多久，將軍府上最近又有那麼多事夠我哥心的，皇上此舉可是太寒人心了吧！”

　“嘶！疼，疼！”齊婼說的氣憤，手下力道也大了些，疼的蘇長義臉都皺在了一起，趕掰開齊婼的手，又眼尖的了四周，攬著齊婼的肩膀就往府里走。

　齊婼對蘇長義的反應不滿意嘟囔著，了子想掙開蘇長義的手。蘇長義攬的更了，微微俯著齊婼的耳朵低聲安道，“此時我也不大清楚，但你哥在朝堂上倒是一句話也沒說，以我對你哥的了解，其中必定有其他的緣由，你也無需太擔心。”

　“什麼緣由，我哥那是傻，人家把他賣了他還要幫人數錢呢！”齊婼不高興，也聽不進蘇長義的話，口便大罵起來。

　“呸呸呸，姑你說話可得當心些！”蘇長義真要被這個小祖宗給整服了，一把又捂住齊婼的，“多事之秋小心禍從口出。”

　“唔……唔……唔唔……”齊婼就這麼被捂住了，話全給憋在里說不出來，一下停了步子斜著腦袋怒瞪著蘇長義，示意蘇長義把手拿開。

　蘇長義被齊婼瞅的有些不自在，了趔趔趄趄道，“要，要拿開可以，你得答應我，不能說話不過腦子了，這可不是赭黎山天高皇帝遠的，萬事總要小心些，我這個紈绔都懂得道理你怎麼還不懂。”

　憑白又被蘇長義教訓一頓，齊婼真覺得蘇長義就是故意的，以往找不到機會總被欺負，現在逮著一點兒小事就想著放大嚇，真當齊婼是被嚇大的不？

　雖是這麼想，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但是齊婼還是知進退的重重點了點頭，一雙眸子水汪汪的著蘇長義。

　“行，行吧！”蘇長義心中得意自然不敢表出來，緩緩松開了鉗制著齊婼的手，正想再說點兒什麼“高大上”的話來標榜自己，措不及防被齊婼狠狠踩了一腳，“啊”的一聲響徹天際。

　“你干嘛？”

　“你說我干嘛？膽子大了不是？”齊婼一把擰住蘇長義的耳朵，直拽著蘇長義往里走，疼的蘇長義不得不佝僂著子還一直不停的嗷嗷，心底早罵了幾千遍母老虎。

　兩人大鬧靜大自然驚了蘇國公和蘇夫人，蘇國公站在屋門口看著外面嘆了口氣。

　見狀蘇夫人笑著走了過去，“小兩口打鬧一些也沒什麼的，他們還是孩子，隨他們去吧。”

　“既然了親也該規矩些，瞧著那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鬧騰的也不是法子。”蘇國公搖了搖頭，轉往屋里走在桌子前坐下了。

　蘇夫人角狹著笑，也在蘇國公對面坐下給蘇國公倒了一盞茶，“到不要說旁人，你自個兒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也給忘了，長義那一套還不是隨了你，婼兒嘛，便是隨了我了，一降一，總是對長義好的。”

　“你……”往事不堪回首，蘇國公只好緘了口，嘆了口氣拿起茶盞一飲而盡。

　蘇夫人也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喝盡之后才道，“不過今兒的事我也聽到些靜了，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倒是不大尋常，就是存心打也得有個由頭，這樣突然下旨著實讓人看不。”

　蘇國公輕皺眉頭，“皇上最近行事越來越讓人捉不了，之前說是打齊將軍捧著王，可今兒瞧著又不像，皇上派齊業去守北疆同時卻把萬世清給召回京城，可算是明目張膽的拔了王的虎牙。”

　“你是說皇上另有他想？”蘇夫人也皺起了眉頭。

　“許是吧，”蘇國公點點頭，“這姑息養也是要有收網的時候。”

