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是大盛皇宮中最黑暗的一個地方,進這里的嬪妃,有許多沒過多久就自盡了,也有人在進來之后迅速瘋了。
墨玨曄的母親是先皇的淑妃,先皇喜淑妃,對他和墨清如也是百般疼,但淑妃死后,前太子與墨決庭奪權,那個時候墨玨曄的日子是最難過的,他有一次無意間就來到這冷宮中,他見到了齊太妃。
“齊太妃雖出高貴,但子卻極好,我因為思念母親來到這里,省下自己的飯菜給我吃了,還和我講了后宮中的許多事。”墨玨曄想起自己看見齊太妃的時候,滿是戒備,但這個善良的人并沒有在意。
柳依諾能看得出冷宮的殘酷,省下自己這一頓的飯菜,也許下一頓就不知道在哪兒了。
“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帶著離開冷宮?”柳依諾不解。
墨玨曄現在還肯來這種地方探齊太妃,心里就是尊敬的,為何不將接出冷宮?
“是自己不肯,其實當時,我就想帶著離開冷宮,但不同意,說,寧愿待在這暗無天日的日子,也不想回到金碧輝煌而又冷冰冰的宮殿,在這里,至不會覺得害怕。”
墨玨曄現在還記得齊太妃的話,他一字不差的說出那些話,柳依諾有些吃驚。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柳依諾說完之后就踏了冷宮,這冷宮里雖然有許多瘋癲無狀的人,但卻遠比外面安全許多,一步步走到齊太妃邊,齊太妃愣了許久才抬頭看著柳依諾,說道:“這種地方貴人不該來。”
“太妃,您之前不是一直說想離開皇宮嗎?我讓,帶著您離開,好不好?”墨玨曄半蹲在齊太妃面前,齊太妃出滿是皺紋的手著墨玨曄的腦袋,半晌后,臉上出笑容,目中盡是和。
“這麼多年了,我竟然還能離開。”
齊太妃寧愿待在冷宮都不想回到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在宮里過了大半輩子,寧愿死在這里也不想回去。
“可以的,日后,你就是阿曄的祖母,我會好好孝順你的。”柳依諾將齊太妃扶了起來,齊太妃許是因為坐的久了,差點跌倒,還好墨玨曄及時扶助了另外一條手臂。
齊太妃進了冷宮幾十年,如今風風的從冷宮出去,墨玨曄親自將送到丞相府。
齊太妃年歲大了,在冷宮久了,子虛弱,柳依諾給開了藥方好好休息,又將安排在自己房間的附近,也方便照顧。
洗去了上的污垢,換了裳,齊太妃五端正,縱然已經是滿臉的皺紋,但好像真的有幾分從前的風范。
出了那不得見人的地方,齊太妃的心好了許多,看著窗外的景總是格外珍惜,說道:“這外面的空氣就是好,連天都比皇宮里的要藍。”
柳依諾看著齊太妃珍惜現在的日子,心里頗深,扶著齊太妃坐下,說道:“太妃娘娘,冷宮里那麼難熬?您為何還要留在那啊?”
齊太妃回想起從前的日子,眼中沒有了恐懼,好像一切都釋然了。
“冷宮里的日子確實不好過,但只有這樣,太后才能不注意到我,我當初進宮,先皇心里的人就不是,從來都不是我,他為了我家族的勢力。”齊太妃想起自己的家族,眼中多了幾分失落。
柳依諾著面前這個五致的老人,眉頭微微蹙起,聲音中帶著震驚:“您是蘭陵齊家的大小姐?”
若是說起冷宮里的齊太妃也許柳依諾不知道,但蘭陵齊家的大小姐,柳依諾在上一世的時候就有耳聞。
蘭陵齊家是大盛的人都要籠絡的對象,但卻沒有一人能夠結上齊家。齊家雖然不在朝為,但生意卻做得很大,據說蘭陵齊家的地板都是用金子鋪的。想當年,前太子和墨決庭都曾經籠絡過齊家的人,但無一例外,都被拒之門外。
“現在齊家的大小姐可不是我。”齊太妃聽到柳依諾的話笑的直不起腰來,連連擺手。
柳依諾大概猜到了齊太妃是齊家的哪位大小姐,但既然齊太妃不愿意提起,也不想多說。
張勇在前段時間為柳司明找到了解毒的藥方,柳司明上的毒終于解了,但因為毒素在的時間過長,他現在還是無法站立,但神卻比從前好了不,他聽說齊太妃來到府上,吩咐府里的人準備宴席,一定要好好招待。
齊太妃坐在桌上,看著桌上這些菜,臉上出笑容:“柳丞相,您何必這麼客氣呢?我本來就是借住在這里的,您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呢?”
