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悅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頭:“煙頭呢?”
煙頭要是被警察給找到,那也保不住他了!
“我趁警察沒發現之前藏起來了。”小王捂著被敲疼的頭,可憐兮兮地道,“表姐,我不想死!也不想坐牢!你可得幫幫我!”
丁悅咬了牙。
恨鐵不鋼,可是有什麼辦法?舅舅家就這麼一獨苗到手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倒霉!
是誤致失火這一項罪,搞不好他就得坐牢!
微微沉默了下,眼珠轉著,頃篤定地道:“這樣,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可是,警察還是得查起火原因的!”小王道。
“不是有人要害葉闌嗎?都把綁起來扔在放滿面料的倉庫里了,卻又不打電話勒索贖金什麼的。不圖財,那當然就是要害命了,順便點個火想要燒死也是順理章的事!你的鑰匙不是也丟了嗎?肯定也是那個兇手特意走的!”丁悅道。
“對呀!”小王大喜過,作為庫房管理員,弄丟了庫房鑰匙,怎麼也得算失職,再加上違規在堆滿易燃品的庫房里丟煙頭引起火災,判他個幾年穩穩的!
可這樣一來,不管鑰匙是怎麼丟的,火是怎麼起的,現在全都可以一腦推得一干二凈!
“表姐你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丁悅白了他一眼:“以后你給我仔細點,這種事要是還有下一次,我可不管你了!”
“放心!放心!”小王終于吃了顆定心丸,喜滋滋的轉頭就走了。
丁悅坐在辦公椅里,奇怪地皺了皺眉,今天這事怎麼想都著古怪,是誰想害葉闌呢?而且那麼巧就知道今天在這里!
……
方晚和方歌一走,病房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小何看著葉闌雪白的臉,眼睛頓時就又紅了:“孫好可憐……”
葉闌輕輕地笑起來:“哪里就可憐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這才多久啊,都進了幾次醫院了!”小何嘟囔著,滿眼心疼。
就想不通了,孫那麼好,為什麼就有人一直想要傷害!
商墨宸沒說話,他站在那里,看著葉闌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心底里無比的震撼。
說來也奇怪,上次被馮若敏所傷到驚嚇,夢里都輾轉不安,可這一次,卻十分平靜,看起來就好象只是稀松平常的睡了一覺而已。
這人的心是得有多強大,才可以如此堅強?
“杜先生?”躺在病床上的葉闌一扭頭,看見了從方歌和方晚出去就一直在病房門口站著的杜凜生。
“葉闌。”杜凜生這才走進來,“聽說你出了事,所以過來看看,現在覺怎麼樣?”
商墨宸瞟他一眼,心底里冷笑,看他那故作輕松的樣!他敢不敢說他是從得到消息就風急火燎的跑過來一直守到現在的?
“已經沒事了,謝謝您。沒想到把您也給驚了,不好意思的。”葉闌客氣地道。
商墨宸微微挑眉,言語里的客氣和疏離那麼明顯,簡直就在告訴杜凜生:這里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轉過頭,也看著杜凜生,那神,簡直就是明擺著在趕人了。
杜凜生心底劃過一抹酸,笑了笑道:“你沒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沒等葉闌說什麼,商墨宸直接道:“我送你。”
轉就朝外面走去。
杜凜生抿了抿,只好轉跟了出去。
商墨宸是真的把他送到了醫院門口,親眼看著他上車。
期間杜凜生一直微低著頭,一個字也沒說。
啟車子的瞬間,他終于抬頭,十分認真地看著商墨宸:“商墨宸,你要對好一點。”
商墨宸站在走廊門口的路燈下,燈從他的后上方投下來,他的半邊臉被罩在了影里,看不清神,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堅定不移:“我的妻子,我當然會對好。”
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妻子”這個字眼,杜凜生眼中迸出一抹說不出的震驚,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半晌后松開,沖商墨宸笑道:“那好,我走了。”
商墨宸回到病房,葉闌正歪著子,吐得天昏地暗,而小何一手拿痰盂一手給順氣,手忙腳的,臉都嚇得通紅。
“怎麼回事?”他三兩步沖過去,把葉闌的扶穩。
小何嗚嗚咽咽地道:“都是我不好,孫想喝水,我就拿水給喝,誰知道只喝了一口,就吐這樣了!”
商墨宸皺著眉頭吼道:“醫生不是說了腦震,現在不能起的?!”
他那麼生氣,小何更是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倒是葉闌有氣無力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是我有些太急了,不關的事。”
商墨宸小心地著躺下,再三確認躺下以后就沒有那麼暈得厲害了,才扭過頭沖小何嚴肅地道:“下次孫要喝水用吸管喂!”
小何忙不迭連連點頭,忽地覺得哪里不對勁,想了想,眼前驟然一亮:“孫”這個詞,以前們這些傭人互相之間經常會說,可孫爺卻從來沒說過,他每次提到葉闌,都只是說“”!
嘖嘖,看來孫爺和孫真的是越來越好了呢!
葉闌安地沖小何笑了笑,不由自主地抬眼,看著商墨宸。
這個管著那麼大個公司的大魔王,一臉嚴肅認真地繼續跟小何代著各種注意事項,那表凝重得,就象是在面對一單價值不菲的合同似的。
真奇怪,醫生代這些事的時候也在聽,聽完幾乎都全忘了,而他竟然一條一條都記得那麼清楚!
一難以言說的異樣覺在心底流淌著,竟然的覺得,就算剛才真的死在了那個倉庫里,也值得了。
第二天一早方晚就來了。
小何正在喂葉闌喝粥,一勺一勺的,喂得心又仔細。
“你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啊?”方晚放下手里捧著的鮮花和果籃,嫉妒得不行的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