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殿下讓我來告訴齊將軍,我們早已定奪打算從西部突破,照目前形勢來看,北丘南境的守衛力度最大,我家殿下希彼時齊將軍能夠設法拖住北丘南境的兵力。”云容緩緩道來。
“拖?若是你們還未起兵我就先出手,可是犯了兩國的邦大忌。”
云容眉梢輕挑,“這個時候齊將軍還談邦?”
齊業神依舊,搭在桌子上的右手不時敲擊著桌面,一下一下扣人心弦,“就算早有安排定論,卻還是要給百姓們一個代。”
的確,這出兵相助是一回事,挑起戰火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齊將軍的意思云容明白了,齊將軍自當放心,若是齊將軍來了北境的消息傳到阜都,那幫朝臣們定然會了方寸心中難安。所以只要齊將軍這些日子在北境勤加練兵,或許,就夠了!”
云容眸中含著些許笑意,許是想到蕭青曄那個狼子野心之人狼狽的模樣,心中暢快極了。
聞聲,齊業手下的作頓了頓,聲音一下就斷了。
“齊某知曉了,也請云公子回去讓五皇子殿下放心,自是不會壞了你們的大計。”
“如此,便多謝齊將軍了。”
云容站起子,拱手對著齊業鞠了一禮,再起時心下一想張口說些什麼,只是最終還是被理智給憋了回去。
“想必齊將軍剛來北境還有諸多事煩,那云容就先告辭了。”
“嗯,有勞云公子走這一趟。”齊業也站起了子,跟著云容行至門口便止步看著云容離去,漸漸收回目。
回頭看了一眼桌上凌的茶盞,斂下眸子,便抬步往外走去。
黍州府衙。
正堂之,齊業坐于首座,黍州知府和一種地方員則坐于下方。
“這,不知齊將軍急急找下們前來所為何事啊?”黍州知府魏文遠眼觀四面,謹慎地開口問道。
齊業淺淺扯了扯角,溫聲道,“本將軍初來北境,對此形勢并不大悉,只是想著黍州是離北境軍營最近的州縣,日后軍中事項繁多,難免有些事還需得仰仗各位大人才是。”
“齊將軍這是哪里的話,這些都是下們應該做的,齊將軍來此是為守衛連岳安寧,下們能為將軍效勞實在是我等榮幸啊!”魏文遠連忙應道。
“嗯,魏大人能有如此心意,本將軍心中甚。”齊業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四下諸位員,繼續道,“不知在座管著黍州糧倉的是哪位大人?”
在座員不知齊業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你我我你。
好半晌,才有一個子瘦弱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到堂中對齊業行了一禮,才道,“回齊將軍的話,下便是這黍州倉司的倉使曲弘化。”
見那曲弘化眼神躲閃,腳有些不穩,齊業角了,“曲大人不必張,本將軍不過是問一問最近黍州糧倉可有足夠的存糧。曲大人當知,本將軍來此也是帶了一萬鐵騎,雖是帶了糧草同行,但是軍中人多,糧草之事總是要多備上一些,以防日后萬一出了什麼天災人禍,也好及時應應急。”
曲弘化愣了一下,隨即又趕道,“啊?是,齊將軍說的是,下回去之后定盡快準備糧草之事,本來應為北境的軍營在此,咱們州的糧倉總會多備些,再去安排也不麻煩。”
“那,便有勞曲大人了。”
“齊將軍言重了,這都是下職責所在。”
言罷,齊業便站起了子,著眾人朗聲道,“今日來見諸位大人也是先同各位大人知會一番,日后若是真出了什麼事,還請諸位大人也能如今日所言,莫要推言辭才好。”
“齊將軍放心,下等自當做好分之職。”
……
從黍州府衙出來,齊業和揚風各騎了馬便要趕往北境軍營,因是在街巷上,走得慢些,而齊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說不出來的不自在。
好半晌,齊業才側首鎖著眉頭看向揚風,“怎麼,你有什麼話想說?”
“哈?”揚風臉微微僵了僵,原本盯著齊業的眸子幾分躲閃,“今日,將軍同那些大人們說話好像比以往耐心了許多。”
“有嗎?”齊業神驟然冷淡,直接回過了頭,“有這個閑工夫瞎想,不如認真看路。”
“屬下怎麼就不看路了?”揚風被齊業一句話給整的稀里糊涂的,但直覺告訴他好像剛才他說完話將軍的心不怎麼好了。
正想著,一個沒注意,馬兒像是撞著什麼東西似的一個趔趄,那靜大的揚風也是險些栽下馬去,只得趕拉住馬的韁繩才免于馬兒跑。
“我說你怎麼騎馬的,會不會騎馬,不看路啊?”
“真是,晦氣!”
