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湖邊的時候遠已有了些燈火,看樣子正是太子一行人。還不待馬兒停穩就跳下了馬背,落地時還不慎崴了腳,忍著痛跌跌撞撞朝著他奔了過去。
一行護衛立馬警備起來,只有秦和老遠就認出的影便立馬喝住了這群人,上前一步:“太子妃怎麼如此慌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蕭塵霜張的看了一眼四周,又抬頭看向槐樹上掛著的紅綢緞,這是他們的標記,就代表那幫殺手已經準備就緒。
現在該怎麼辦,直接告訴魏風這里有刺客嗎?
瞧著神不對勁,太子這端開口問:“太子妃是不是有話要與孤說?”
“是,我收到消息這里有殺手埋伏,無痕本沒有回來,那信也是假的。總之你現在得馬上跟我離開。”
刺客?
秦和等人皺眉,這里排查的仔細怎可能有刺客。再者那無痕的暗號是獨一無二的,就連他也不知道,只有太子曉得,又怎可能冒充。要嘛就是無痕已經叛變,但是想想無痕這等忠心怎可能叛變。
要嘛就還有個原因,這個太子妃——是假的。秦和眉眼一挑,立即出了刀架在脖子上,目一沉:“誰派你來的,意何為?”
“我....”蕭塵霜簡直是百口莫辯,現在該如何說,要是再耽誤下去想走便是也走不得了。拉了拉太子袖,“你信我嗎,你若信我便跟我走,否則你真的會死在這里。”
“我當然信你,不過無痕是真的有要事相商,所以我....”他顯得有些為難。
而眾人也正懷疑份真假之際,卻見一道明晃晃的刀影映過眼簾,一干護衛反應過來便立即舉起了武將太子圍在中央。
勤太公此遭也是下了殺心的,再等片刻他也會趕到,到時可就真的麻煩了。也等不及別的,上前便拉著太子要走,剛走沒兩步就有冷箭來,下意識的就將太子推到一旁。
他此刻也是驚魂未定,被蕭塵霜推到一旁,因站立不穩踉蹌了幾步。
這一點讓蕭塵霜很是懷疑,記得魏風武功很好的,可現在這個人怎麼像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書生?
不過那幾個殺手就在眼前,也容不得細想許多。盡量在不暴計劃的前提下平息此事,亮出了手里的釵子,盼著殺手們能看懂其中意思。
然而為首的殺手卻不管不顧,舉起手里的匕首繞過蕭塵霜就往太子的膛捅去。那端秦和見了,擲出一道飛石打落殺手手里的匕首。
而接著,那個形較胖的殺手立即丟出幾道暗,嚇得太子連連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得逞,那殺手卻有些遲疑,明顯覺得哪里不對。
秦和卻沒給他們細想的機會,很快就與三人纏斗起來。他心態很好,即便面對三個武林高手也毫不怯懦,轉頭對蕭塵霜說:“娘娘,帶太子先走,到了前頭就會有人接應的!”
蕭塵霜胡點點頭,拉起太子的手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此時的太子已嚇得頭皮發麻臉蒼白,就算朝堂上的暗涌他也未曾這麼害怕過,在大理寺那些罪吃那些苦也沒有慫過,可剛才看到那三個殺手恨不能吃人的眼神,居然慫了....
“....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蕭塵霜對他溫溫的笑了笑,抓著他的手沿著湖邊跑去。太子呆愣愣的,“應該我保護你,可是我剛才...”
“我知道你肯定嚇到了,我也嚇到了,所以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蕭塵霜輕聲寬著。
跑了有一小會兒,已經聽不到湖邊小筑的打斗聲,想來應該是安全了。然而就在這時不遠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瞧了一眼周遭的環境,默默掐算著什麼。
之前約好的是在湖邊小筑東邊,因為記得那邊有一個天然的陷阱,是山里的獵戶捕捉野豬而設。
那個坑很深,尋常人要是掉進去輕易爬不上來,即便會武功的人也要費些勁兒。
而那段期間勤太公定會帶兵趕到,按照他的個定會趁此滅口。
可是現在怎麼會從這里出現?
如果他帶著人大肆搜捕,必然是無所遁形的,這可怎麼辦....
李大仁最起碼還有一刻才會趕到....在此之前得設法拖延。左右看了一眼,幸而周遭草木茂倒還可以暫時藏,至于接下來便看看這隊人馬到底是誰再說。
一個形極瘦的人突然躥了出來,跪倒在那馬車前:“太公,那三個殺手并未得逞,那秦和武功著實不弱,竟能以一拖三。”
車中傳來一個頗有些滄桑的聲音:“哼,繼續搜,他們一定跑不遠。”
勤太公傾斜在馬車,只手托著下,而勤淮自然也在馬車。他此時正襟危坐,雙腳略有些麻木,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在老東西眼皮子底下又不能表緒太明顯。
莫非是老東西發現了所以才臨時改了路線?他拿起水囊喝了口水,又遞給勤太公,“叔父喝水。”
勤太公睜開一只眼瞧著他,皮笑不笑:“我的好兒子不會在里面下毒了吧。”
“叔父你這...何出此言,我怎麼會在里面下毒,而且剛才我也喝了你是瞧見的。”勤淮趕解釋。
勤太公見他慌的很,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慌什麼,為父與你開個玩笑。此次太子要是死了,我就有辦法把瑾兒接回來,到時再展開多年計劃,就可直接扶瑾兒登上帝位,屆時你的功勞可是最大的。”
“這都是應該做的,是...兒子應該做的。不過這突然改了路線,您是怎麼知道那太子必定會在這片?”
勤太公沉著臉說:“你之前說這個計劃的時候老夫本是不支持的,可是后來悉了那太子妃的心思。你可知道這三個殺手是誰請來的?”
“兒子不知....”
勤太公古怪一笑:“是太子妃請來的,不過剛好被我利用了而已,所以他們早就將太子妃的計劃告知于我,這才在此守株待兔。”
“還是父親高明!”勤淮諂一笑,心里卻越發不安,太子妃啊太子妃,枉你縱是聰明卻也著了這勤勉之的道。
若今日你要是死了那可怪不著我勤淮。
勤家府兵足足派出一百多,如此大陣仗還是頭一遭。他們很快就在范圍搜索起來,毫不猶豫的用手中長矛在草叢里過。看的蕭塵霜心里一,而旁的人就更張了,睜著一雙眼睛,額頭已是冷汗涔涔,雙不自覺抖著,連呼吸也加重了幾分。
奇怪,魏風不該是這樣,為什麼現在竟像個無膽匪類?按理說他自小到大經歷諸多,對于廝殺紛爭暗殺早就該習慣,何以會變如此。
皺了皺眉,心里雖懷揣著疑問,但看著勤太公這樣咄咄相,也無法忍讓魏風涉險。
因而轉頭看向他,“把服下來。”
“啊?這這怎麼行,太子妃,你是想為我冒險?”他更加慌了,這要是讓正主兒知道那不得弄死他,居然敢讓太子妃為自己涉險,那何德何能啊。
正是他發呆之際,蕭塵霜已下他上的外披在自己上。
握住他的手,安他說:“別怕,他們要殺的是你,如果發現是我未必就會殺了我,再說我還有別的辦法,總之我去引開他們,你一定要活著,我們要活著再見,知道嗎!”
“我....不是...其實我不是.....”
“乖乖的。”蕭塵霜眼底溢出憐,抬手了他的腦袋,毅然決然的沖了出去。
黑夜里即便打著火把也未必看的清全貌,正在尋找的府兵也只看到一個影掠過,想來便是那太子不錯,于是眾人卯足了勁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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