　蘇夫人也舒了心，“若真是如此我倒放心了，今兒婼兒也嚇了一跳。只是修那兒也不知道怎樣，將軍府最近遭了那麼多變故，現下那些雜事大小事的全都又落到了一個人上，本來之前懷著齊業時就傷了子，這些事兒出來就怕想不通不住。”

　修是齊老夫人的小字，年時們關系好常常這麼喚著，如今時過境遷，一想到蘇夫人心頭總有些嘁嘁，齊家的男兒為連岳的江山噴灑熱，只是不知道最后值不值當啊！

　“齊老夫人也是不好過的，你若得了空便去看看，以前我也與齊老將軍好，他去了那麼些年，齊老夫人日子的確也是難過的，若是府上清閑也讓婼兒多回將軍府陪陪老夫人。”

　蘇國公也是唏噓，齊老將軍以前也如齊業一般是個剛毅果敢的男兒，為連岳立下赫赫戰功，讓人敬佩。

　“那是應當的，”蘇夫人應聲，“對了，可有說要何時啟程？”

　“明日，皇上親自登宣武門相送。”蘇國公道。

　“這麼急？”蘇夫人眉頭又皺了起來，想了想便趕起了，“那我今兒便帶著長義和婼兒去將軍府看看修吧，順道帶些東西過去幫幫忙，北疆總不比京城，條件苦，也讓修費費心。”

　蘇國公點點頭，“嗯，若能幫上什麼忙的便多幫襯些吧。”

　“什麼，明日就走？”那齊婼從蘇長義那兒聽到消息也是大驚，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姑靜小些！”蘇長義真要被齊婼這一驚一乍的子給折磨瘋了，不住扶額，唉聲嘆氣。

　齊婼自然不管蘇長義的話，反倒睨了蘇長義一眼，以前不是常粘著我哥，如今怎麼怕東怕西的，想著又來了氣，“才一日時間，去北境那麼遠，要備的東西就不，如何來得及，這不是存心刁難？”

　“沒你想的那麼麻煩，軍中資齊全，去軍營本來就不是福的，沒什麼太多東西要備，你且放寬心吧。”蘇長義無奈道，“莫要多慮了，你哥行軍多年經驗富，要備什麼他自己心里能不清楚？再說了，現在天氣也漸漸暖和了，也省去了諸多麻煩。”

　“你說得輕巧，你這生慣養的大家公子自然不知道在外的苦，不行，我得備些常用的藥給我哥帶著，出門在外總有什麼意外，以備不時之需也是好的。”齊婼沒好氣的瞥了蘇長義一眼，趕便小跑了出去。

　在國公府蘇夫人心細，想著齊婼喜歡鉆研醫，也早早在辦婚事之前就暗地里請教過落竹也在國公府給齊婼安置了一個藥房，如今也是齊婼最去的地兒。

　有了藥房就方便許多，平日里無事齊婼已經研制好了許多藥，已然分揀好了，齊婼趕進便拿了一個空的木盒一樣樣的撿著，什麼傷燙傷割傷啊，林林總總能想到的總要來上一些，越多越好。

　蘇長義悠哉哉地便走到門外看著齊婼忙活沒有半分幫忙的意思，他是不懂這些，心意到了就好。

　可是就蘇長義雙手叉在前悠閑地倚在門框上的樣子被急匆匆趕過來的蘇夫人瞧見了頓時氣不打一來。

　“你小子好啊，婼兒在那兒忙的不可開你不知道去幫襯一把？”蘇夫人走上去就揪了一把蘇長義的耳朵。

　“誒，疼。”蘇長義趕拉掉蘇夫人的手，這兩個人怎麼有事沒事擰他耳朵，他果然是這國公府里地位最低下的人了。

　“臭小子！”蘇夫人也沒有抓著不放，低啐了蘇長義便趕進了藥房走到齊婼邊，“婼兒，可有什麼要幫襯的，我想著待會兒咱們一起去一趟將軍府，我到也許久未曾見過你母親了。”

　“母親，我這就要好了。”齊婼抬頭對蘇夫人輕輕笑了笑，“那正好，我也想回將軍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