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難道真的是陳如蕓買人這麼做的？”元輕羽有些不解，“你和陳如蕓之間沒有這麼大的仇恨，而且您覺不覺得昨夜抓到那家丁的時候……唐靜和很不對勁。”

　“怎麼說？”

　元輕羽深吸了口氣，理了理思緒說：“的眼神很不對勁，雖然事發突然，我也懷疑是自己看錯，但和那個男人明顯是認識的。”

　“靜和是三娘的人，也就是說會和三娘有關？”

　元輕羽：“不排除這個說法，有些人表面上看著是那樣，實際上又是另一個樣。”

　比如說你嗎？

　蕭塵霜目灰暗，淡淡抿一笑，看起來像是認同的說法，不過眼前困擾自己的不是一個陳如蕓或者一個唐靜和，需要探究的是水晶棺尸的。

　方才見到李若蘭和那人關系切，而且其中還牽扯到三千兩的事，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別有深意的看了元輕羽，低聲道：“喜兒這些日子在明軒邊陪著，這樣我也能知道明軒的態，不過李若蘭那邊也該盯著，我呢又離不開你，所以讓碧水去做吧。”

　“碧水？”元輕羽遲疑了一會兒也沒說別的，和蕭塵霜一起翻找起來。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可心里就是有一種強烈的預，于是在書架上到翻找著，只要是和老太太有關系的筆記札記都會拿出來翻一翻。

　“……老實說你到底要找什麼？”

　蕭塵霜比對著札記上面的容再去看那些佛經的字跡，扯了扯角，“我在找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

　蕭塵霜：“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神不寧，我想祖母雖走了，但一定會給我留下線索。”如果祖母是真的為我而去赴死，那一定留有后手。

　這麼想著，繼續低頭看手邊的札記，上面的字很娟秀，像是老夫人寫的。

　老太太的習慣是三天寫一次札記，但是到了后來就是十天半個月才記一次，而且都是比較重大的事發生時才會記下。

　再往前翻翻，關于十年前的記載只有寥寥數語，大抵便是說，八月二十一，京都人心惶惶烏云蔽月什麼都看不見，一窩蜂的蝗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人畜本不敢外出，持續三天后莊稼全毀。

　勤家有妙芝前去求米，徹夜未歸，蕭家庶長子出門尋找，而后二人安然歸來，妙芝宮，后面便沒有記載，語焉不詳。

　看到這里不覺得心驚跳，八月二十一的蝗蟲，那日勤家的兒……也就是勤貴妃出門去求米，蕭家庶長子就是……蕭老頭，他也跟著一道出城。

　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況下，一男一還要設法相會出城，不是知己也是人。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真的有一段。

　可是這樣一來就很迷的。勤貴妃自愿宮，不存在和蕭老頭反目仇，可從前世種種看來，二人暗中較勁真的是因為世家排坐大緣故？

　看樣子要知道真相，全靠著祖母這本札記是找不到答案的。

　那只能依靠活著的人。

　蕭老頭未必會說，看來還得再想法子。

　將札記收藏起來收藏，其實還有許多沒看完，不過以后有的是機會。

　在心深也很想借此離這個看起來人神難近的祖母近一點。

　下午的時候齊嬤嬤來整理了院子，和蕭塵霜等人閑聊了兩句便趕著去李若蘭那邊報道了。

　想想齊嬤嬤在老太太邊伺候有功，如果去了李若蘭那里一定討不到好，于是就和許梅商量著打發去了蕭義院子里伺候。

　齊嬤嬤自也是千恩萬謝的，還直直夸說沒看錯人。廚房里準備了湯藥，說是最近蕭明軒胃口不大好，子也羸弱，因此許梅專門請了大夫守著火熬藥。想著姐弟二人鬧這個局面，總得想個辦法冰釋前嫌，于是刻意囑咐蕭塵霜送過去。

　院子里沒幾個人，因為明軒一向喜靜。他在花圃里忙活著什麼，手里拿著一把小鏟子，聽得后面有腳步聲，頭也沒回的說：“擱著吧，待會我知道喝。”

　“這些花照顧的很好，聽說你晉級前十了，明日就要正式比賽了，做好準備了嗎？”

　之前發生過不愉快的事，作為姐弟關系來說，又很尷尬。他的手在空中滯了滯，好一會兒才回過頭，“還好，你昨天回來的？打算住到什麼時候。”

　蕭塵霜把藥碗放在桌上，耷拉著腦袋說：“剛才我去了祖母住的房間，還是悉的味道，只是再也聽不到木魚聲了。”

　“是啊……你要是不說起，我還覺得祖母還在……其實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邊的時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反而不相信，不敢接……”蕭明軒對著那盆蘭花幽幽嘆了口氣，把小鏟子到喜兒手里，才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注意到他臉不對勁，蕭塵霜擔憂的問：“你臉看起來不好，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生病了？”

　明軒下意識躲開的手，搖搖頭：“沒什麼。”

　喜兒見此，囁嚅道：“主子，爺這些天胃口不好，全靠著這些補藥吊命呢。”

　蕭塵霜有些擔憂起來，照這樣下去，那可怎麼得住，明日的比賽又該怎麼辦，如果進不了前三就沒法當上傅，對他而言必然又是一個打擊。

　念及此，也沒多說，讓喜兒繼續留在這里好好伺候著，吃過午飯就帶著碧水和元輕羽一道出了府。看這種態度，明軒反而還泛起嘀咕了。

　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冷淡了，其實事已經真相大白，都說是祖母的意思姐姐才會這麼做，準確的說二姐也是人指使罷了。可事實上又確實是二姐把母親給毒死的。

　兩種矛盾的念頭在腦子里打架，讓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幸好還有喜兒在邊，多還有些安。他看著蘭花幽幽嘆息，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里自怨自艾有什麼用，應當好好準備明日的考試才行。

　而張護衛那邊也有消息傳來，說天香樓已經恢復正常營業。傳書中問蕭塵霜到底需要做什麼，當然不會全部告訴張護衛，隨便找人回話給打發了。

　既然已經正常營業，可見是段離淵已經回來。現在手里有了玄月令，本來也就有了底氣。

　之前答應和他合作的時候，原本是想著找到對付蕭家的法子。

　不過現在已經改變主意，所以這要提的要求就有了變化。

　元輕羽和是心照不宣，只有碧水一人于懵狀態。

　蕭塵霜心里打算的是既然決定要用碧水這個人，就得信，適當的讓參與一些事進來。

　至于現在的元輕羽……

　蕭塵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不過只是匆匆一眼很快就裝作無所事事的模樣。

　是越發看不懂元輕羽了。

　其實要知道答案，似乎可以呼之出，但又不敢去查個徹，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是哪段環節出了問題。

　碧水安好了踏凳扶上了馬車，這丫頭話不多，為人也算老實更不會多問，通常都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倒也省的與浪費口舌。

　掌柜的見是三個大姑娘過來，客客氣氣的招呼著。蕭塵霜直接拿出令牌，“東家在嗎？我急需買筆貨。”

　“這……”掌柜猶豫片刻，拿起令牌看了個究竟，這才說：“姑娘稍等，小人去傳個話。”

　碧水張兮兮的站在蕭塵霜后，“主子，咱們來這里做什麼啊？那東家是誰，和咱們很嗎？”

　元輕羽道：“碧水，你臉上有臟東西，跟我來一下，我幫你打點水。”

　“臟東西？”碧水下意識蹭了蹭臉，見還不開竅，元輕羽手把拉進后院，直至沒人了才停下。還是像模像樣的打了盆水，“你知道為什麼主子會帶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