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可是那個驗尸卓絕的司徒宇?”
“不錯。”蕭塵霜接著說:“他為人最是公正,從不會被金錢蒙蔽或左右,因而由他來驗尸除了確保公正以外,還能得知勤大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沒人反對,即便反對也不能在此間還沒查清真相前開口。勤黨這邊的人倒是抱著一副輕松的心態,得看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但端王卻不是個識時務的,他只是覺得這件事很荒謬,便開口說:“父皇,什麼話都是弟妹一人在說,連仵作也是找好的,如此了這麼多道手腳,那結果自然是對勤太公不利的,您可不能讓忠臣冤啊。”
“端王多慮了,草民從不屑于名利,因而即便是金山銀山也休想讓草民說半句虛言。”司徒宇冷冷淡淡的看了端王一眼:“草民雖無功名在,卻是曾拜了祖師爺名下,話里話外的都得上呈天上,可萬萬不敢作假,免得遭了那拔舌之刑。”
“咳咳....司..司徒先生,本王沒那個意思,方才也是以為我弟妹開玩笑,沒想到還真把您老人家給請來了。”端王一陣尷尬,沒想到這丫的居然還真把司徒宇給找來了。
要說這司徒宇那名號可是響當當的。
據說當年連他的老子德宗皇帝還曾三顧草屋去邀請他回來擔任提點刑獄司的,不過都被他給拒絕了。
說是此生不仕途,志在為民冤,總之這人非常有原則,近乎變.態。
司徒宇不悅:“我今年不過才三十五,怎擔得老人家三個字。”
“是是是,嘿,瞧本王這真不會說話的。”端王訕訕一笑尷尬至極。見沒人出聲打圓場,他又笑了好一會兒,氣氛就更加尷尬了。
不過好在皇帝先開口了,讓司徒宇馬上驗驗勤淮究竟因何而死,這才緩和了現場一些尷尬氣氛。
如眼可見勤淮的致命傷并不在于刀口,因為刀子雖然砍得深但不會立即斃命。
失過多也不是理由,真正的死因是五俱損肝膽破裂而死。
也就是說殺害勤淮的人是一個力高強者。
得出結論后勤黨也松了口氣,那李大仁先前可是口口聲聲指認勤太公的,如今證明了勤淮的死因源于功高手而導致,那自然就和勤太公沒有半點關系了。
“太子妃方才言之鑿鑿,如今卻啪啪打臉。”裴大人冷笑一聲:“看來李大人這一遭也得賠上家人命,所以說認清路看懂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皇帝沉道:“勤淮之死朕會命人繼續調查,不過太子妃方才說太子的事,你又有何證據是勤太公派人伏擊你們?”
“就是,是你一張在這里說,這...有本事把勤太公請出來當面對證!”趙王也在一旁附和。
蕭塵霜朝趙王翻了個白眼,這個狗東西前世居然這麼欺負太子,所以一看到他就沒什麼好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齜牙咧一番,整套表一氣呵。
那趙王看的是目瞪口呆,滿腦子問號,“???”啥意思?
又作了個嘔吐的表,趙王眨眨眼睛,眉頭皺在一起,“??什麼況!”
心底冷笑暗罵了兩句,這才恢復平靜轉看向皇帝,“趙王說的不錯,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讓大家親耳聽聽勤太公是如何招認的!”
趙王冷冷一笑,原來是個只會眉弄眼的丫頭,那這次他就要坐著看好戲,這個人該如何收場!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按照的意思去做。
勤太公被帶進來的時候只穿了白中,雙手被鐐銬銬住,腳上還拖著鐵鏈,那模樣甚是狼狽,像極了階下囚。
一干人等看到此幕大罵不公,你一言我一語的,現場就炸開了鍋來。
沒人注意到司徒宇那滿是頭疼的神,這就是他不愿仕的原因,烏煙瘴氣簡直就是烏煙瘴氣!