柳司明聽齊太妃這麼說,連連擺手:“太妃娘娘,您何必和我客氣呢?還記得,當年我進京趕考,若不是太妃娘娘在路上救了我,我又怎麼能進京中了狀元,恐怕早就死在半路上呢,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提起往事,柳司明有些激,柳依諾沒想到齊太妃竟然還是父親的救命恩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都是往事了,何必再提呢?”
齊太妃說罷就拿起筷子夾起桌上的那道東坡,笑著道:“這看著很不錯。”
在冷宮多年都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齊太妃今晚對晚飯很是滿意,吃過飯之后,柳依諾陪著在院子里轉了轉免得積食。
今晚的月極,齊太妃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著現在的日子,但遠在宮里的太后卻沒有這麼高興。
太后在慈寧宮消停了許久,但今日聽說邊的郭嬤嬤說齊太妃已經離開冷宮,這個在后宮里養尊優多年的太后,無法接,竟然帶著人來到書房。
墨玨曄與之間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竟然會突然過來,等忙完手頭上的事,才吩咐小夏子去請進來。
小夏子還未出門,太皇太后已經闖了進來,如今先皇仙游,墨玨曄登基,這位名義上的皇祖母也是太皇太后了。
“太后……哦不,太皇太后怎麼來了?”墨玨曄看著,皮笑不笑的問了一句。
太后本就心里有火,現在更是不了墨玨曄的態度,坐在房中的椅子上,一雙眼睛落在墨玨曄上,問道:“齊太妃乃是先皇嬪妃,為何會出宮去?還居住在丞相府邸,這何統?”
墨玨曄倒是沒想到,太皇太后的消息竟然如此靈通,臉上出不屑的笑容:“哦?太皇太后竟然對后宮中的局勢如此了解,看來,太皇太后還是想著如何能夠控一國之君的事兒吧。”
太皇太后野心極大,當年讓墨決庭生母李皇后進宮,不過也是因為想把控朝政,但先皇不肯講皇權給人,甚至還因此除掉了李家,太皇太后的愿落空,但心里卻一直沒有忘記這事兒。
“墨玨曄,你別忘了,哀家乃是太皇太后,你這不肖子孫做出如此不知恥的事來,哀家怎麼能不過問?”太皇太后目沉,墨玨曄也不怕,笑著道:“皇祖母這雙眼睛只能看到別人的錯?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
太后聽到這里,緒變得激起來,從座位上戰起,指著墨玨曄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說道:“錯在哪里?哀家自然知道錯在哪兒了,哀家當年就應該殺了齊淑兒那個賤人,不然,今天怎麼有機會離開皇宮?”
的思想注定偏激,墨玨曄知道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太皇太后,念在您是父皇養母的份上,朕不想與你計較,若是你能安分守己,也可以安度晚年,不然的話,您這麼大歲數也不想進冷宮吧。”墨玨曄說道這里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
太皇太后滿臉的不可置信,朝著后面連連退了幾步,最后險些癱坐在地上。
“你敢!”
從未過這樣的屈辱,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但墨玨曄也不想容忍,說道:“回去吧,別忘了朕和你說過的話。”
太皇太后只好帶著怒火離開書房,旁的郭嬤嬤見臉難看,怕憋屈出什麼病來,開口勸道:“娘娘,您注意子啊,您瞧瞧皇上才登基多久那臉就變這樣,說不定也是個短命鬼。”
“短命鬼?若不是他害的阿庭,阿庭怎麼會死?”
太皇太后想起墨決庭,心里就一陣痛楚,那是最喜歡的孩子,可卻結局凄慘,現在墨玨曄掌握朝政,心里本沒有這個祖母。
“他不是短命鬼,咱們就把他變短命鬼。”郭嬤嬤神郁,太皇太后聽到的話,臉上出笑容:“是啊,他不是短命鬼,我們就幫他一把,去把小夏子找過來。”
太皇太后吩咐旁的侍去傳小夏子過來,隨后就回到慈寧宮,回來喝了些綠豆湯才算將火氣降了下來,小夏子才在前當差,現在聽到太后傳召連忙過來,他來到慈寧宮后,就跪在太皇太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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