一道道埋怨指責聲響起,揚風猛然回過神來,一看才知方才馬兒驚了還是直接將旁邊一個小攤販的攤子給撞倒。
抬頭看去,齊業的影早已遠去,揚風只能自認倒霉,趕翻下馬去幫那攤販的攤子給扶起來,掉落的一些件也一一撿起,又掏了些銀錢此事才算坐吧。
等忙活完,再看去,哪還有齊業的影。
當真是狠心!
揚風自覺心理到了打擊,角往下撇了撇,又趕走去自己的馬兒那。往下一瞧才發現不知哪個黑心的在地上擺了些七八糟的木棒木板擋了道,方才將軍說的是這個?
角了,一腳踢開那些擋路的東西,揚風又趕翻上馬,打馬而去。
好在齊業騎的不是特別快,揚風趕慢趕也是追上了,這會揚風是不敢再說什麼了。他知道只要提到關于夫人的一點一滴,將軍明面上不說,心里還是不舒服的。
二人趕至軍營中,耿右和夏侯滄已經帶了人在軍營外迎候,軍營廣闊,這一時卻聚滿了人。
“末將參見將軍。”
“參見將軍。”
以耿右和夏侯滄他們二人為首,營中所有將士皆對齊業拱手行禮,仗勢浩大。
跟在齊業后的揚風眸微暗,這兩個人領這麼多將士前來作甚。
就算是新將來了,也犯不著弄這麼大聲勢,等到正是練兵之時自然是要見的,如此一來反倒會引起不必要的驚擾。之前朝廷下旨讓他們將軍過來,軍中便有人頗微詞,此番行徑實在不知意何為。
齊業眼幽深,面上沒有半變,不過也對諸將士拱手道,“有勞諸位了,本將軍既然來了北境,日后大家都是弟兄是一家人,自然不必如此拘禮,諸位先行散去,準備今日下午的練吧。”
“是。”眾將士曾聽聞齊將軍是戰場上驍勇善戰的戰神,本以為這樣的人自當是孤冷傲居,今日見著卻有幾分親和,眾將士心下也放下了些許戒備。
“嗯,都散了吧。”齊業再頷首,對眾將士擺擺手,他們這才一一散去。
耿右和夏侯滄沒想到齊業這麼三言兩語就哄得眾將士信任,曾聽聞齊將軍子冷淡孤傲,如今見了卻并非如此,倒枉費了他們一番策劃。
雖心中不快,二人卻不曾表,畢竟是第一日他們還是收斂些好,聽聞齊將軍頗得圣恩,若是鬧過了只怕會京東朝廷。
“屬下耿右見過將軍。”
“屬下夏侯滄見過將軍。”
二人異口同聲行了幾步到齊業跟前,再次對齊業行了一禮。
“二位郎將不必多禮,本將初來北境,尚且不悉北境地形風貌及軍隊部署,日后還需仰仗二位將軍相助。”齊業也上前幾步虛扶了二人一把。
“將軍言重了,這些都是末將分之事。”二人又道。
其實他們并沒有什麼好寒暄的,不過片刻,耿右便讓開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軍趕路辛苦,快隨末將先去主賬吧。”
“嗯,有勞耿郎將了。”
不過隨口問了些許營中之事,齊業便屏退了二人,整個營帳之便只剩下齊業和揚風二人。
“將軍,今日之事只怕是那二位郎將有意為難。”揚風憤憤不平道,果真如昨兒那小士卒所言瞧著那兩個人便不是什麼好面相,心思還歹毒。
齊業倒是不以為意,懶懶抬眼看向揚風,“你去于將軍過來,我有事要同他說。”
于垣本是同齊業一同從京城過來的那些騎兵的將領,至定遠將軍,自然也是齊業的人,昨日已然隨著騎兵的隊伍來了軍營。
“是,屬下這就去。”齊業的話揚風向來不敢耽擱,話音剛落子就沒影了。
……
找到落竹也已經有好幾日了,本來溫崖放消息給邢卓的時候,邢卓也正在窈娘的勸之下打算重新振作好好做大夫人的生意。
那時邢卓已經在趕去江南談生意的路上,接道溫崖的書信,邢卓心下激便連夜改了日程,坐了一夜的水路,又快馬加鞭地趕路,終于在今兒早上趕到了瀘州。
好在溫崖早早去了城里接應,約莫到了午時幾人才回到竹籬小舍。
“溫先生這小屋建的極好,青山綠水相間,又可瞧見遠山黛,只一踏進便覺得心舒暢了許多。”邢卓跟著溫崖一路走著,雙目看著四周青蔥景,竟有些忙不過來。
這一條小路是溫崖自己辟出來的蹊徑,但見路邊翠幕連連,盎然綠意,有些樹葉上還掛著未干的水,就連這山風都帶著清雅之味了。
“邢掌事過譽了,這還未曾踏進我那竹籬屋子,怎能這麼早下定論,只怕是邢掌事是得以見到夫人,一時歡喜吧。”溫崖走在邢卓前面,笑的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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