皇帝臉上冷淡的表已經消失,轉而替代的是一種看到親人苦的疚神,他三兩步走下臺來,立馬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因何將勤太公五花大綁的,還不快松開松開!”
勤太公也是老淚縱橫,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請皇上死老臣吧!”
“這.....”皇帝心里越高興,臉上就越痛心,趕扶著勤太公:“太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何太子妃說你買兇伏擊太子?”
“皇上,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子妃夫婦見老臣擋了他們的道,才設下這次的陷阱,老臣是著了道!還請皇上替老臣做主,或者干脆就直接殺了老臣!”
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威脅!
蕭塵霜不自覺覺得有些好笑,甚至是哭無淚,這勤老頭果然是戲出啊!
就從方才司徒宇說勤淮是被功高強的人擊斃而死的時候就看得出,因為那些勤黨都松了口氣。
原因很簡單,在他們眼里勤太公還真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和高手什麼的本不搭邊。
一開始也這麼以為,若不是親眼看到他能一拳穿人的膛的話,也會覺得這勤太公最多是個老巨猾的狐貍罷了。
蕭塵霜只是笑了笑:“勤太公這出戲可真漂亮,比本宮想象的還要令人。不過你做過什麼你不愿說,可你的心腹卻愿意一五一十說出來。”
勤太公冷笑:“你無非就是抓住了我勤府的侍衛,迫他們構陷老夫。”
“構陷你?就憑你?你配?”蕭塵霜翻了個白眼,勤太公瞬間臉綠,這太子妃未免太勝券在握,居然還敢出這種鄙視的眼神和語氣!
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還要什麼風度!立馬傳喚了驚蟄三人進殿。
方秋和驚蟄還算鎮定自若,可那時雨卻是有些張,跟在兩個哥哥后面,他們怎麼做他便怎麼做。
“這三位又是何人?”
蕭塵霜道:“回父皇的話,這三位便是勤家的府兵,這些年沒幫勤太公做那些齷齪事,就連這次刺殺太子一事也是勤太公一手策劃,證據都在這里。”
里的證據自然是去年就讓段離淵收集的那些往來書信。對照筆跡以及證人的口供什麼的,便立即指出勤太公確實做過這些事。
其中最大的一條罪狀就是前年和勤貴妃勾結,調換了魏風邊的侍衛,陷他于孤助之地險些丟了命。
這件事本來是不知道,是因為看到魏風的那些事后才知曉,所以來奉天殿前才會去找周雁天!
這一招確實讓勤太公沒料到,他料到了驚蟄三人定會反戈,但沒料到前年的事都被抖出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和土番暗通款曲的事不是也得暴?
他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不過到底不是輕易嚇到的人,即便心里慌了,那面上仍穩如老狗。對于這些證人的指證統統不肯承認。
勤黨一派見他落了下風,也忙道:“皇上,此事疑點多多,其一,太子妃口口聲聲說是太公殺死了勤淮,可眾所周知太公對勤淮甚是高看,試問一個人怎可能殺死自己視如親子的人?其二,這個知曉況的什麼人早就年事已高,他只是遠遠看到,又如何能知曉事原委....依照老臣...”
蕭塵霜:“別以你所見了,把周雁天帶進來。”
“.....”
啊這....那名大臣被懟了,臉上火辣辣的,卻又不敢和爭執什麼,只好退到一旁。
但那表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他旁邊的大臣問:“這周雁天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這周雁天是何人,先別說了,這太子妃跟瘋了似的見誰懟誰,不想被記恨到還是閉。”
“可是....”他剛一抬眼去看蕭塵霜,就被上那冰冷的氣息給震住,他悻悻然垂下了頭,咂了咂沒敢多說。
小福子出去請周雁天進殿的時候再三叮囑他千萬不要張,就把前年看到的事一五一十說出就好了。
他連連應是,不敢毫懈怠。到底這是他第一次踏進大殿,也是第一次站在這堂上看到皇帝,所以當看到皇帝的時候眼睛都發木了。
直至閻公公喝道:“大膽奴才,竟敢直視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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