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了。”孔蕭然斜眼看著程靈漾,故意佯裝出一幅憤怒的樣子,問道:“難道我開公司,就這麼讓你吃驚嗎?”
畢竟,在孔家敗落之前,也一直都是經商的。若不是孔蕭然的父親被人所欺,當年也不會落到那麼悲慘的地步。
程靈漾知道,這是孔蕭然一生的痛,沒想著要揭人的傷疤。
“不是啦,蕭然哥,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把公司做起來的。你不是說孔家已經沒有多積蓄了嗎,而且伯母也患了那樣的病…b…”
說到孔蕭然的母親,他的眼神又是一陣黯淡。其實在孔蕭然的心中,他對母親是最愧疚的。
只恨那個時候的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才會讓遭了那樣的磨難,還要害怕兒子難過不說出來,這才落下了病子。
程靈漾知道孔蕭然難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都過去了,蕭然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你不會問我怎麼把公司做起來的嗎?”孔蕭然想了想,表示道:“在程伯父去世之后,我就明白了,從此我們孔家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已經離開了。既然已經想清楚了不能再依賴程家的幫助,那我就出去工作,好歹還能給自己和我母親混口飯吃。”
回想起過去的事,那可真是一段艱苦的歲月。和程靈漾的青年時期不同,孔蕭然很早的便承了世人的白眼,也明白了什麼做人世故、世態炎涼。
在孔家還沒有垮臺的時候,那些圍繞在父親邊的人,恨不得把他當大爺一樣捧在手心里。可是,孔家衰落之后,曾經那些口口聲聲說是朋友的人,卻一個比一個溜得快。
“我只能靠自己,去到一個平臺還算不錯的公司,就從最底層做起。打雜、打掃廁所,這些我都做過,后來在一個還算不錯的同事的引薦下,才有幸認識了以前的老總。我用了三年的時間跟著他學習項目,也學會了投資。再后來,看時機了,我就慢慢地立了自己的公司。”
三年,不過也才三年的時間,可程靈漾如今聽著孔蕭然說起這些,卻覺得時間是過去了那麼久。也許是因為孔蕭然說起苦楚的時候,語氣太淡然,還夾雜著些許滄桑。
可,不管怎麼說,看著當年的那麼無助的小男孩,如今也為了獨霸一方的大人,程靈漾的心里還是很慨的。因為他遭了那麼多的磨難,卻始終沒有放棄,終于了過來。
程靈漾看著現在的孔蕭然,心底很是。
想起了以前的事,在孔蕭然和程靈漾都還是小孩子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就已經表現出了一幅大哥哥有擔當的模樣了。
每次都是程靈漾犯了錯誤,怕被父親責罰,只要告訴孔蕭然,他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為承擔所有的錯誤。即使程父知道錯的是程靈漾,卻也拿這兩個孩子無可奈何。
想著想著,程靈漾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后眼眶竟不流出了淚水。
孔蕭然嚇了一跳,皺起眉頭,問道:“靈漾,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委屈的事?”
程靈漾用力地搖了搖頭,又是笑又是哭,說道:“不是的,蕭然哥,我是覺得太幸福了。以前就有你在我的邊保護我,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當朋友了……”
在程靈漾的心里,以前就覺得孔蕭然是一個踏實肯干的男人,而現在看來,他也很有斗志。不管生活有怎樣的苦,都不能磨滅去面前這個男人的志氣,只因他知道什麼是自食其力!
對于孔蕭然,程靈漾是又欣賞又敬重。在的心里,是一直都把孔蕭然當做是自己的哥哥一樣的人,縱使小時候大人們拿他們兩個開玩笑,可那畢竟是以前的事了,而經過了這麼多挫折,程靈漾也沒有心思多想。
因此,程靈漾并沒有注意到,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孔蕭然的眼神里迅速閃過一黯然,但是很快便消失了蹤影,因為他懂得如何快速斂去自己的神。
這是非常重要的技能,尤其是在一個人失去權勢,沒有靠山的時候!
“好了,不要說我了,靈漾,也和我聊聊你的事吧。你知道的,我很想了解,在我走了之后,你的生活又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程靈漾點點頭,說道:“當年幫孔家還完債,我們家自己也陷了經營困難的境況,不巧,那年又遇到了全球金融危機,幸虧有唐家幫忙……”
而程靈漾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的唐西川。
“蕭然哥,你是知道的,唐家和我們程家是世,唐伯父和我爸爸也是老朋友了。那時候若不是唐家人幫忙,程家可能會陷更大的危機,爸爸無以為報,而唐伯父又喜歡我得,于是才讓爸爸答應我和唐西川定親的。”
原來是這樣!孔蕭然沒有想到,為了幫助自己家,差點也讓程靈漾家跟著倒霉,而他這麼多年還在怪罪程伯父竟然違背諾言,讓程靈漾和唐西川定親!
“對不起,靈漾,都是我們連累了你們……”
程靈漾搖了搖頭,安他,說道:“沒什麼的,蕭然哥,也許這都是命吧。也許當年孔家沒有倒臺,我和你在一起,還會更快樂一些,也就不會遇到唐西川了……”
至于比起這個嘛,程靈漾到很是心痛,都是同樣的世家子弟,唐西川卻是比不上孔蕭然的,因為他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來之不易。
的事,對于當年還年的程靈漾來說,也并不是很懂。只是,在那個風華正茂的年歲里,遇到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年。
他和對自己呵護備至的孔蕭然不同,在唐西川的眼里,本就沒有程靈漾的存在。無論怎麼喜歡他,那個人,卻始終都不會正眼瞧自己一眼。
后來,程靈漾才知道,原來在的世界里,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便越是不到人們的珍惜。那般小心翼翼給那個人的心,就是這般,被一下子摔在地上,摔了玻璃渣子。
看著眼前的程靈漾陷沉思,孔蕭然的心也揪著揪著的疼了起來。他很不忍心看到程靈漾傷心,而此刻在孔蕭然的想法里,他恨不得立刻把那唐西川找過來,吊打個三天三夜才能解氣!
“靈漾,一切都過去了,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孔蕭然出手指,輕輕地替程靈漾拭去眼角落的淚珠。
他的溫,他的呵護,程靈漾都到了,似乎的蕭然哥哥真的回來了。
程靈漾在經過了陳科的事之后,不敢再輕易對一個男人有依賴的緒。可是,這樣的堅持,在孔蕭然的面前卻全然崩塌了。
一把撲進孔蕭然的懷抱里,放聲哭泣了起來。
“一切不好的事都會過去的,靈漾,你要相信,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以前,我也以為自己要撐不下去了,可是咬咬牙堅持著還是過來了。這個年代,誰不是一邊說著不想活了,一邊又很用力地在活著?”
孔蕭然輕輕地拍打著程靈漾的背部,輕輕的抖,只覺得,那屬于男人的一強大的保護怎麼也控制不住了。
他是多麼的想傷的,想替拂去所有的痛苦,想……用力地抱住這個人,一遍又一遍地在的耳邊呢喃著,這些年,他是多麼的想念……
可是,當話真的到了邊的時候,孔蕭然卻又沒有勇氣真的說出口了。
他只是閉上眼眸,心疼地表示道:“靈漾,不要哭了,看到你掉眼淚,我的心真的好痛!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朋友的話,就開心一些,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程靈漾趴在孔蕭然的肩頭上,無助地哭泣著,只想把這些年的無助都宣泄出來。但是聽到孔蕭然的話時,程靈漾還是控制住了緒,扯出一抹笑容。
“我沒事了,蕭然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一頓午餐一直吃到下午三點,因為孔蕭然和程靈漾有太多的話要說了。他們這麼多年沒見,恨不得與對方促膝長談個三天三夜,迫切地想知道離開了對方之后發生的一切變故。
吃晚飯后,孔蕭然送程靈漾去唐氏集團,他看著程靈漾走進集團部,直到看不到人影了,這才放心地往回走。
只是,面前卻出現了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個人便是唐老爺子。
唐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悅地說道:“孔家的孩子,我很同你的遭遇。但是靈漾現在住在唐家,你還是應該避嫌的好!”
聞言,孔蕭然不怒反笑,說道:“不好意思,您沒有理由要求我離開靈漾。現在是單,不只是唐西川有權利靠近,別的男人也有追求的權利,我是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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